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护卫走了进来,将獒犬牵出了殿中。 赵和尘这才对着侍女说道:“你很幸运,獒犬吃饱了,所以你不该死。可是我对幸运的很一向不怎么喜欢,所以给你个机会,跟着我可能会遭受非人之苦。若是你不想跟着我,你也可以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那侍女听闻之后,连忙磕头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说完侍女便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可是当她路过影一的时候,却陡然看见一个没有头颅的背影在往前走,而这个背影给她的感觉又十分熟悉。 侍女想了一下,这才惊恐的发现那背影正是她自己!她想张口说话,可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随后她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这种感觉很轻,很柔和。隐约间她还听见有人在对话,可是她却听不清。直到最后,她已经丧失了五感,永堕黑暗。 影一提着侍女的头颅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降罪!” 赵和尘缓步来到影一的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在影一的头路上。随后猛地用力,影一的头颅被狠狠地踩踏在地面。 赵和尘就这样俯下身轻声细语道:“是不是以为和我有几分相似,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影一半点不敢挣扎,“属下不敢!” 赵和尘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很敢做啊?这么重要的事过了这么久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话的时候,赵和尘还用力的狠狠碾着影一的头颅。影一脸上的皮肉,都因此变得扭曲。 影一道:“属下知错!” 赵和尘收回了脚,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拽住影一的头发。 提起,砸落。一下又一下。直到影一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 赵和尘这才收手道:“滚下去,给你一旬时间,要还是找不到微生景清的下落,你就可以死在外边了。” 影一这才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将侍女的尸体一并带离殿内。 赵和尘重新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自然垂落,另外一只手双指并拢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 …… 微生景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只觉得头脑昏沉,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周身已经被缠满了纱布。 他只能扭头查看四周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而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堆篝火。火上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瓷罐,一阵药香传来,应该是在熬药。 这时候微生景清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剑匣,他四下一看却没发现自己的剑匣在哪儿。 于是他强扔着疼痛爬起身,想要四处找一下。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个青年走了进来。青年面容如同,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也很脏,看起来十分邋遢。可是青年背上却背着一把剑匣,正是微生景清的十二楼剑匣。 青年看见微生景清的时候,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还有两天呢。” 微生景清道:“把剑匣还我。” 青年挑了挑眉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剑匣就算是我救你的报酬了。” 微生景清眉头一皱,“我说,把剑匣还我。” 说着微生景清踉跄着脚步就要上前去抢,可是青年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微生景清伸来的手。 三步并两步来到了篝火前边,一边揭开药罐盖子一边说:“这剑匣我先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好了,我再还你。” 药罐盖子被解开的一瞬间,一股水气蒸腾而起。青年伸手将水气扇开,看了一眼药罐里面的情况之后道:“药熬好了,等我去找个碗来。” 说着,青年就走出了破庙。 微生景清将这青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底里对这青年的戒备更盛了几分。 微生景清重新咧着嘴坐在了一堆稻草上,背靠着一根柱子,开始尝试调动内息。 可是他这一尝试,就又牵动了伤势,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神经。疼得微生景清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就此作罢。 这时候青年也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碗,倒了一碗药递给了微生景清道: “这药是我自己上山采的,补气生血。你是不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路边,都快失血成人干儿了。” 微生景清接过碗,却没有喝下去,而是随手就放在了旁边地上,“你是谁?” 青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微生景清瞥了青年一眼,“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个啊。我叫江司,你呢?” 说到这里,江司挪了挪身子,坐在了微生景清的旁边,好奇的问道:“跟我说说呗,你是咋受那么重的伤的?” 微生景清道:“我叫陆许,受伤当然是被打的。” 江司道:“你这不废话吗?就你那样,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被打的。我问的是,是被谁打的啊,是不是那种可以御剑飞行,甚至御空飞行的高人打的啊?” 说到这儿的江司忽然停了下来,随后有些兴致缺缺的继续说道:“唉,我看你也不像是能够惹上那种神仙人物的人。” 微生景清觉得这人有些过于聒噪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江司。 江司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回答,于是扭头一看,顿时就被气乐了。站起身来轻轻踹了微生景清两脚,“把药喝了,别浪费小爷这一番心意。” 微生景清睁开眼,瞥了一眼江司,随手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做完这些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江司一看,也不再自讨没趣。于是转过身溜溜哒哒的就走出了破庙,他还要去找晚上的吃食呢,才没那个闲工夫和这个病秧子置气。 不多时江司就看见山下河里有几只野鸭,他双眼一亮,心道晚上的吃食有了。于是,江司飞奔着就跑下了山。 经过他一番折腾,还真让他逮住了两只野鸭。虽然整个人也被野鸭折腾的满身是泥水,可他还是乐呵呵的提着两只野鸭回到了破庙之中。 回来之后发现微生景清真的已经睡着了,于是他也没叫醒微生景清。抽出了微生景清的佩剑,将野鸭处理了一下,架在火上就烤了起来。 而微生景清此刻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乐生师徒。两人浑身是血,却依旧傲立不到。见到微生景清的时候,乐生还对微生景清咧嘴一笑。 微生景清走到这两人身前的时候,却陡然发现这两人又已经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就这样,微生景清一边追,乐生和他的师父就一边退,微生景清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追,却怎么也追不到这对师徒。 后来微生景清实在是没力气了,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观望着这对师徒。而这时候他却看见这对师徒,齐齐的向他弯腰行礼。 随后两人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微生景清想要挽留,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香味传入微生景清的鼻中,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就发现将司,正在烤着野鸭。 江司见到微生景清醒了,于是扭头笑着说到:“哟,鼻子这么灵?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呢!刚刚烤好,来,一起吃点?” 说着,江司就将一只烤鸭,递给了微生景清。 微生景清也不含糊,接过烤鸭就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江司也拿起了一只烤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我是偶然路过,撞见你受了伤躺在路边,于是就寻思着把你给救回来。” 微生景清道:“这里人烟这么稀少,你怎么会恰巧从这边路过?你究竟是谁?” 江司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嚷嚷着说道:“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救了你,怎么反而你还开始盘问起我来了?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微生景清斜眼看了江司一眼,“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很好奇,你怎么会恰巧路过这里?” 江司道:“得得得,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就不该救你!” 说着江司就把背后的剑匣取了下来,一把就扔在了微生景清的旁边说到:“我把这东西还给你,吃完这只烤鸭吃完之后,我就当我从来没有就过你,你也从来没有见过我,咱俩互不欠!” 微生景清看了眼剑匣,“对不起,是我太多疑了。” 江司一愣,他没想到这人道歉居然如此干脆利落,于是他也不太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只能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的消灭手里的这只烤鸭。 吃饱喝足,江司便找了个角落,拢了一堆稻草,就那么躺了上去。不多时,微生景清就已经能听见江司的呼噜声了。 微生景清抱着剑匣,想着之前的事,他在抽丝剥茧,企图用这种方式探查到一些他曾遗漏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