“唉,整个华宣城的百姓都知道!”车夫叹道:“卫小大夫就是怕别人一知半解胡乱作术,莽害性命,把此术毫不保留传给了几个婆子和仆役,叮嘱千万要按标准行术,否则害人害己。” “如此重要之术,他哥哥会吗?他外传出去,他哥哥可同意?”宁德邦开始探听卫六月的事情了。 “传闻卫小大夫的哥哥十分疼爱卫小大夫,一直都在默默支持卫小大夫行医。惠恩堂开馆以来,从不收诊金,一直都是亏本经营,卫小大夫的哥哥也从不因此阻止卫小大夫行医。”车夫说道:“卫小大夫失踪后,他的哥哥忙着四处寻人,那还有心思打理惠恩堂的事?” 最后,车夫说:“唉,此术重要,但真的花费太巨大了。卫小大夫兄弟二人都是心如菩萨的大善人,除了他们,也许再也没有人愿意平白维持剖腹保子术的费用了。” 他望着江面说:“保子活佛卫小大夫失踪了,华宣城以后妇人生子难产又如以前般难以活命了。” 宁德邦打探了有一会,就再也问不出关于卫六月的信息了,他们只知道卫小大夫,关于卫小大夫的哥哥只有片言只语,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天色也渐渐暗黑下去,他只有回到船上复命。 船上已点上了灯笼和蜡烛。船舱的书房里,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坐在窗边眺望岸上的夜色中的万家灯火。 这个男人与卫六月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年龄比卫六月大,就像卫六月成熟版。还比他多了一份帝王威仪。此人,便是现今古朝的帝王——则承帝。 “宁德邦,可有探听到什么?”则承帝收回目光问宁德邦。 “陛下,此子神秘得很,只知姓卫,听说是传闻中保子活佛卫小大夫的哥哥。”宁德邦恭敬回答:“而那保子活佛卫小大夫两个多月前游江时,失事掉落江中,失踪了。” “哦?怎会突然失事?可是有人构陷?”则承帝正色。 “传闻是两艘船突然起火,两船烧毁,船上的人都死于非命,唯有卫小大夫失踪了。他的哥哥至今仍在四处搜寻他。” 宁德邦继续说:“卫小大夫善名在外,甚少外出,听说出事前大病了一场,病刚刚好,出行游玩散心便意外失踪了。” 则承帝沉吟一下,问:“那保子秘方可有留存?” “陛下,卫小大夫并没有私藏秘方,他甚至是愿意传授的,只是听说此秘方需耗费巨大,要求极高,很多求方之人听后都摇头兴叹。” “明天相约卫小大夫的哥哥求方。”则承帝倒要看看到底耗费多巨大。 “可是陛下,秘方并不在卫小大夫的哥哥那里,在惠恩堂的婆子与仆役手里。只是听说因仆役失察,惠恩堂被烧毁了,所以都被发卖了,只有婆子手里有了。” “如此重要的秘方竟不在他哥哥手中?”则承帝有些失望没有理由约见卫六月。 “是的,其中原由,奴才未能探听清楚,请皇上责罚。”宁德邦请罪。 则承帝摆摆手。 “你可觉得卫小大夫的哥哥可有与谁相像?”则承帝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这……”宁德邦犹豫了,卫小大夫的哥哥相貌冲撞了龙颜,如此相像,不知皇上是怒,还是觉得有趣,他再次鞠躬,乘机偷偷瞄一眼则承帝。 “有话直说,恕你无罪!”则承帝等着宁德邦回话。 怕触怒龙颜,宁德邦赶紧回答:“回陛下的话,与陛下您……” 则承帝见到宁德邦犹豫的表情后,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你也觉得?”则承帝点头,不过,他看上去更像他的皇兄——晋平皇子。 晋平皇子,他的同母皇兄,他十多年前与晋平皇子一同征战戎人,晋平皇子最终战死。 回忆起十多年前的晋平皇子,比起他,他与晋平皇子更为相像,不止是相貌,那气质与气势简直如同一人,当时他还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他微微握着有些因激动而颤抖的拳头。 皇兄! 姓卫?卫翰将军与朕的的卫贵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们知道朕的隐疾?知道朕的求子之心,这卫小大夫只是引朕过来幌子?他们…… “你觉得他与朕有几分相像?”则承帝又问宁德邦。 “奴才觉得他与陛下有,有六、七分相像。”宁德邦回答,再加眼神和气质,差不多有八分了。气势,还及不上陛下,差远了,不过再假以时日,就难说了。 则承帝点头望着窗外,若有所想的问:“你说,他是不是当时朕留落在外的儿子呀?” 宁德邦大惊,则承帝年轻时长年征战在外,那卫姓公子的年岁看上去也有二十了,如此算来,此公子是在则承帝长达六年、一战成名的戎人战役期间出生的。 当时征战时年太长久,条件过于艰苦,很多史记文官都坚持不下,得病死去,期间多有空缺期,没有记录皇子野史,难道真是那时? 为何陛下从未提起过,若是陛下也不知,那,既生下了皇室后代,为何他的母亲不上京寻认? “宁德邦,明天继续打探。传膳!”则承帝拉回宁德邦的思绪,放下心绪,心中另有所想,他打算再探听一下再作决定。 “是!陛下”宁德邦恭敬领命,退下备膳。 —————— “主子,老爷急件。” 云出书院,卫六月的书房内,卫六月正在看书。 他抬头,接过小竹筒,连着封蜡把竹筒拧开,抽出里面的小纸条打开。 “来了?”难道昨天便到了?还是先来探路的? 不出去便不出去罢了。卫六月把纸条烧毁,望着门外发怔: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初六,你在哪?哥哥找不到你,你躲到哪里去了…… —————— “陛下,那小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不敢出现,躲起来了?”宁德邦焦躁地守着码头的堤坝张望。好几天了,车夫说他之前每天傍晚都会到江边眺望的,可那天晚上后就没出现过了。 他打听到卫六月的住址,上门送拜贴约见,门房说他家少爷外出找小少爷了,没在家。骗谁呢?之前不是都在城里等消息的吗,怎么突然又亲自去找?明显是躲起来了。他越是躲,越是说明有问题。 宁德邦十分好奇,这位卫公子到底是从谁的肚子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