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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少岳凄凄话悲伤

   司马明云唯恐大姐生气,当真当众教训自己,她姊妹六人对这大姐一向敬重有加,便是亲娘也不能比。   此刻,她眼见大姐脸色,俨然好似动了真怒,却也不敢再卖关子,只竹筒倒豆子,一骨脑儿将自己心中计议,尽数道出,只道是不若索性便重建云剑山庄,逼敌现身。   如此一来,云鸣凤只须守株待兔,坐等那劳什子狗屁参教自行寻上门来即可,便无须再受那颠簸劳累之苦。   余人一听,皆是哄然叫好,那粉面狼吼反应最快,司马明云前面刚刚说完,他后面便即跟上,只接口道了那句,青面狼紧随其后,随声欢呼道:“妙……三仙子此计绝妙,守株待兔,绝!”   云鸣凤一听,也是欢喜,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心酸,只思自己当真愚蠢,便未想到此着,当真是愚蠢到家,如此一想,却又是打心眼里感激涕零,此时正当行路,他又不好下得马去作揖称谢,加上他此刻归心似箭,只怕这一下得马去,两下一拉扯,又是耽搁时间。   心存此意,只在马背之上拱手抱拳,对了山西七灵遥遥一拜,口中称呼再也未觉尴尬,只心诚意真的谢道:“多谢各位姐姐不弃,不辞辛劳与小弟千里迢迢奔波,小弟实是无以为报,实在是惭愧之至……”   “哎哟哟……小相公如此大礼,姐姐我可不敢当呢,区区建议,不值一提,我看咱还是赶路要紧,哎吆!瞧这一夜累的哟,姐姐我可是巴不得马上寻了可以睡觉的地儿,好生睡的他三天三夜不起,哎哟喂……”   司马明云这时也不再逗他,只妩媚一笑,打断了他再说下去,几句话一说,呵欠连天,脸上倦意极浓,不似作伪。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众人也觉倦意满满,呵欠连天,恨不能随便寻个栖身之地,倒头睡得一觉再说。   众人累极,便也是谈意渐去,各个恹恹欲睡,只信马由缰,缓缓赶路而去,至于云鸣凤回得云剑山庄,林玉峰如何欣喜,陈卫东见了自家小少爷带了这么多义气相投的江湖朋友回来,又是如何心中告慰,如何的老泪纵横。   林玉峰心存歉意,听了云鸣凤要重建云剑山庄,又是如何按着自己记忆,举全华山上下之力建造云剑山庄,还有便是建造速度如何快捷,诸此等等,便不一一细说。   话开两头,只表一边,只说那信阳深山,仇少岳跟前传话的那个简健,此刻正行色匆匆,急忙急慌,心急火燎往基地所在奔去。   单说此人也是心存小心谨慎之辈,虽说赶路匆忙,却也是不忘安全,只不时回顾四周,唯恐为人跟踪,泄露了自己等人藏身之地。   且说,他如那惊弓之鸟,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进得深山基地,也顾不上自己歇息,便直奔仇少岳住处而去,似是有甚么重要事情禀报。   他这进了基地,那悬着的心早已放下,只轻车熟路,驾轻就熟的快速奔行,路上遇见打招呼的,他也只是“嗯嗯,啊啊”几声,再不多说,别人知他身份,见他如此行色匆匆,自是前去寻参教有甚么事情禀告,却也是不敢去问,只让至一旁,候他过去,以免误了大事,参教怪罪。   他一路疾赶,很快便已然到得仇少岳处理教中大大小小事务的那间石室之外,稍稍定了定神,平复一下心情,这才缓缓上前,调整好状态,面色严谨,小心谨慎的在那石门之上连拍数下,那石门应声而开,却不知他自何时开始,已然掌握了石门开启之法,无须禀告,便能自行打开石门。   “唔!林儿么?你……咳……唉……是健儿啊,你瞧义父我这糊涂的,一天天尽想着……唉!林儿啊……”   只见石门开处,那简健闪身进去,他方才在门外酝酿、准备多时的那一声义父,还未开口叫出,书案前仇少岳已然脱口问了一声。   只是,他这一问出口,亦不知是想起甚么,还是抬眼看清来人,抑或是自脚步声听出来人乃是简健。   总之,只瞬间功夫,那到了嘴边的话,又自咽了回去,只咳嗽几声,深深叹息,嘴唇哆嗦,莫名其妙道出这句话来。   尤其是最后那声无奈与心碎的呼唤过后,那浑浊的老眼之中,两行浊泪不止境的突兀流出,一眼望去已然苍老许多,再也不复月前那般精神。   只不知因何,那意气风发,整日高高在上的日禾神教参教的形象已荡然无存,竟是换成这般怪异模样,便是对简健的称呼也是变得奇怪起来,令人琢磨不透,不明所以。   “义父!您又想起大公子了么?只是大公子早……唉!义父啊!您可是要保重身体啊!不为别的,便只为了……”   那简健连忙紧了几步,上得前去,亦不知是真心假意,反正是满脸担忧与心酸混杂,便是说话措辞都是十分小心谨慎,俨然是在刻意回避着甚么。   这二人说话当真是处处透着怪异,便是只这聊聊数语,便不难嗅得一丝刻意压抑的悲痛情绪,在这死寂的石室之中蔓延。   还有就是,那简健又何时成了仇少岳的义,仇少岳因何突兀年老了许多,又因何会只说了这几字便突兀的老泪纵横?莫不是其弟身死对他打击太大,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才成了现下这般?   眼下这诸多怪异,倒也没似那不解哑谜般持续多久,二人接下去的谈话,便渐渐将这谜一般的诡异,一点一点慢慢揭了开来。   “健儿啊!义父我这心里好苦啊!林儿他……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林儿诶!我的林儿啊!为父我又没说不替你报仇,你怎么就偏是不听呢?你这一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叫为父我可怎么活啊?啊哈哈……林儿啊……你个不肖的逆子……你让为父可怎么活啊……”   仇少岳终是忍受不了心中那撕裂的疼痛,双手不住砸在石桌之上,便是如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哭出声来。   仇少岳这一真情流露痛哭,便不难听出,敢情是仇天林已然不知何时,又是因了何种原因,竟是步了他二叔后程,许是已然死去。   “义父啊!您老人家可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您要是再这么下去,累垮了您自个儿身子,大公子的仇可还怎么报啊?”那简健这时倒是孝顺,急忙安慰。   “是……义父不哭,义父不伤心,义父便是哭死,林儿也是活不过来了,可是……可是,健儿啊!你知道么,义父我这心里实在是空落落的啊,呜呜……林儿没了……林儿没了啊……”   仇少岳俨然已经乱了分寸,变得有些神经质,只使劲拿了衣袖擦拭那止不住拼命往下流的眼泪,断断续续唠叨着,竟是又自哭出声来。   “义父不哭义父,您老人家且养好身子,莫忘了您可是一教参教,这笔血帐咱先给他们一个个记下,等到我教问鼎武林盟主之时,便是报仇之日,甚么狗屁的丐帮帮主,还有那邬奎狗贼,我们一个个收拾,大公子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他去的不甘,正等着义父您老人家亲自为他报仇……”简健好似洞彻了仇少岳内心,只循循诱导。   “不错!我是一教参教,我要问鼎武林,我要为林儿与我二弟报仇!欺我者都须死!杀林儿者死!邬奎那个老王八蛋死!所有人都要死!死……都去给我林儿陪葬……”仇少岳听他这话,面目狰狞,几近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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