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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窃窃私语议应对(上)

   那慕容合鹤眼见仇少岳当真住了口,也不好再有刁难,只接口言道:“想那少林失了经书,自是不会放过查找,以少林在武林中威望与地位,自是一呼百应,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自会极尽全力帮着寻找。   如此一来,事情便不难想象了,这江湖上行走的人多了,而我教教众之素质参差不齐,最近又是动作频频,自是难免会落下些蛛丝马迹,为人窥探了去,继而纠集了人手袭击了密室……”   他说至此处,微一停顿,不再说将下去,只接口重重一叹,转而言道:“唉……要我说还是天林贤侄有先见之明,知晓多做打算,未雨绸缪,你我这些个老家伙倒是糊涂了,竟是全然未有顾及得到,唉……当真是太不应该啊!”   慕容合鹤一言至此,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住口不语。   仇少岳听了他这番话,亦是长吁短叹,暗恼不已,心中早已将自己骂了个无数遍,眼见慕容合鹤住口不言,自嘲一笑道:“呵呵……我原该想到的,慕容兄说的半分不错,天林那孩儿都知未雨绸缪,我……唉!此番有此变故,当真是应怪于我自身,须怨不得别人,失策啊失策……”   “咳!仇兄也无须如此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事儿须怨不得你一人,况且事已发生,便是再怎么自责亦是于事无补,少槐兄与那些人也是活转不过来了,不若想想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些什么,如何避免类似事情再次发生,你说是也不是?”   仇少岳心思骇惧,慕容合鹤又何尝不是,他自己这么一说,心中也是翻腾不休,自思若果真如自己所料,后果当真令人堪忧,密室遭屠,算是敲了警钟,自己等人若然再浑然无知下去,不严加防范,指不定哪天连自己等人苦心经营的这基地,恐怕都会为敌侦知……   如此一想,只觉遍体生寒,那些话虽是说与仇少岳听,实则他自己内心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忧急如焚,这短短的瞬息之间,亦不知有多少个念头齐涌而上,纷杳踏至。   “慕容兄言之有理,那依慕容兄看来,眼下我等应怎生应对,不知慕容兄心中可有万全之策?”仇少岳一听,更是惶恐不安,低声下气道。   “仇兄有所不知,老夫方才所说,只不过乃所忧者其一,还有更可怕的老夫都还未敢宣之于口……”   “哦?事到如今,慕容兄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有什么话尽管道来便是,早点知晓,你我也好早做打算不是?”仇少岳惊哦失声道。   “好!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就说了……”   “愿闻其详!”   “适才老夫曾言,我教教众良莠不齐,素质参差有别,不知仇兄你可有想过老夫何故有此一说?”   “是啊!那又是何故?”   “唉!不瞒仇兄你说,老夫最大忧虑便是因此,仇兄试想,这些人皆是我等这些年威逼利诱,笼络而至,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这些人中,仇兄你便能肯定不会混入些有心之人?此次扬州密室变故,有是否是里应外合所致?此乃其二。”慕容合鹤双眉复又紧锁,捻须思索着道。   “嘶……实不相瞒,若不是慕容兄说起,仇某当真是未有思虑得到,经你这么一说,现下想来,当真好是吓人……”仇少岳一听,惊了一身冷汗,长吸一口凉气道。   “但愿是老夫想得多了,仇兄也不须太过在意,唉!这其三么,便是如天林贤侄所说,那近年来近乎传说的天机无邪已然现身,此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出身及武功路数皆无人知晓,也无从查起,每次现身,都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着实令人堪忧。   然,最最令人感到可怕的倒并不在此,实则是此人偏偏却练就了打听消息的无双本领,江湖之中无人不闻而生畏,敬佩之余,皆甚为忌惮此人,轻易不敢稍有得罪。   唉!然,最为可恼的是,此人此番现身,好似专门是针对我日禾神教而来……”   “什么?针对我日禾神教而来?慕容兄你可别吓唬于我,是……对不起!我……我知你说话从不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可……你说这话可有什么依剧么?”   仇少岳一听,大惊失色,便是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受抑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前额之上更是已隐隐有细小汗珠渗出。   须知,这慕容合鹤分析事情,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虽只寥寥数语,却也是环环相扣,言简意赅之下,条理分明,不容人分辨。   即便仇少岳再怎么心存侥幸,想要驳斥,心中念头飞转,极尽脑汁,搜肠刮肚的亦愣是找不出半分理由。   “哎吆!我的仇兄哎!还可有什么依据?我看你平日也不似今日这般糊涂啊,想必是气得吧,这却也是难怪了,天林贤侄不是说的够清楚了么?难不曾你还想老夫再多费口舌,画蛇添足?”慕容合鹤轻摇其头,甚觉无语道。   “哎吆!当真如此!你瞧我这气的哟,竟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幸亏有慕容兄在,能与我分忧解难,慕容兄啊!你不愧是我日禾神教的智多星啊,仇某得能与慕容兄……”   “惭愧惭愧!老夫何德何能,敢当参教如此抬举,当真是羞愧的紧,参教且请就此打住,莫要折煞了老夫,所谓无功不受禄,老夫也没做过什么丰功伟绩,只不过动了动嘴皮,若论智谋参教可是胜老夫不止凡几,若然不是少槐兄……咳!瞧我……”   慕容合鹤听他这般恭维自己,心中反感,寻思道:“哼!仇少岳啊仇少岳,别人不了解你,老夫还不知晓么?你便是那能捉了鬼卖钱的主,阴沉的很,若不是你兄弟身死,乱了方寸,此事又岂会叫我知晓?”   他心中这般想,嘴中说的却又不一样,只一个劲儿的谦恭,起身抱拳作揖,满脸愧不敢当之意,做足了样子。   “慕容兄,你又来了,说了你我兄弟无须客套,你又这般参教参教的,仇某可是要不高兴了。慕容兄大才,仇某又岂有不知,仇某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掂量的准,又岂敢与慕容兄相提并论?”   这仇少岳心怀鬼胎,须倚仗慕容合鹤出主意,自是不惜自贬身价,极力讨好道。   二人本就是蛇鼠一窝,半斤八两的不相上下,这一番虚情假意相互谄媚互捧,直如一场闹剧,好是一通热闹自不再说。   单说,那仇少岳听了慕容合鹤那一番分析,心中焦虑,奈何自己一日之中连遭糟心之事,委实是静不下心来去思量该如何处置这些棘手事情,只好寄希望于慕容合鹤。   是以,他客气了几句之后,再也没了耐心,话锋一转,迫不及待了地道:“慕容兄既是思虑的如此周到,心中想必早已想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还请慕容兄再费口舌,为仇某排忧解难,仇某当感激不尽。”   “咳……,仇兄刚还说老夫见外,怎么这会儿自己又客气上了?老夫为人,仇兄应当知晓,即便仇兄不问及,老夫亦会如实相告,更何况你我同处一教多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老夫又岂敢藏私?”慕容合鹤正色道。   “那是那是!慕容兄海量……”仇少岳急忙附和。   “不瞒仇兄你说,老夫这应对之策亦是有三,其一,眼下当误之急便是你我须即刻着手,秘密对教中下属来一次彻根彻底的甄别,看看到底有无别有用心之人混入,此事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倒也不能急于一时,须好生商量,以确保万无一失,免得弄得人心惶惶,得不偿失。”   “是……理应如此,我原该早就想到的,当真是糊涂透顶……”慕容合鹤言说至此端了桌上茶水,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仇少岳在一旁接了话题,没住口的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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