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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初战

道叩山海 尘岩道人 5112 2024-10-22 00:29
   九玄峰上,功阁房中,张道尘缓缓睁开双眼。稍微动作,便发觉自身体内内气充裕得很。   他这一身力量仿佛用之不尽,当下心里暗自感叹这仙家上派就是气派,便是连天地灵机比平常地所高出不知多少。   实际上修行之人既然讲究“财法地侣”,因此一块适合修行的地方是极为重要。   而关于这个,修行界亦有详细的划分。   这等事物细分起来可以分为“洞天”“福地”“气府”“玄庐”,气府和玄庐可按照灵机的浓郁程度分为甲乙丙丁四品,至于洞天福地则是没有太大分别。   原因无他,洞天乃是化丹真人以自身丹力为源泉,自行构建出的一方小界,倘若修为足够,倒也可以模拟地与外界无甚差异。   而福地则是天生地长、自然造化形成的修行之所,其中紫清灵机颇为充沛,因此洞天福地经常一概而论。   眼前的这处地所乃至整个九玄峰,清灵灵机可说得上“神霞透雾、宝光显露”,正是上好的气府。   所以张道尘修行起来自然事半功倍,多出来的那些内气便用来温养自家法宝与三张符篆。   才出九玄峰,便迎面碰上前几日那苏况东。   “张兄,数日不见,不知道这几日准备的如何?水陆法会将会在五日后的朝阳群岳上进行,我想兄台应是胸有成竹吧。”   张道尘只是笑一笑,朗音响起。   “求仙问道不过不负本心而已,张某只愿求个心安,不敢说胸有成竹。”   那苏况东并不以为然,刚刚想说些什么。但见张道尘表情微变,于是向自家后面一看。   只见后面来了一位肌肉虬结、气息凝练的魁梧壮士,看他一身肌肉,当真是给人一种不可匹配之感。   “这位兄台怕不是一位力士,看这一生气息如同山岳一般沉稳,应当是一位‘搬山力士’,怎么这等人物也参加水陆法会?”   修炼之人若是开脉完毕,但却迟迟不能筑元,等到年纪一大,自身经脉衰微,那便一生也难登仙途,求道无望。   所以当一些世家子弟知道自己仙路无望后,索性将一身内气散入四肢百骸,用来滋养筋骨肉体,成为一个力士。   如修为能再进一步,则能依靠门派之力用秘药培炼,金砂灌体,能使肉身能更为坚韧。   只是这种求助外物、只修肉身的法门与修仙大道一比实在是入不得眼。   而且这等法门对于资源外药的需求极高,也只有那些王族子弟才可以修成。   那位搬山力士便是如此,此等人物放开拳脚,可视那些开脉三重修士如同稚童。   “在下滕天刚,青州腾氏家族门人,二位怎么称呼?也来参加水陆法会的吗?”   他这声音可如同洪钟大吕,如同阵阵雷鸣一般响彻在他们二人耳旁,震得他们耳朵是一阵发疼。   见这自号滕天刚的力士猛地发问,那苏况东是不卑不亢、颇为肃正回答道:“在下是蓬莱派门人,受自家掌门命令观摩水陆法会,倒是这位兄台是来参与法会的。”   张道尘却是不一样了,他冷哼一声。   “不错,张某就是来参加法会的,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那滕天刚冲天一笑,仿佛并不把张道尘放在眼里。   “张道尘是吗?我听说过你,说实在的,我还是挺欣赏你的,只是这水陆法会你是去不得的,劝你好些下山去吧。”   原来这滕天刚出生于滕家氏族,他出生之时便日日用仙药珍液洗髓炼骨,九岁修道,尽管用上了力士之法,可是一身道行比起寻常筑基修士也是只高不低。   这次水陆法会,他想的与平常人一样,正是拜入上院仙门。   仗着自家颇有些修为,这几日以来他拜访各峰,便是要驱赶那些也想要加入仙门的子弟,好为自己减轻一些压力。   说是拜访,无非是威逼利诱罢了。不过此人修为高深不说,便是背后的家族也是庞大无比。   几日下来,九玄峰中却有数十人被逼出了灵宝派。   此番驱赶之时,却又意外听闻一位名字叫做张道尘的人登临这九玄峰之巅,这下便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   张道尘之名他也曾听闻,虽然说也是脉成修士,但就其身份而言,他只是一介剑奴,因此对此人颇不以为然。   再加上他性格傲慢,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此番便是特意前来驱赶张道尘。   他倘若识相,给一些灵贝便将他打发走。