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难受,只要待着妈咪的身边,他的心就会安静下来,心底的所有的不安,都会变的很安静。 南宫默然掀开被子,把司徒蕴瑈搂在自己的怀中,连着把司徒麒烁也搂在自己的怀中。 “蕴瑈,你跟麒烁睡吧,我守着。” 如果儿子是正常人的话,也许生病了不舒服了,他会去皇宫宣御医来医治。可是,儿子是有自己血脉的,他的不舒服就不是正常的御医能医治的。 儿子比他想像中的要出色,他如果感觉自己没事的话,那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守着好了,以防万一的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司徒蕴瑈担心的看着怀中一直紧锁眉头的司徒麒烁,心疼的抚上那苍白的小脸。 有很多时候,身为母亲的她也无法解开儿子的痛楚。 异类体质上,她可以帮忙,如果不是这些而是别的,她有很多地方都是无能为力的。 搂着怀中的女人跟儿子,南宫默然微微的深暗了一下眸子。 原本跟自己无关的生命,却因为这个小身影有了连接。 这个女人,那一脸的担心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月儿清辉,扫了大地一片。 站在房间窗口的人,仰望天空清幽的月儿。 眼前浮现出,那欢笑的小脸,如铜铃般悦耳的笑声。 这一切,都离自己很久很久了,久的快被自己忘记了有多久了。 月儿上,似乎变成了心中女子的笑脸,伸出修长的手指,想去抚摸那笑脸。 慢慢的,那笑脸似乎变的有些远了,远的自己的手无法触摸的到。 伸出的手指微微的僵硬中半空中,停顿了几秒之后,慢慢的蜷缩了起来,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收了回来。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苦涩的扯动了一下。 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心脏的地方,这里应该已经忘记疼痛了。 为什么会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疼痛? 到底多久忘了有这个感觉了? 多久了? 应该从她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感觉了吧。 转身,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幅画,冥醉墨慢慢的走了过去。 伸手抚上画上面笑的灿然如花的女子的脸颊,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 要我等多久,你才能回来? 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久,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雪歌,虽然她长的跟你一模一样,可是我知道那个身影不是真正的你。 不是真正我想要的你…… 到底还要等多久? 冥醉墨痛苦的闭上眼睛,抚摸在脸颊上的手慢慢的收回。 浮在半空中的画像随着冥醉墨修长的手指收回的同时,变成了万千碎片的消失不见。 微微的睁开了眼眸,墨色的眸子瞬间的变成了妖艳的颜色,一闪而过瞬间恢复。 白夜婼瑶仰望天空的明月…… 曾经,触手可及,如今却是遥不可及。 曾经,如胶似漆,如今却相逢不相识。 苦涩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他很想知道还是曾经的人吗? 百里哲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他真的感觉到那个公主在看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那个公主的时候,他总感觉有些奇怪? 那种感觉,好像有些怪异,就像是…… 主人看仆人的感觉,他怎么都感觉自己是那个仆人。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的安稳,那清辉的月亮照耀了没有人对它有记忆情怀的人。 除了那个身影…… 司徒蕴瑈抱着司徒麒烁,靠在南宫默然的怀中,在确定儿子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眸。 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却让心底的最深处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那月桂树下,陪着自己欢笑的身影又是谁? 那让自己躺在怀中,在自己耳边喃喃细语的身影,又是谁? 月桂树下,白色的身影躺在树下另一身白色身影的怀中,仰望着天空。 墨色的长发在微风中伴随着月桂的花香,微微的飞舞着,轻抚怀中女子的脸颊。 白色身影微微的俯身,轻吻怀中的身影。 月桂花瓣漫天飞舞,圆圆的月亮清幽的挂在天空,如此靠近。 画面很唯美,静的如幅画般。 画面突然变了,唯美的景象一下子消失不见,变成了满眼的血腥的红色。 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是血腥的红。 那血液到处都是,哭泣声也到处可以听闻。 似乎,谁乱了谁的心。 心很痛,似乎撕裂了一般。 自己能看到的都是血腥的红色,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那片血腥的颜色中,什么都没有,却让人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鲜红一片中,一个身影慢慢的显了出来,似乎越走越近,近的司徒蕴瑈可以看清楚那人的身影。 那满脸的血腥的红色的男子,越走越靠近自己,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来。 