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心儿啊,怎么,你也来这儿观看张师弟解读道书来了?” 此女名为赵心,乃是赵元之妹,对自家兄长向来尊敬得很。 “哼,谁管他那小子输赢,我只是担心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还会连累兄长你呀。” 听到自家妹妹这般言语,赵元哪里不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明明对张道尘颇有好感,却这般推诿。 貌似让他俩凑一对儿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赵元心想。 忽的,他又想到张道尘这一个月以来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怕他一心修炼,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 而在另一边,与张道尘对上的是德修观的周玉灵,二人互相作了一礼。 周玉灵笑语盈盈,道: “张师弟,久闻你在这解译道书上颇有些造诣,还望让师姐一让。” 说完,她抛了个媚眼。 张道尘微微一笑,作道:“道书大会既然是三观弟子各自解读道书,那么各凭本事便是,何有礼让之说?”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并将面前的《太乙金书》解读开来。 这《太乙金书》乃是只有开脉三重过后上等脉象修士才能修炼的功法,其重在一个“炼”字,注重的气机本身的磨练修持,而对法门运用只有寥寥几笔。 而张道尘先前所操练的《八川行脉书》虽也有如何练出灵气的法诀,但在他看来却并不见得如何高明,比之《太乙金书》简直不值一提。 可这并不是说这本道书没有价值,这本密册注重的是一个“法”字,主要讲究的是灵气磨练出来后如何运转腾挪,生出变化。 在张道尘想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能修炼《太乙金书》的修士,脉象至少也是上中品,气机一成,威猛霸道,酷烈绝伦,任你千般变化我自一道克之,只需稍稍将其冶炼,自然无需再去多练什么法门运转。 只是张道尘料想,像这等绝顶法门应该是胡胜余三人所能拿的最好攻法了,只怕便是连他们也只是得到了其中上半部。 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的拿出来,一是只有这上半部,二是没有名师指导修行运气,贸然修炼只怕落了个横死的下场。 不过我有外挂在手,你们送的这些功法我便收下了。 一边心想,一边他也就加快了解读的速度。 “乾清灵机,行气化虚;八脉合一,灵气始现……” 一边解读下去,张道尘倒也不是没遇上困难之处,只是他一向取舍有度,并且有残玉推演,倒也称得上是颇为顺手。 反观那位周师妹,也许是先前那位莫师弟的惨败给她带来了影响。 “该死,这张道尘怎么还这么头脑灵活,按理来说解读那样一本道书对于修士心智颇有些影响,此时他应该心力不济、解译速度大大放缓才是。” 总之,她在解读这道书上面颇有些坎坷。 又是一场失败之局,她愤愤不平,这才退下场来。 “胡师兄、高师兄、刘师姐,不知张师弟我可是浪得虚名否?” 张道尘此时心情很是大好,毕竟白赚了两部功法,所以说日后轻易不能修行,但毕竟这功法是掌握在自家手上,这可比寻常修士要好上很多。 半晌无语。 这下却是胡胜余有些恼怒了。 他哼了一声,从袍袖里面取出一册玉简,随后高高举过头顶,最后啪啦放下,重重地砸在了石台上面。 皮笑肉不笑道:“此乃最后一比,我等只需师弟将其解译出,这场道书大会便算你赢。” 张道尘细细一看,确实发现这书上许多生僻字便是连他也难以识别,有时还得借助前后文才能将其推演出来。 他稍稍思虑片刻,转头对着胡胜余道:“胡师兄,这本道书确实颇难解读,如今已是申时,不知能否加些时间?” 胡胜余哈哈一笑。 “自然没问题,次月卯时师弟你可能将其解读出来?” 张道尘不禁心中暗骂此人颇为毒辣,这本道书不仅字数繁多,而且都是生僻字。 以他的能力,只怕要给足他一天一夜才能将其堪堪解出,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让张道尘在大庭广众面前出丑。 不过自己有残玉在身,相当于自己有数十个时辰解读,估计不到次日,便可以将其全部推演完毕,到时候看你能怎么办? …… 亥时,在一阵惊呼声中,张道尘将手中道书提交,显然已经是解读完毕。 赵元额头上的汗水已是将他头发打湿,他虽认识张道尘已经有一月了,却也没想到他在这解读道书上面的能力竟然如此高超。 “怎么样?这部名叫《紫霄云经》的功法我已经解读完毕,不知道胡师兄觉得如何?可是正确?” 那胡胜余嘴角颤抖,只是仍然有些倔强。 “这部功法乃是从上院中流传来的半部,师弟你解读的虽快,但究竟是否正确,这却要禀报上师,让他们来定夺。” 张道尘冷笑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胡胜余分明知道自己解读的就是正确的,偏偏还不愿承认。 在场一众的吃瓜修士们也是这般想法。 张道尘一把抢过手中翻译过后的道书,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道书便留在师弟这里保留,等到胡师兄请到上师来的时候,我再交还。” 说完,他从悬赏台上将本次赏赐取下,大有一去不返之意。 “张道尘,你休要走,此次大比有诈,我三观弟子不服,再比一次!” 听言,张道尘抬眼冷笑,语气颇为冰冷。 “怎么?莫非诸位是输不起不成?我张某自从入了这善功院,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众师兄的事,不知为何尔等苦苦相逼?” 高启强面容阴沉,道:“一个剑奴,不就是仗着自已有个上院弟子作为靠山?你也配与我等互称师兄弟?” “但是今日你们所谓的天才弟子却是输给了我一介剑奴,这又如何解释?” 这话如同一剑戳在三人肺管子上,瞬间破防了他们。 “定是你耍诈,这场道书大会不公平,再比一次。” 张道尘气极反笑。 “哼,说什么公平不公平,只怕是诸位输不起吧?” “是谁输不起呀?道书大会这等隆重盛事,居然有人敢耍无赖?” 只见远处山腰上漫步走来两人,那两人一男一女凭虚而立,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众人跟前。 张道尘此时心中暗暗吃了一惊,那一男一女分别是临渊观观主云羽与缘丰观云隐,传闻中他二人连同德修观主已是到达了筑基三重之境。 奈何平日这三位向来不出,也无人能看清他们三人真正道行。 而方才那处山腰离此处少说也有数千丈,这二人几个呼吸间便能跨越,可见道行着实不低。 二人上前,众位弟子均是行了一礼。 问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后,云羽观主饶有趣味地看着张道尘。 只见他青袍一拖,将胡须轻轻一捋。 “你就是那个由上院之人带过来的张道尘?着实有些意思。” 胡胜余听言,哪里不知道云观主这话分明有赏识张道尘之意。 于是惊叫道:“上师,莫要受这小子的骗,这小子本是剑奴出身,至多读了一些书,哪里会……” 云观主英眉一皱,没等他话说完便呵斥道:“够了,真不知道你在修炼什么?” “设下这道书大会,无非是想要砸烂张道尘的招牌,好让他解读不了道书嘛,真当本观主老糊涂了?” 他看向胡胜余一众,而后者在这道目光下竟有些忍不住颤抖。 叹了一口气,道: “余儿,我知道你天资聪颖,于修道意图上可谓一点便通,观主我对你也是颇为喜爱,奈何你近十年来却是日益骄横,心中度量容不下别人,观主我对你很是担心,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