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羽梨美目暴睁,眼角有火焰燃烧。 凌昭拿起佩剑,毫不犹豫地发号命令:“带走!” 众弟子一拥而上。 或许是积怨已久,这些弟子们动手的时候,可谓是半点不留情。 哪怕羽梨是杜鹃化形,有着禽类的天然优势,可也抵不过清源宗弟子众多,又剑法精妙。 可以说,在羽梨烧秃三座山头、不知抓伤多少清源宗弟子之后,还是被剑阵死死困住,剑意几乎架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只要她敢轻举妄动,立即就会被剑意斩下。 “好好好、好一个清源宗!” 她鬓角的红色羽毛,已经被削成半截。 红裙子破破烂烂,几乎变成烂布条。头发也是如此,不知被斩断多少发丝,现在长短不一,看起来凄惨又癫狂。 她的眼角发红,带着浓烈的恨意。 “你们最好可以直接杀了我,不然的话,我必定要屠你们满门!” “送去掌门处!”凌昭说一不二,其余弟子,立即执行。 而受伤弟子,则有条不紊地,自行去月息那里报道。 柏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在凌昭身后,看着事情将如何发展。 凌昭一层一层地通报上去,顾忌在大殿前等了半个小时,韩绛蟾这才一脸倦色地出现在大殿之中。 身后还跟着韩归眠。 她倒是兴奋得很,一张脸蛋冒着红光,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在看见凌昭的时候,还主动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凌昭见状,只是点头回应,并没有回话。 韩绛蟾疲惫地叹一口气:“眠儿,现在是清源宗内务,你不便出现在此。” “你把权限给我,我就去藏书阁。”韩归眠立即开口,一点也不墨迹。 “那等权限,岂是能随便给的?” 韩绛蟾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估计在凌昭等人出现之前,韩绛蟾已经拒绝了无数次。 只是没有一次有效果。 所以一脸倦色。 柏凝安静地缩在凌昭的衣服上,围观这一幕。 韩归眠被拒绝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摇晃着葫芦,大殿之中,突然出现一把铺着鹅绒软垫的凳子。凳子旁边,还有盛着瓜果的矮桌。 她笑眯眯地坐在凳子上,在瓜果盘里挑挑拣拣,最后捻了个葡萄,慢悠悠吃着。 “你们聊,不用管我。” “眠儿,胡闹要有分寸!”韩绛蟾的额头已经冒青筋,显然是忍耐到极致。 “怎么了嘛,我看一下也不行!” 韩归眠脸一垮,将葡萄扔进盘子里面,带着气,回答韩绛蟾:“不就是那扁毛畜牲的事情吗?之前她要杀我,你不拦着,现在她杀了清源宗弟子,我就是看一下,也不行?还是说这一次,你也不打算处分她?!” “韩归眠!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 清风霁月地清源宗掌门,在当着众多弟子面,被自家亲妹妹狠狠指责之后,终于是没有忍住脾气,大动肝火。 “你,现在就离开清源宗!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进来!” “你要我走?!” 韩归眠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噌”得一下站直了身子,怒不可遏:“好,我走就走!你看我多稀罕来你这破宗门?” 她面上的怒意已经无法遮掩。 甚至于,她举起手里的葫芦,摇晃了好几下之后,将珍藏许久的青木龙剑放出来,而后“哐当”一声,扔在韩绛蟾的面前。 “我也不稀罕你送的破玩意,什么死人用的东西都给我,我是捡破烂的人吗?!” 说完这话之后,她怒气冲冲地离开。 连垫着鹅绒软垫的凳子和矮桌,都没有收走。 也不知道又从葫芦里面放出来个什么,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柏凝心痛不已。 除了韩归眠以外,还有谁能从韩绛蟾手里套到权限。 难不成要去找月息? 不、不可能的。 找谁都不可能找她。 柏凝将自己脑海里面的念头赶出去,当下也没有继续看热闹的心思,反正对于羽梨的处罚,也无非是“问罪”或者“不问罪”,韩绛蟾此人,做事优柔寡断,是不可能直接将羽梨给处理掉的。 不过……万一呢? 柏凝本来都打算离开,但是抱着那一点点好奇心,还是忍下,留了下来。 在韩归眠离开后许久,韩绛蟾终于稳定情绪。 他将青木龙剑收起来,又命人将韩归眠的小东西放好,等到处理好这一切之后,他又回复成之前明月清风之面。 “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晓。” 韩绛蟾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莫名的力量,能够轻易让人信服。 “灵羽仙姑在宗门内大开杀戒,是对清源宗的挑衅。对于这种事情,绝不能姑息!” 他沉吟片刻后,反问众人。 “你们认为,要怎么处理,才能服众?” 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都落在凌昭身上。 作为大师兄,凌昭自然是当仁不让,说出自己的想法。 “师傅,我认为灵羽仙姑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伤人举动。并且在方才,更是悍然发言,说要荡平我宗,现在看来,灵羽仙姑体内煞气过重、杀意深沉,或许不能将之视为仙姑,而应该正确评估她心中善恶,若心存恶念,我等自然应当除魔卫——” “凌昭,慎言。” 凌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韩绛蟾打断。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人,闻言好似被泼了一瓢冷水,整个人都跟着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