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各式各样地符咒几乎密布天空之中。 不仅如此,火、水、雷电,那葫芦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宝物,居然应有尽有,似乎自称天地。 韩归眠坐在葫芦上,挡在韩绛蟾面前。 她毫无修为,却义胆云天,“魔头,居然敢坏我哥哥好事,我今天定要你好看!” 说着,她从葫芦里面,扔出青木龙剑。 “哥!我用不了,你接着!” 韩归眠将青木龙剑朝着韩绛蟾扔过去。 估计是看他的武器月华已断,边想着要给他备点新武器。 谁知! 已经手无寸铁的韩绛蟾,看见青木龙剑朝着自己扔来的时候,居然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青木龙剑,由着它往下坠,直直插入地面之中! 反常的态度! 柏凝一边招架空中几乎数之不尽的符咒,注意到这一幕后,却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便又被攻击分走注意力。 这韩归眠的葫芦,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柏凝已经有些厌烦。 她的视线凝聚在葫芦之上,看着那圆鼓鼓的器具,右手再度凝结为长剑,而后,像是灵敏的鹰,躲避所有攻击,直直朝着葫芦刺过去。 “咔擦” 葫芦上面突然凝结出来的防御结界,应声而碎。 “哥,救命,她要戳我葫芦!” 韩归眠反应过来,她死死护住葫芦,也顾不上攻击柏凝,而是将所有的防御符咒,悉数堆在自己身上,保护她的宝贝葫芦不会被刺破。 “哥?!” 韩归眠不停地喊着。 终于叫韩绛蟾回神。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 黄符在天边纷飞,整个清源宗,已经只剩下硝烟气味。 偏偏柏凝像是个没事人,在其间穿梭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柏凝身上。 哪怕他们不愿意承认,可是眼底的向往、对强者的钦佩,都已经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所有人都只看得见柏凝,所有人都夸柏凝。 柏凝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他的光环与荣誉。 明明他才是正道第一人,他才是应该沐浴在光环之下,被所有人注视的正道魁首。 柏凝虽然什么东西啊! 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叫韩绛蟾忘了那绝对的实力压制,也忘了曾经的一切美好过往。 他往前走了一步。 离开杜鹃鸟后背,而是就这么,没有任何依托,站在虚空之中。 双手掐决,衣袂飘飘。 光华流转,如大罗神仙。 “嗡——” 已经碎成两截的月华,再度亮起来。它们散发着浅蓝色的光,嗡鸣着、颤抖着。 随着韩绛蟾手手指合拢,月华也立即合拢、修复。 而后,猛得朝柏凝挥出去。 “魔头,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魔头?”柏凝斜眼,看了韩绛蟾一眼,“过去你深陷困境的时候,求我之时,怎么不叫我魔头?” "巧言令色。" 韩绛蟾说。 似乎只要这样,他曾经屈辱的、求柏凝出手相助的日子,便不复存在。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你领着数十个清源宗弟子,差点死在沙漠中。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将你们从流沙里面捞出来,你能有今日?” 柏凝话音刚落。 韩绛蟾都还没有反驳,便有清源宗之人跳出来,大声驳斥。 “魔头,你再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的计谋,将我等骗到沙漠之中,故意折辱,现在居然说是自己的功劳,当真是无耻!!” “折辱?”柏凝仰天长笑:“我要折辱你们这对废物,还需要用这等手段?” 她轻嗤,“你们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柏凝,就是如此,你才得罪世人。” 一直沉默地月息,终于开口。 也是这时候,月华的攻击已至,韩归眠葫芦里的天火开始弥漫,朝着柏凝喷来。地面不知何时,已经枯萎的藤蔓,又爆发生机,藤蔓变得比人还要粗,从地面捅上天,刺向柏凝。 “我得罪世人?”柏凝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世人愚蠢、被三言两语所蒙蔽。凡入你眼者,皆蠢钝如猪;凡须你努力经营者,皆为丧心病狂之辈。” 柏凝不多来自各方的攻击,她只是指着下方的人头。 也指向月息。 “皆为衣冠禽兽。” “诸位道友如何,容不得你这魔头在此放肆。”韩绛蟾操纵月华,刺向柏凝。 藤蔓已至。 满天怒火汹涌,几乎将柏凝烧毁。 她站在天地之间,脚下的嫩枝已经不见新萌发幼叶,也不见“喜”字招摇。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们,我柏凝回来了。” 她的目光炯炯,几乎刺透所有人皮,看穿其藏在衣服下面的一颗心。 “既然你们说我是魔头,那我便当一回魔头。” 她踩在藤蔓上,一脚,将之蹬回原地。 “污蔑我的,死。” 她的声音犹如最恶毒的诅咒,在整个修真界蔓延开来。 “辜负我的,死。” 犀利的视线,比她手中的剑,更加利刃畏惧。 “杀死我的——” 柏凝视线阴沉,本是因韩绛蟾引来的雷雨,现如今,十分合时宜,开始电闪雷鸣。 闪电照亮她的脸颊,露出那惊悚的、令人胆怯的面容来。 不健康曾经恣意潇洒,唯有强烈恨意。 “我当将其,碎!尸!万!段!” “轰隆——” 暴雨倾盆而下,所有月华在这一刻,悉数穿透柏凝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