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非是真高兴,和陆衍他们很久不见了,但是除了高兴之外又还有些不安,陆衍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白明朗的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在。 莫非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在这样一个聚会上碰见白明朗,上一次那样的不欢而散,他们之间应该就那样了吧?白明朗既然知道了那些事情应该会恨自己的吧? 在公司的时候他尽量的避免和白明朗的碰面,而白明朗也似乎还迁怒着他。 这样也好,白明朗的爱和恨都一样的可怕,但显然白明朗的恨更能让他下决心放弃。 莫非,白明朗和陆衍他们几个是大学同学,想当初他们还曾经争锋相对过,因为陆衍和白明朗的性格都比较急躁,所以还有过不少的过节,不过慢慢的后来斗着斗着就成了朋友。 到了约定的地点,莫非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从看见白明朗的车之后他的心跳就一直不平静。 推开那扇大门的时候,莫非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白明朗,莫非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本事,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他,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用目光追随着他。 房间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白明朗在其中,还有一些读书时候和陆衍关系好的也都过来给他接风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玩得还挺开心。 “过来,抱抱”,坐在白明朗旁边的陆衍满脸坏笑的站起来向他张开了双臂,陆衍的变化不大,但从气质上看还是感觉成熟了不少,毕竟大家都不年轻了,成熟是好事。 莫非强装镇定的故意忽略了陆衍身边那个人有些凌厉的目光,他笑着走过去拥抱了陆衍。 白明朗和莫非左右的坐在了陆衍的身边,陆衍的感觉还是很敏感的,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两个人之间异常怪异的气氛,他张开双臂搭在了两人的肩膀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不说话?又吵架了?” “没事”,莫非低头拿起一杯酒喝了起来,白明朗也自顾喝着自己的酒,场面有些尴尬,好在其他的朋友很适时的都凑了过来,大家围坐在了一起。 “白少,我半年前就听到你和平之要结婚的消息了,这怎么又没下文了?”其中一个朋友问道。 他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他和俞平之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本来结婚的话这些人都是要请的,谁知道这一拖就拖了大半年了。 白明朗喝了一口酒闷声道,“要结婚的时候出了点事,平之出车祸了,所以婚前往后推了”,白明朗说完抬眼瞟了莫非一眼,这个眼神让莫非莫名的心悸。 “人没事就好,下次带上平之一起出来吃饭”,陆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群人边喝酒边聊着天,气氛很是热闹,莫非却只觉得压抑,他不动神色的一个人到了外面,他靠在墙上点了一根烟,他又开始觉得头疼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大,他没办法强大到真正的忽略白明朗的眼神,白明朗的一举一动依然牵扯着他的情绪,加上俞平之车祸的事情让他异常心虚,他觉得自己气都喘不上了。 “哎呀呀,空气真好啊”,昏暗里陆衍也叼着一根烟靠在了墙边。 “怎么回事呢?你跟白明朗怎么了?以前可是形影不离的,关系那么好,现在怎么了?” 莫非狠狠抽了一口烟,可能是烟雾熏进了眼里,他的眼角有些发红,他把烟头掐灭了,笑着看向陆衍,“哪有什么事,他脾气不就是那样嘛,过几天就好了。” 陆衍点了点头,白明朗确实是这样的脾气,从来都只在乎自己的心情,他发火从来都不分时间场合的,以前也没少对莫非发脾气,但是脾气过后两个人又好得不得了,陆衍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也就只有你能忍受他了。” 陆衍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可怜和无奈,那是一种心知肚明的悲哀,是啊,莫非喜欢白明朗,跟他们走得近一点的人谁会看不出来呢?也只有白明朗,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又或者是因为他有了俞平之,所以根本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注意过。 “怎么着?我回来了,要不你去我那里上班吧?”陆衍掐灭了烟看着他。 莫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工作得挺好的”,总不能因为爱情得不到就连工作生活也不继续了吧?他还没到为了爱情疯狂到这种地步。 陆衍笑着白了他一眼,“他可要结婚了,跟一个已婚人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心里舒服?” 莫非苦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才秋天,怎么感觉风有些冷了。 “走,进去吧?”陆衍拍着他的肩膀,两个又一起进去了。 再进去之后,莫非喝了不少酒,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放纵自己了,以前跟着白明朗,他不敢多喝,因为白明朗每次都喜欢喝多,他必须清醒着,照顾他。 莫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来者不拒,谁跟他喝他都一饮而尽,原来放纵自己的感觉这么的痛快,不仅仅是痛快,连胆子也变大了,他醉眼朦胧的靠在沙发上,环视了一圈,最后眼神居然又落到了白明朗的身上,白明朗侧着脑袋盯着他,眼里似乎有无尽的怒火。 再然后的事情他就不太记得了,只知道他看着白明朗的眼神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在自己家的床上。 头痛欲裂,他有些颓废的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一样,感觉无法收场的聚会居然在自己不知不觉中结束了,这种感觉真好,他不需要清醒的面对着白明朗,不需要知道他有没有喝多,最后他又发生了什么,他担忧了太多年,早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