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们吸引同伴靠的是吼声。”李朗提出猜想：“丧尸发出的嘶吼，绝不是无意识的行为。”　　 “当它们的肉体遭受重创，比如被枪击和砍伤，应该也会有疼痛的知觉。即使感受不到痛苦，也一定有其它的信息告诉它自己在受到损伤。这也是为什么丧尸被攻击时会吼叫，那是一种负反馈，类似于…”　　 李朗话音顿止，转身狡黠地招招手，示意白芊袅凑近。　　 “你要干嘛？”白芊袅表情懵懂，但还是把上身往前凑。　　 “做类比实验，用女生展现会比较直观。”　　 李朗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脸颊，稍微使劲一扭，柔嫩光滑的脸蛋顷刻间红肿了一块。　　 “啊…疼！”白芊袅吃痛叫了一声，急忙扒拉开李朗的咸猪蹄，愤愤地瞪着他嗔怒道：“你要死啊！”　　 “看吧，就和她差不多。”李朗继续猜测道：“所以丧尸平常的嘶吼声，也许是它们在辱骂人类。”　　 “听你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欸。”陈子沐笑着点点头：“可这和吸引丧尸同伴有关系吗？”　　 “能表达愤怒，自然也能叫来同伴，你们还记得别墅前发生的事吗？”　　 鲁利仔细回想早晨火烧丧尸的细节，仍然很疑惑：“它们好像是能把附近的丧尸都叫过去，但是想汇聚成酒店外的大尸群，光靠吼声能行吗？”　　 李朗眸光一冷，语气忽地阴沉：“要是它们会互相传递信息呢？”　　 咚咚！　　 众人汗毛直竖，连心胸都有些发闷。　　 梁龙整理好思路，总结出自身的理解：“你的意思是说，收到同伴呼唤的丧尸，会第一时间吼叫，再通知距离更远的丧尸？”　　 李朗没说话，双眼直视前方，紧盯远处的尸群。　　 恐怖的压迫感仿佛幻化成无穷无尽的尸潮，向他们呼啸而来。　　 “哪有那么邪门，都是猜想嘛。”陈子沐自欺欺人的摇头苦笑。　　 真的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吗？　　 按照上述的说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别说几千只丧尸，上百万、上千万乃至上亿规模的尸群都有概率生成。　　 尸群会跨越城区、整座城市、地级市、省界、甚至是国界，朝地球上所有幸存的人类行进。　　 丧尸吃光本土城市的幸存者，再响应同伴的召唤，转移到其它城市和国家，尤如扑天盖地的蝗虫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你说它们会有语言，并形成自己的社会秩序吗？”白芊袅貌似对李朗的话深信不疑：“群居动物一般都会形成等级制度和产生领导者。”　　 陈子沐一拍脑袋，惊诧道：“不会出现小说里的丧尸王吧？”　　 梁龙缓缓摇头：“以它们的智商…我并不觉得能形成新社会。”　　 “我赞同梁警官的看法。”李朗认真分析道：“丧尸的行为模式很混乱，它们只是为了捕食而自发聚集，却又不像狮子和鬣狗一般团结，即使同伴死亡也无动于衷。反而更像是设定好的杀人机器，只遵循本能行事。”　　 “总之我们必须离开，逃的越远越好。”他淡淡地说道。　　 众人燃起一股强烈的逃生欲望。　　 无论猜想真假与否，都使他们有一种紧迫感，来自死亡的威胁。　　 陈子沐深吸一口气，问道：“我们怎么接近那辆坦克？”　　 昨天停放坦克的马路中央十分空旷，相对来说丧尸较少，今天尸群就已经将坦克淹没，徒留炮塔依稀可以看见。　　 李朗思索了一会说：“我的想法是先用车引走一部分，再倒汽油或者扔燃烧瓶火烧尸群，制造出一片安全地带通往坦克，有多余的汽油吗？”　　 “后备箱还有半桶，剩的不多，也就十几升。”　　 “好吧，总比没有好。”　　 只要能进入坦克，他们的行动就大功告成，即使救不出被困人员，也能安然无恙的撤退。　　 希望事实如我所愿。　　 车辆按计划向前行驶，离最外围的丧尸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停下，陈子沐按住喇叭，发出刺耳的笛声。　　 出乎意料的是，尸群竟然不为所动，仅有十几只丧尸瞥过头，朝车子跑来。　　 眼见丧尸就要和车头相撞，陈子沐赶忙倒车转弯，不敢相信地问道：“它们都聋了吗？为什么不追我们？”　　 李朗也有点困惑，不过很快他便想到了原因。　　 “把车窗打开。”　　 “你疯啦？车外全是丧尸。”　　 “听我的，按住喇叭别松手。”　　 陈子沐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无奈照做。霎时，震耳欲聋的吼声席卷车内每个角落，连罐头的叫声都显得渺小无比。　　 同时腐臭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飘进每个人的鼻腔。　　 几千只丧尸汇聚的音量，早已将小小的汽车喇叭声彻底掩盖。　　 闹声中，只看见陈子沐怒骂一句，狂踩油门驾车远离尸群，至于具体的内容则根本听不清。　　 等距离尸群有一段距离后，众人这才能听清互相说的话。　　 李朗关闭车窗，神情纠结。　　 “丧尸数量太多，靠汽车吸引的方式行不通，我们得重新想办法。”　　 “引又引不走，杀又杀不完，哎呀，好烦人啊！”白芊袅抓着头发懊恼道。　　 梁龙暗自叹气：“要是有炸药，说不定能清理出一条路。”　　 “对了，你们警局有炸药吗？”李朗不死心的问：“哪怕是雷管和烟花也行。”　　 “如果有我肯定会让你们搬，可惜不仅上级没发，这几年民间也没再收到过违禁品。”　　 李朗也不再多问，他清楚普通民众很难接触到这类物品，因此并未寄托太多希望。　　 炸弹不给玩，我玩火总行吧？　　 用火清出道路，靠他们目前储备的汽油绝对不够。　　 他从背包中取出弹药盒，往打空的弹匣内部装填子弹，全部装完后还剩七盒7.62子弹。　　 弹药也不多。　　 “我们去加油站吧。”李朗终于拿定主意。　　 “对啊，用火烧死它们！”陈子沐变得兴奋起来，汽车逐渐提速。　　 白芊袅眨了眨眼睛，回忆起上次去加油站的情形：“整座城市都断了电，加油桩能正常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