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把灭火器扔进尸群，取下肩负的步枪，扫射朝坦克和同伴奔来的着火丧尸。　　 火势正在逐渐变弱，尸群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好在陈子沐等人都已爬上坦克，独剩白芊袅和罐头还在车里。　　 白芊袅努力想使越野车发动，冲出尸群逃离险地，可是无论她怎么踩油门，车子都是原地打滑。　　 强行烧开的道路此时被尸群完全闭合，安全区域仅剩车子前方那一小片泡沫路。　　 李朗低头一看，车子的轮胎早已被火焰点燃并融化，变成四坨拉丝的橡皮泥，散发出浓浓黑烟。　　 糟糕，没料到会出这桩事！　　 他当即大吼道：　　 “芊袅，快出来！”　　 众人也都注意到轮胎的问题，只好开枪射杀周围的丧尸，延缓尸群合围的速度，给白芊袅争取时间。　　 “傻袅，快点过来！”陈子沐大喊一声，抬枪打出两发霰弹：“你们这群王八蛋，来呀！”　　 霰弹散射形成的弹幕，足足打穿最前排五只丧尸的躯干和颅骨，血色浪花绽放而出。　　 鲁利挥舞盾牌和警棍，不断击打想攀爬坦克的丧尸，掩护众人的侧翼和后方。　　 “我需要增援！”　　 话音未落，李朗脊背陡然有些发凉。　　 不对，有情况！　　 他迅速转身，和一只纵身飞扑的丧尸四目相对。　　 丧尸双眼圆瞪，两条胳膊前伸，嘴吐暗红色的舌头，牙缝间还残存着上次进食的人肉。　　 李朗举枪便射，不作半分犹豫。　　 两颗子弹射穿丧尸的脖颈，几乎打空颈骨周边的血肉。　　 李朗侧身一闪，丧尸朝他原先的位置狠狠摔去，额头率先落地，巨大的冲击力致使颈骨直接折断，脑袋徒留条条丝状血管和躯干连接。　　 尸体在地面翻滚一圈，最后头朝地身体朝天，形成一副略显滑稽和怪异的姿势。　　 由于尸群躁音太大，白芊袅根本听不见喊声。但通过众人的唇语和表情，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于是和罐头跳车，奋力往坦克撒丫子跑。　　 尸群也同时踏过稀薄的火墙，开始对坦克进行最终合围。　　 梁龙屏住呼吸，端枪瞄准紧追白芊袅的丧尸。　　 “砰！”　　 两只、三只、四只丧尸应声倒地。　　 李朗和梁龙不约而同看向酒店。　　 是人民军队在远程开枪支援，他们果然还活着！　　 李朗欣喜若狂，不知为什么，虽然附近遍布丧尸，但他感觉很安心。　　 “大家掩护！”　　 罐头速度飞快，比白芊袅先一步跳上车体，转身朝她狂叫，似乎在用狗语催促。　　 “汪汪…”　　 白芊袅也很快跑到坦克旁，李朗伸出左臂，想拉她一把。　　 正当李朗快要把她拉上来时，坦克也被尸群给围死，众人像是身处尸海中的一座孤岛，随时都会被淹没。　　 身无寸缕的一只女丧尸伸出血污老手，抓住白芊袅白嫩的右小腿，在接近脚踝的位置划出三道血痕。　　 白芊袅吃痛惨叫，左腿拼命踹向丧尸的头。　　 陈子沐见状果断拔出手枪，抵住女丧尸的头，冷哼道：　　 “晚安，碧吃。”　　 “砰！”　　 随着尸体倾倒，白芊袅成功抽出小腿。　　 李朗扶稳她，朝众人喊道：　　 “快进坦克！”　　 众人分别掀开三个舱盖，陈子沐抢先坐进驾驶舱、李朗抱起罐头丢进炮塔，再和白芊袅先后钻进去，指挥位则留给梁龙和鲁利。　　 十几只丧尸爬上车体和炮塔，还没来得及靠近，众人便及时关闭舱盖。　　 别看坦克外表很大，和一辆客车差不多，实际内部空间相当窄，李朗和白芊袅被迫挤在一起，连移动的资格都没有。　　 “你还好吗？”李朗喘着粗气，关切地问道。　　 白芊袅眼泪汪汪，近乎是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哽咽道：“好疼…”　　 “你等会，我记得包里有医用酒精。”　　 李朗埋头在背包里来回翻找，终于找到小半瓶，大约一百多毫升。　　 他看向那白里透红的修长双腿，柔声道：　　 “把腿抬好，消毒会很疼。”　　 “嗯！”白芊袅乖乖把右腿抬起，递给李朗接手，担忧又害怕地说：“我不会变成它们吧？”　　 她眼眶泛红，身体由于疼痛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病毒可以通过咬伤、抓伤传播，显然她很清楚尸变的过程。　　 李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搪塞道：　　 “别想太多。”　　 白芊袅闻言更加绝望，右手捂住嘴流泪，情绪渐渐失控。　　 “啧，你别哭。”李朗脸色急躁，匆忙安慰道：“我也被咬过，而且几天没处理，伤口都流脓生蛆了，不是照样活蹦乱跳吗？”　　 他本来就很担心对方的安危，又见不得女生哭，尤其是受伤这件事还和自己考虑不周有关系，所以心情很差劲。　　 “我不想变成丧尸发臭流脓。”白芊袅哭哭啼啼：“不想招苍蝇生蛆呜呜…”　　 李朗轻叹一声，思绪顿时乱如麻。　　 他严重怀疑，女生的大脑和耳朵有自动过滤程序，尽挑些无关紧要的话保存加备份，而真正重要的往往是转瞬即忘。　　 “不准哭，给我憋回去！”李朗徉装生气，瞪眼恐吓道：“越哭血液循环速度越快，你想快点变成丧尸吗？”　　 白芊袅身形一颤，不敢再眨眼皮，泪水积蓄在眼眶中打转。　　 “别动啊。”李朗握住她的脚踝，语气恢复温柔，不放心地强调道：“疼的话也不许动。”　　 见鞋袜有点碍事，李朗耐心解开鞋带，抬头看向白芊袅。　　 她并未表现出异议。　　 李朗缓缓脱掉白鞋，抹去绵软的白袜。　　 小脚粉粉嫩嫩，足弓的弧度堪称完美，看上去很健康。　　 小腿周边也没发现病毒扩散的迹象，比如血管青紫等症状，当然也有可能是表面现象，毕竟伤口并不深。　　 他倾斜瓶身，慢慢往伤口倒洒酒精。　　 “啊…住手，啊～”　　 白芊袅想收回腿，可惜李朗不给机会，牢牢握住不松手。　　 “想活命就别叫。”　　 简单消过毒后，李朗脱掉冲锋衣，反手再去脱纯白的衬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薄肌。　　 他过去有偶尔健身的习惯，放假休息时如果不和王立喝酒吹牛，那多半是在家撸铁。　　 白芊袅双手捂住眼睛，露出一条缝偷偷观察。　　 “想看就大胆看。”李朗淡淡地说：“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