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吧,新都人人都会打麻将,家家养大熊猫。 “我会,不过……她不在宿舍么?”陈飘飘没太想明白,陶浸给她发个微信不就是了?怎么还下来请她,而且还是不太熟的学姐。 “哦,”小马习惯性接话,“她洗澡去了,一会儿回来,你来呗,经常串门,都认识。” “咋,还非得她在啊?我们不是学姐呗?”小马哼她一声,佯作不高兴。 陈飘飘莞尔,小声说:“那你等等,我一会儿上去,我室友出门洗澡了,我给她留个纸条。” “行行行,我们先把桌子摆上,赶紧上来,啊,宝儿。”小马闭眼做作地mua两下,趿拉着拖鞋上楼了。 门开着,宿舍内外的灯光连成一片,陈飘飘划拉一下椅子,给齐眠留便利贴:眠眠,我在楼上1105。 如果回来开不了门,上楼拿钥匙。 写完贴在门上,陈飘飘拎着钥匙和手机出门,关灯时看见桌上的水杯,想了想要不要带走,打几个小时麻将一定会渴。她抿抿唇,“啪”一声径直关门,往电梯间去。 1105总是比她们宿舍凉快,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高了那么两层的缘故,门虚虚掩着,靠近阳台的床位有点了精油的加湿器,好像是绿茶的味道。中间支起一张折叠四方桌,四把椅子搬到南北东西方位,三个学姐穿着睡衣已经坐好了,一边把玩麻将,一边玩手机。 “来啦。”梯子先看到陈飘飘,热情地招呼她过去。 陈飘飘微笑应一声,经过陶浸的座位,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右边的书架上课本整整齐齐,还有几个日常用的护肤品,电脑打开,但黑着屏,旁边有翻开的笔记本。 她不在,而小小的角落静谧地等人经过,莫名令陈飘飘有些悸动。 “学妹你就坐这吧。”老海把背对着门口的椅子一拉。 陈飘飘注意到陶浸的桌旁没有椅子,应该被“征用”了,有些为难:“嗯……”要不她去把自己的椅子搬来。 “浸宝的椅子,你坐呗,”小马搓着麻将说,“她还能舍得骂你?” …… “噗。”老海和梯子都笑了。 陈飘飘吸吸鼻子坐下,有点脸红。 小马这才后知后觉,茫然地抬头:“我意思是,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梯子哈哈笑出声。 “无语,”老海笑着用麻将扔小马,“你在说些啥啊,怪话。”本来没啥,越找补越奇怪。 陈飘飘埋头砌牌不吱声。 哗啦啦的麻将声冲散莫名其妙的尴尬,陈飘飘一面码牌,一面凝神听身后的动静,没一会儿,门被脚步声推开,小马把一摞牌拆开,瞥一眼门口:“回来啦?” “你椅子我们用了,”她凝神看着牌面,随口道,“要不你上床待会儿?” 陈飘飘停下动作,侧身问:“你要用椅子吗?” 陶浸笑了笑,摇头:“你玩吧。” 然后她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带着零星的水汽走到桌边,背靠桌沿,拿起手机回消息。 陈飘飘又看她一眼,再转回去继续玩麻将。 听见身后有放下手机的“咯哒”声,而后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游过来,温柔的影子落在牌桌上,陶浸站在她身边。 “你会看吗?”陈飘飘抬眼看她,轻言软语。 陶浸伸手搭在椅背上,摇头:“不会。” “哦。” “出牌了。”陶浸轻声提醒她。 对面的老海撑着脸颊看她俩。 陈飘飘打出一个“三万”,梯子兴高采烈地下手按住:“碰。” 小马被连着截两次,摸不到牌,有点不高兴,撅着嘴说:“陶浸你别站着了。” “怎么了?”陶浸问。 “你站着看我们四家的牌,有你这样的啊?” “我又不会。”陶浸偏头,有一点无辜,看看有什么关系呢? “你会不会的,”小马摸一个牌,“不也是飘飘那方的?就不能看别人的牌。” 梯子震惊:“啊?她没玩啊。” 有这么找茬的? “她椅子下场了啊。”小马把牌夹进中间,连上了,满意。 …… 桌上桌下都沉默。 老海看不下去,把手边的水杯递过来:“浸,帮我倒点水吧谢谢。” “好。” 陶浸弯腰到饮水机前,陈飘飘收到一条微信,她点开看,是齐眠发来的,说罗玥正好回来,自己已经进屋了,让陈飘飘好好玩。 陈飘飘回复:“好。” 刚发送过去,听见陶浸问:“你要喝水吗?” “我没带杯子。”陈飘飘摇头。 陶浸递过来一个水杯,将盖子拧松了,放在陈飘飘右手边。 “谢谢。”陈飘飘拿起来喝,和在陶浸家里时一样,有她唇角的清香。 又打了两局,陶浸站得有点累,于是去隔壁寝室借张凳子,坐在陈飘飘和小马中间,靠着看了会儿小马的牌。 小马打得顺,也不嫌弃她看牌了,等牌的间隙伸手摸摸陶浸的脸:“你最近用的啥面膜?又白了。” “有吗?”陶浸支起眉心,“还是之前跟你一起买的。” 小马又摸两下:“真的,好细。” 陶浸笑了,偏头躲了躲:“可能睡得比较早。” 陈飘飘沉默地打牌,又出现了难以启齿的幻想,想将陶浸按在牌桌上,仔仔细细地摸她的脸,从眉尾到嘴角,再一口咬住她的下巴,听她皱眉嘶声的一下。 “啪。”陈飘飘抬手,把老海打出的二条拿回来:“胡了。” “哇跑好快,”老海直呼倒霉,“平胡?有没有翻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