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子吃惊,卫小少爷竟要学医术,他可是把他当成户部候选人来培养,没想到竟被戚大夫横插一脚,把他抢去学医。 不行他得把卫小少爷抢回来,卫小少爷的算术天份可是为户部量身定做的! 纪初六跟着丑四跑了几圈,丑四就停了下来,教他回春功法里的打坐调息。 很快便到了早膳时间,丑四叮嘱纪初六睡前调息小半个时辰再睡第二天会没那么累,纪初六点头,然后体育课下课了。 吃完早膳回到书房,鲁夫子早就等着了,他一脸激动地问:“卫小少爷,可是要学医术?” “嗯,初六以后要当大夫。”纪初六认真回答。 “卫小少爷可喜欢当父母官,为民请命?”鲁夫子想扭转乾坤。 “不喜欢。”因为我开的挂是行医济世,不是为民请命。 鲁夫子忿忿不平,卫小少爷是怎么被那戚大夫坑走的?这是多难得一见的算科奇才,无师自通,稍加点拔定能成就功名,怎么就被拐去学医了呢,不行,一会得找戚大夫聊聊人生。 鲁夫子跟纪初六说了一下今年的学习计划,打算增加课程。 纪初六问,音律可以改为欣赏吗? 鲁夫子眼一瞪,不行。 纪初六:那你别后悔! 讲完学习计划,开始上课。 新课程里增加了四书五经,作词,作诗。 不就是背课文、阅读理解和写作么,对于早就拥有自己学习方法的纪初六来说,这一点都不难。 鲁夫子从未教过如此省心的学生,一点就通,举一反三,一节课下来比鲁夫子预计的进度快了一半,如此聪慧,前途无可限量呀! 见纪初六正在收拾准备到戚大夫院子上课。 鲁夫子问:“卫小少爷可是要去上戚大夫的课?” 纪初六说:“嗯,师父说今天开始教我医术。”那可是戚大夫用生命来求他学的,占了便宜的纪初六暗暗偷笑。 见纪初六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还师父、师父地叫上了,鲁夫子的心里泛出酸醋味。 好你个戚大夫,不声不响就把我的朝庭新星给挖走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他骗过去的。 “夫子跟去观摩一下可好?”鲁夫子说完跟着纪初六出了书房。 纪初六想了想,说:“这要问问师父,师父若是答应自是没问题。”在现代,旁听自然是可以的,课堂爆满是教授的最高荣耀。可在古朝代,承传是不外传的。所以纪初六也不敢替戚大夫拿主意。 戚大夫远远见纪初六过来,紧起打开庭门栏迎了出来。 “戚大夫,新年好呀!新收学徒了,恭喜!恭喜!”文人就是文人,一股子酸味却不爽。 戚大夫这才看到鲁夫子,也知道自己收了纪初六为徒鲁夫子心里肯定有意见,这醋味都直轰他的鼻子了。 可纪初六可是难得一遇的医术奇才,还是自愿求着学的,不能因鲁夫子不高兴就不教了。 “是呀!这不,这年还没过完,卫小少爷就求着跟我学医,我刚开始没答应。他就闹腾看书说自己学,我见他如此诚心好学,就勉为其难教他吧。” 鲁夫子不可置信,是卫小少爷求他学的?卫小少爷怎么突然会想学医术,这十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鲁夫子正想不出原因时,小厮百年慌张跑来:“不好了,不好了,戚大夫,陆姑姑自缢了,卫少爷请您过去一下。” 戚大夫听闻赶紧回屋把药箱提出来,和纪初六一起跟着百年怱怱赶到西偏院下人居住的地方。 在西偏院,陆姑姑地位颇高,独立有个小房间,陆姑姑就是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由个小丫头守着。 小丫头叫美珠,约十一二岁,小姑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恐慌地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脸色吓得青白,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却不敢哭。小姑娘应该是第一个发现陆姑姑自缢的人。 陆姑姑的房门大开着,一条白绫从房梁上垂下正对房门正中,偶尔有风吹入便悠悠荡漾几下。 卫六月站在房外,怕又吓着纪初六,拦着他不让他靠近,一丑和丑四站在房内,陆姑姑正在他们脚跟前。 陆姑姑平躺在地上,颜面青紫肿胀,舌头露出,眼圆睁突出,皮肤已见尸斑,显然已死去多时。 戚大夫蹲下探了一下陆姑姑的气息和脉搏,把她的眼抚上,站起来摇头:“已死去多时。” 卫六月表情冷漠,吩咐:“处理掉。还有那武夫,把他废了,赶出去。”眼神却另有深意地示意一下一丑。一丑领命。 卫六月安抚纪初六:“初六莫怕,与你无关,是她害人害己自食苦果。” 纪初六自然是不怕的,以前在医院工作时,不知遇见多少这种情况,那些意外致命的,惨状比这瘆人多了。 何况陆姑姑的死的确与他无关。不过毕竟相处了也有半年时间,就这么去了,不管好与不好,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稀嘘。 卫六月抱着纪初六离开西偏院,回到书房。鲁夫子此时也在书房候着,因他是外人,不好在主家家中乱窜。 见纪初六他们回来,鲁夫子忙关心地问:“没吓着卫少爷和卫小少爷吧?” 卫六月虽然是家主,在鲁夫子眼里,但仍是个青涩少年,像处理死人这种大事应该会慌乱不安,六神无主。 卫六月平静地说了一句:“小事,无须担心。” 好吧,你是家主,应该处理过的,那卫小少爷呢,鲁夫子把关心的眼神灌注到纪初六身上。 没想到纪初六也很平静:“没事的,鲁夫子不用担心。” 鲁夫子凌乱了。他记得陆姑姑可是纪初六的近身侍女,是有多大冤屈才会选择自缢而亡,这两兄弟过去才一会就出来了,可是查清原由了? 看这两兄弟这淡定的样子,特别是纪初六,一点也没有悲伤的样子,可是那陆姑姑犯了什么事不成?犯了事发卖便可。 虽说是富户人家,即便是下人,可也不兴在府中轻易闹出人命,多悔气。 还是年少气盛,不懂处事。 “是,夫子多心了,若是有用得夫子的地方,请不必客气。那,夫子告退了。”反正他的课也上完了,人家家事,他这外人也不好掺和。人家估计现在也懒的跟他周旋,还是识趣地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