他如果不识相的话,那自己只好费些拳脚。   这边正闹事之时,远方一处山崖上正伫立着两位道人。   这两位虽然相貌不一,只是脸上都露出阴险神情。   他们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启强和胡胜余。而先前那滕天刚所听闻的消息,也是从他们二人这里放出来的。   “高兄,这回可有那张道尘好受的了,这滕天刚可不是一般人物,他若要驱逐张道尘,恐怕还真没人能拦下。”   高启强闻言,也是面带凶光,更是夹杂着淡淡兴奋。   “好一个驱虎吞狼,不管是张道尘还是滕天刚,他们二人都非常人,以他们的性格必定要斗上一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等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回到张道尘这边,刚刚听完他的话,张道尘却是内心一冷,对此人的目的却是有些明了。   打压其他想着修道之人,好成全自己的求道之梦,这哪里是什么求道者,分明是一个阻道者才是。   阻他人之道来成全自己,不是他张道尘所为。更为他不耻,因此心中对此人颇为鄙夷。   只是他仍旧那副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样子,冷声说道:“滕兄莫不是太过傲慢无人了,本来修行一事自有天命安排,我等只能争取这个机缘,成败与否谁也无法决定,哪里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判决的呢?”   他这话却叫滕天刚颇为恼怒,一双粗脸涨得通红。当下厉喝道:“你这无知小子,我看你经脉已成,骨骼已定,脉属又不是上佳,怕是与仙道无缘,倒不如早些回去安顿好安计,否则修仙无缘,反而余生没有了着落。”   那张道尘哪里相信,他这冷哼一声。清喝一声:“兄台所想的,不过就是将我们这些想要拜入仙门的人驱赶出去,好为自己在水陆法会上减轻压力,可是如此?”   这却让滕天刚一阵脸红,便是旁边其他峰脉上的修士也是跟得过来,自然也听见方才二人的交流。   霎时间整个九玄峰上却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的样子。   见这决云峰上人越来越多,那滕天刚恼羞成怒,怒喝一声。   “小子,给你脸你不要脸,这仙府门派哪里是你一个世家子弟能进的,爷爷我说你没有资格,你就没有资格,再不知好歹,休怪爷爷我动粗。”   这一声可谓是虎豹雷音,如同雷声一般炸裂作响。其余修士却是只觉双耳生疼,心下却在暗自猜测对张道尘究竟有何打算。   “哎,你说这位兄台会不会真叫这滕天刚给赶走了?这滕天刚我也听说过,却是一位搬山力士,寻常的筑基修士恐怕还不是对手,却不知道,这位小哥会如何应付这人。”   旁边一位修士主要是嗤之以鼻,笑着说道:“这位滕天刚自幼便受珍药丹液日夜打磨,一身精肉如同金石一般。”   “反观那位同道,他虽然筑元有成,却在这位滕天刚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纵使要斗恐怕也是以惨败告终。”   张道尘听见这话,心中不由得发笑。   见状他上前一步,怒喝道:   “我不去管你姓甚名谁,也不管你是何出身,我只知今日你我皆为那上院名额而来,你若有胆,便与我来分个胜负,定个生死!”   张道尘盯着他,上前一步,沉声喝道:“滕天刚,我问你,可敢与我一战!”   他举步间衣衫摆动,战意汹涌,咄咄逼人,一时间到让后者有些却步。   滕天刚嘴巴张了张,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这等情形,张道尘当即却是如同野马跳涧一般直扑他而来。   冷笑一声,张道尘喝道:“好好好,既然你不出手,那便让我先来,正好省的浪费那么多口舌,你这家族无论多么显贵,可这修仙一道,凭借的便是自家修为道行,别的都是没用,也不知道这力士究竟有何手段,让张某领教一番。”   说完,旁边之人只看见眼前两道身影一晃。张道尘已经欺到了近侧,而滕天刚此时反应过来,也是举拳相击。   沙包大的拳头相撞。霎时,一股沛然之力传来,竟然压的他呼吸为之一滞。   张道尘半个身子一麻,却是如同流星一般飞快向后退去。脚底下那坚如墙岩的青砖却是如同蛛网一般粉碎,而后他整个身子又撞过后面那丈许大小的巨石上。   