司徒蕴瑈想躲,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却感觉自己的腿脚如粘住了一般的,怎么也无法移动一步。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手指上沾满了鲜血。慢慢的抚摸上司徒蕴瑈的脖子,轻轻的带着冰凉。 男子邪魅的对着司徒麒烁微微一笑,墨色的眸子瞬间的变成了血腥的红色,手上用力掐的司徒蕴瑈顿时感觉空气稀薄。 司徒蕴瑈挣扎的想从男子的手上脱开,却怎么也无法脱开。 男子冷冷的扯动了邪魅的嘴角,冷声的说道:“难受呢?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你做一切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别人难受……” 司徒蕴瑈张张嘴,好想说,她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这个自己看不到脸的男人,她听不懂他的话。 “他一个人很孤单,你就去陪他吧。” 司徒蕴瑈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心脏的地方一冷,然后疼痛席卷而来。 微微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心脏已经消失不见…… 那原本应该停有心脏的地方,现在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司徒蕴瑈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心脏的地方,然后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眼眸变的越来越模糊,眼前人的身影却似乎在心底越来越清晰。 另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那个白色的身影的男子转身,从那个进来的身影身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进来的身影扶起地上的身影,司徒蕴瑈用最后仅存的意识看了一眼抱起自己的人。 冥醉墨! 怎么会是你? “啊?” 司徒蕴瑈惊的一下子醒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按住里面乱跳的心脏。 她怎么会梦到自己被挖心了? 而且,最后还有冥醉墨的身影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第一次能在醒来之后,记住这个梦。 来这里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做这个梦却从来都没有一次能清楚的记得,都是在自己醒来的同时就会忘记了这个梦。 如今,这还是第一次记得住这个梦。 六年之前,自己就跟冥醉墨认识吗? 真正的司徒蕴瑈,跟冥醉墨认识…… 那自己这个身子的主人,跟冥醉墨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冥醉墨看到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查一查自己这个身子的原本身份是什么,不然的话这些梦将会如恶魔一般的缠绕着自己失去生命的那一刻。 司徒蕴瑈看了一眼身边,南宫默然跟司徒麒烁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外面的阳光折射了进来。 看来,外面的时辰已经快到晌午了。 司徒蕴瑈下床,穿好了衣服。 一拉开门,差点没有被门口站着的人给吓死。 百里哲钧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似的。 听到拉门的声音,百里哲钧转身。 见到司徒蕴瑈的身影,百里哲钧作揖行礼了一下。 “王妃。” “哲钧,人吓人吓死人的。” 司徒蕴瑈看着百里哲钧,微微的压了一下乱跳的心脏,才开口问道这个一直都跟在南宫默烨身后的百里哲钧。 “你怎么在这的?” 这百里哲钧一直都是伺候南宫默烨的,怎么今天没事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当门神来了? 这不可能是吃饱了撑到了,南宫默烨又想做什么? “王妃,是世子爷让哲钧在这里等候王妃起床的。” “啊?” 司徒蕴瑈没有想到百里哲钧说的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麒烁?” “是。” “为什么?” 司徒蕴瑈有些搞不懂了,这麒烁没事让百里哲钧来给自己当门神? “同如王朝的永裕天峰跟婼娉公主来了,还有长的跟世子爷相似的人也来了,正在大厅等候王妃。这会世子爷在招待着……” “等等,哲钧,你说同如王朝的人来了?” 这好好的皇宫不待着,来她的肃王府做什么? “是……” “来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左右。” 两个时辰!! 那岂不是就是四个小时,这大清早的就来肃王府做什么? “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吗?” “找王妃。” 找她? 干什么? “我知道了,哲钧,你去忙自己的好了,我自己去就好。” “主人……” 百里哲钧想说,是南宫默烨让自己在司徒蕴瑈身边伺候的,可是一想南宫默烨让自己不要乱说话的,所以立马又改了口。 “王爷让哲钧伺候王妃,哲钧只是奉命。” “哲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本王妃不知道的?” 司徒蕴瑈围着百里哲钧转了一圈,打量着的问道。 心里却完全可以肯定,这百里哲钧一定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 “哲钧,你可不是你哥,说个慌都能不眨眼的。