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阴狠周木成
“一看就不机灵,有力气也不会用,去了西南那样的苦地方,也就是三两天的命数,活不长了!” “走走,别跟这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了,去挑几个好的哑爪才是正经。” “周老弟,你任务轻,这儿就辛苦你了,老哥哥们先去挑了……” “哎,好好!老哥哥们放心,我一定办好。”周老弟点头哈腰的,躬身送他们。 喽啰们三三两两的走了,他们急着瓜分空出来的挖矿苦力。 一直到看不见人,‘周老弟’才抬起头,一脸的阴狠。 “呸!什么东西,老子迟早爬你们头上,让你们跪着舔我的脚!” 他转身又狠狠抽了林员外一鞭子,“碎尸捡这么久,还不快点!等着爷给你上茶呢!” 林员外疼的一哆嗦,手上抱的那块烂肉咕噜噜滚了下去。 眼看喽啰们刚转下去几层,这尸块要是就这么滚下去,指定会砸他们头上! 周老弟一个飞扑,赶紧捞回了牛大眼的烂肉,可惜,他手上太过用力,还是有零星的碎肉掉了下去! “什么东西?哪儿来的血肉?” “周木成!怎么回事儿?” 周老弟一个翻滚,死死贴着山壁,大气都不敢喘:“……想是竹筐疏漏,散落了些,我这就让他们收拾干净!” “晦气!真晦气!我看你是诚心的吧你?” “哎呀,好了好了,他也算卖力了,这竹筐窟窿眼儿大,兜不住也是没奈何的事儿,何必怪罪他……” “呸!新人来了都要过下马威,迟早给他好看!” 他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老弟周木成的脸色难看至极,拎着尸块,起身冲过来就要暴打林员外。 林员外还在老实捡拾地上的残尸体,浑然不知背后即将到来的灾厄。 薛龄想了想,伸手去和林员外抢着捡。 一开始,林员外木木的没什么反应,薛龄索性去抢他手上那块! 大力拉扯间,林员外的手肘猛的一收,狠狠打在了周木成小腿的胫骨上! 后者一个趔趄,重心变了位置,张牙舞爪的就掉下了矿坑。 刚死一个,好不容易才摆平了那个彭老大的疑心,不能这么快又死一个。 薛龄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周木成头上的发髻,凭借臂力,摇摇晃晃的把人提了起来。 “啊……”周木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叫声,硬生生忍住了,但他怀里的尸块直接砸了下去。 “嘿!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周木成!你个狗娘养的杂种,给你两分颜色,叫你一声周老弟!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给老子下来!” 显然又砸着人了! 周木成抱着头,贴在山壁上,眼神闪烁不定,大牙咬得咯吱作响,硬生生忍了辱骂。 借着斜斜照进来的天光。 薛龄看清了这周木成的模样,十七八岁的骨相,眉骨高耸、眼窝深邃、鼻梁细高,包头纶巾底下露出的额发,微微卷曲。 这阴险狠毒的小子,还是个混血,怪不得这些人骂他‘杂种’,这奇耻大辱,亏他能忍得下来。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必定也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必须得提防他。 除了神志不清的杜老将军以外,矿洞里叫骂的声音又多了一道,此起彼伏。 周木成踢了踢边上装死的薛龄,阴沉沉的看了眼林员外,一言不发,当头出去了。 再次行走在阳光,从镇妖司薛九大人,成了哀神山的矿奴。 周木成边走边撒气,手上比比划划的,不停的抽打路边无辜的草木,叽里咕噜骂个不停,说的什么压根听不懂。 林员外怕挨打,挑着竹筐走在了最后,其他两个人在中间。 薛龄反而离他最近,索性林员外始终低着头,不然现在让林员外认出来可就不大妙了。 不着痕迹的打量四下,这个矿洞开在了半山腰上,几乎削平了大半个山头。 好大的手笔! 一点儿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可出了矿洞,反而只有两条小路,一上一下,蜿蜒着消失在了绵绵山脉里。 周木成带头,走了底下那条路。 可惜原身走遍青阳县附近的荒郊野外,也没来过哀神山,薛龄暗自记下地形,一步一步跟着周木成绕到了山后。 群山环绕,中间有个半高不低的洼地,像几个笔架上硬生生架了个盘子。 远远的,薛龄就的认出来了,那洼地正是那蜈蚣妖兽的老巢! 他如今一身狼狈,林员外或许认不出来,但是那蜈蚣必然能认出他,扮猪吃老虎的戏码要想的继续演下去,他得洗掉身上的味道。 乌鸦不停的在头上打旋,它们已经盯上了竹筐的血肉。 “驴生的乌龟儿子!姜楠!我迟早摘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周木成骂骂咧咧的还在往前走,他头顶纶巾上有个硕大的血手印。 “鸟屎!” 薛龄随手撸了一把路边的龙葵,捏碎了一巴掌拍周木成头上。 周木成忽然挨了一巴掌,扭头翻脸就要抽人。 薛龄手巴掌挡在他脸前,掌心又紫又绿一大片。 周木成看了眼巴掌后薛龄的壮硕的身材,比他高了两头不止,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放下了鞭子。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再敢太岁头上动土,我抽死你!” 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前恭后倨的,阴险小人,眉心一点煞气带红,今日还会有血光之灾。 不过,薛龄可不打算告诉他,最好是让这些狗腿子狗咬狗,乱的彻底。 他才好浑水摸鱼,趁机溜出去。 周木成一把揪了头巾,弯弯扭扭的头发暴露出来,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能重新束发。 一双贼眼找来找去,都没合适的东西,他直接上手,撕了林员外身上仅剩的里衣。 林员外争不过他,光着上身,敢怒不敢言,怒目而视,其他人也已经麻木了。 “看什么看?好日子过了几十年,没想到有今天吧,你的好衣裳又不是我抢的,我撕你一件破汗衫怎么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周木成仔细藏好了自己的头发,耀武扬威的大步往前走。 鸟屎临头了,这厮居然不洗澡。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眼看前面缓坡上是一片枫漆树,枝桠生的繁杂,除非铜皮铁骨,否则但凡沾上点树皮汁液,都会起一身疹子,非得用清水清洗不可。 薛龄看准时机,在周木成转弯的时候,大步落下,用了暗劲,膝盖一顶,直接将人挤到了枫漆树堆里。 周木成咕噜噜滚了下去,连滚带爬起来,裸露的皮肤已经起了大片的风疹红斑,五官面貌高高肿起,活像是俩肩膀头子上顶了个脓泡。 哆哆嗦嗦指着薛龄,他想骂都手指头都并不拢,鞭子掉在地上,反手捂着喉咙面色涨紫,喉咙发出奇异的声响,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哎呦……肿成猪头了!” “河!哪儿有河!洗洗!” 周木成翻着白眼指了一个方向。 他身上浮浮囔囔肿了起来,都无处下手了,薛龄索性一把揪着他刚包好的头发,直接拖着人往水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