等他身子碰那石头,那石头却是粉碎出大小无数块颗粒。   那滕天刚也是不好受,却是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眼神中满是震惊之色,显然没有想到张道尘还有这种本事。   苏况东以及众位修士也是面露讶色,没有想到张道尘一个没经过多少外药熬打之人竟然能与这等搬山力士斗个平手。   张道尘则是心中颇有感悟,这位力士身如精金、内气汹涌,着实是位难对付的人。刚才这一下打的他气血不稳,好在自己卸去了部分气力,否则这一下他便没了战斗力。   滕天刚则更是震惊,只是他好歹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当下也是冷静下来,只是心中暗骂道这小子倒是个硬点子,不好处理。   无奈他是个好面子之人,当下他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张道友,刚才你也感觉到了,在下这一身力士修为却是明摆着的,你虽然境界上不如我,但我看你这一身筑元修为也是了得,倒也是个人物,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份筑基外药,还是家族中人托于我的,只是我这力士修为也是到了顶峰,用不上此物。”   “道友若是肯退去,我必将此物赠与你,除此之外,我滕氏一族亦会视道友为尊上之客,你看如何?”   张道尘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随即哈哈大笑,笑声之中满是鄙视和嘲意。   滕天刚听着,黑脸变得更加阴沉。   喝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张道尘缓声说道:“我原以为滕兄只还是个人物,却没想到也是一个欺软怕硬之流,求仙问道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争,滕兄既然要打,张某人奉陪到底,大不了两败俱伤,谁也别想参加这法会,可如今像你这样……”   他停了一停,而后大眼一睁,高喝道:“像你这样战也不战、退也不退,是为何理,连这等与人斗战的勇气都没有,怕是与仙道无缘,那我便送你回你该去的地方吧。”   说完,他却是重凝气息,又向滕天刚打来。   滕天刚先被张道尘几句言语说得又愧又恼,冷不防对手突然出招,他一时间被气势所慑,不免心慌意乱,手足失措。   原本他以为张道尘又是要拼拳斗脚,却不想张道尘只是将腿一缠他这腰间,然后往下一跌,却正是前世张道尘所习的地面锁技。   他这一跌,便令滕天刚再无还手之力,带张道尘卸掉他这四肢关节以后。如同武松骑虎一般乱打一通,把滕天刚打得是鼻青脸肿、气息近绝。   打了几十拳后,张道尘这才起身,才发觉自身衣裳也是半数被汗水打湿,旁边那些人看待自己的眼神也是变了许多。   他们如何能想到解译执事这等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物动起手来也是如此粗暴。心中直呼人不可貌相的同时也在警醒自己不可招惹此人。   “张道友,你这…是否有些太狠了?同为参与水陆法会的,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同门呢!”   苏况东劝慰说道,不过在张道尘看来却正常得很。   他摇了摇头,哼声说道:“这人刚才的作为你也看到了,欺软怕硬、胸无大志,看在下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便想着拉拢示好,这的人物便是再怎么有独特之处,上师们恐怕也是不会赏识的,心若不定,谈何求道?还不如回家经商算了。”   这话在苏况东看来自然是不能赞同。   “好一个心定求道,你张道尘也算是个人物,确实与这其他人有些不同。”   寻声看去,竟然是那清风明月两位道童。   二人身穿青衣白衫,一人各拿如意拂尘,仙气荡漾,朝着二人走来。   “刚才那一幕我二人也看见了,确实是滕天刚无理在先,你也不用担心,而我两位小童今天来这儿便是要告知诸位关于水陆法会的具体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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