说吧,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百里哲钧有些古怪的看向司徒蕴瑈,看的司徒蕴瑈以为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别用那种我是坏人的眼神看着我,你站在这里不可能没事,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说好了。” 这百里哲钧可不是百里哲垣那个跟着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心,百里哲垣是个坏狐狸,这百里哲钧可不是狐狸。 “王妃到了大厅就知道了。” 还买起关子来了,这还真不是她认识的百里哲钧。 司徒蕴瑈见百里哲钧不说,也没有过多的再问下去。 反正百里哲钧已经说了,到了前面的大厅她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司徒蕴瑈走向前面的大厅,百里哲钧有些脸色不怎么好的跟了上去。 大厅里,只听到司徒麒烁的声音。 “我说,你们还想等多久?” “等到你母亲醒来为止。”回答司徒麒烁的是冥醉墨那带着媚惑的声音。 冥醉墨,有着那种就算是不闻其人,只闻其声,就知道妖孽的那种人。 “国师大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要见我妈咪所为何事。我妈咪已经有了夫君,国师这般行事,应该说不过去吧。” 司徒麒烁在看到冥醉墨那跟自己无比相似的脸,咬牙的问道。 他可不希望从这个人嘴中听到有关任何眼前人跟妈咪有任何关系的话,有些人从看到的第一眼就会被带着讨厌的感觉,而这个冥醉墨就是这样的人。 从自己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很不爽眼前的这个一脸淡然冷漠,却无比妖邪的冥醉墨。 看到他,自己就会忍不住的有些厌恶,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生了根的厌恶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厌恶过一个人这般,冥醉墨却是这般的。 冥醉墨放下手上的杯子,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目光带着温柔的看向门口。 司徒蕴瑈一身紫衣的站在门口,看向里面的人。 司徒麒烁像个炸毛的斗鸡一般的,失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沉稳,很不爽的瞪着那自己怎么看都不爽的人。 而那个让自己很不爽的人,此时却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妈咪。 永裕天峰在见到司徒蕴瑈的身影的时候,连忙的迎了上前。 “王妃,好久不见。” 司徒蕴瑈的眸子,只是微微的扫了一下永裕天峰,对着他客气的给了一个微微的笑意。 “麒烁,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告诉妈咪一声。” 司徒蕴瑈走到司徒麒烁的身边,似乎带着轻轻的责备。 “妈咪……” 司徒麒烁哀怨的看向司徒蕴瑈,妈咪这些人是客人吗? 完全是来者不善的人,还客人呢敌人还差不多。 “麒烁,妈咪跟你说过什么你难道忘了吗?”司徒蕴瑈温柔的对着司徒麒烁微笑的问道。 司徒麒烁撇撇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麒烁没有忘。” 妈咪说过,来者是客,不管来者是什么目的,进入这门就是自己的客人。 一切事情都可以容后解决,可是自己的教养不要忘了,这是对自己的尊重。 “既然没有忘了,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嗯,妈咪,我知道了。” 司徒麒烁一脸的冷漠随即消失不见,笑容满面的挤在了一起。 “各位远道而来即是朋友,刚才有什么待客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原谅麒烁的不懂事。” 司徒麒烁说着,老大人般的作揖了一下。 永裕天峰傻愣了一下,这变脸的速度还不是一点点的快。 在这里等司徒蕴瑈起床的这近两个时辰里,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小身影的笑容呢。 “睡醒了?” 冥醉墨温柔的问道司徒蕴瑈,眼眸中尽是柔情似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一下司徒蕴瑈的鼻子,无比的溺爱。 冥醉墨的动作,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永裕天峰有些僵硬的脑袋无法反应的看着冥醉墨,这动作怎么看都是让人有无无限的怀疑加幻想。 这也太暧昧了点吧,是个人都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看到这司徒麒烁跟冥醉墨相似的脸的时候,不怀疑才怪。 永裕天峰甚至有些怀疑,这冥醉墨找上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徒麒烁直接阴着脸上前一把推开冥醉墨,对上这个人他的教养什么的都已经被关在暗室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的人他是有莫名的讨厌,却也有很多莫名的恐惧。 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跟眼前的人有关系。 白夜婼娉看着冥醉墨,很想说。 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吗? 能不能含蓄一点,这样会吓坏别人的,尤其是小朋友。 司徒蕴瑈只是礼貌的一笑,对着冥醉墨微微的拉开了距离。 “昨晚喝多了,抱歉。” “以后不能喝,就不要喝,对身体不好。”冥醉墨柔声的说道,眼眸中尽是担心。 司徒蕴瑈嘴角有一丝丝的龟裂,冥醉墨,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下下男女有别这四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