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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穷思竭虑妄揣度(下)

   慕容合鹤耳听得仇少岳接连道出两桩消息,件件惊人,亦是惊骇不已,面色难看的连连失声惊呼,喝骂不绝。   尤其是听到自己地狱堂一众人尽数被杀,更是怒不可遏,只将那闫青树兄弟二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仇少岳一边说他便一边骂骂咧咧,从来都不曾绝口。   待得仇少岳说完,他整个人业已震惊到了极致,脸罩寒霜,眼欲喷火,只默不作声,半响都不发一声,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还是陷入了深思之境。   仇少岳内心焦虑,眼见他这神色,却也顾不上许多,只一停口旋即语声急促的接口问道:“慕容兄啊慕容兄,该告诉你的仇某已然都说与你听了,不知慕容兄对此事作何看法?啊?慕容兄……”   “唔……此事当真太过唐突,还望参教容老夫好生想想,嘶……”慕容合鹤闻言,唔了一声,似是陷入沉思,不经意的胡须连捻,眉头紧锁道。   “好……慕容兄足智多谋,实不是仇某这愚昧之人所能及,说句不怕慕容兄你笑话的话,愚弟猝然身死,仇某……眼下实已是焦头烂额,胸无半分主意,此事便全仰仗慕容兄了……”   到了此时,这仇少岳也顾不得自己体面,溜须拍马,唯恐不及。   “咳……参教!你这般说,却叫老夫如何自处……”慕容合鹤眼见他这般,不适之感顿生,尴尬抚须,连咳数声,做足派头道。   “慕容兄,非是仇某说你,此处并无外人,你我兄弟自当敞开心扉,无话不谈,你这总是参教参教的叫,岂不显得太是生分……”仇少岳佯装不悦,拂袖言道。   “唔……参教既如此说,那老夫便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仇兄,你不觉得这扬州密室一案,发生的委实太过蹊跷,老夫一时也……”   慕容合鹤依旧眉头紧锁,想是依旧还未自震惊之中醒转过来,又自唔了一声,话说一半,又自顿住,眼观仇少岳,似在问他是作何想的。   “如此甚好……慕容兄无须见外……”仇少岳心不在焉,不跌声的点头应好,只说得几个字,话锋突转,迟疑道:   “这……咳!仇某眼下可说是心乱如麻,当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有何怪异之处,还请慕容兄不吝解惑,仇某自当洗耳恭听……”   那慕容合鹤依旧双眉紧锁,端详他许久,心道:“瞧他这神情倒不似作伪,如若换成是老夫,只怕也是这般自不必说,慕容合鹤啊慕容合鹤!你一生杀伐果断,何时也变得如此顾虑重重啦?莫不是与他相处的久了么……”   他心存此想,嘴中却道:“仇兄既如此说,那老夫便试着道上一道,不对不恭之处,还请仇某海涵,勿以为怪才是!”   “慕容兄太过谦逊了,你我之间,哪还有什么恭不恭的,慕容兄且放宽心,一切但说无妨。”仇少岳言辞凿凿,信誓旦旦道。   “好!即是如此,老夫便大胆揣测一番,问上一句本不该问的话,想那扬州密室如此隐蔽,自仇兄使了那金蝉脱壳之计,周遭便再人敢居住,时隔这么长时日,敌人又是如何探知?”慕容合鹤试探着道。   “这……仇某当真不知,是啊!那又是为何?”仇少岳迟疑不定道。   当慕容合鹤一说到密室隐蔽,他便连想到他必会有此一问,只是他绞尽脑汁,便是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   “还是那句话,请仇兄恕老夫斗胆一猜,莫不是少槐兄平日里驭下不严,致使手下那帮弟兄外出不慎,为敌人得了风声?   掖或是天林贤侄来去匆匆,为人尾随盯了稍了?”慕容合鹤终是将心中顾虑之事,问了出来。   “啥?这……当不至于吧?少槐自幼做事谨慎,且为人随和,那些兄弟皆你我千挑万选,俱为心腹,自不会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至于说天林,则更不必担心,这孩儿行事最是小心谨慎,这一点仇某可拿性命担保,问题断然不会出在他俩身上……”   仇少岳依旧迟疑,在他内心无论如何亦不相信问题会出在仇少槐与仇天林身上,然这一切却又作何解释,他内心实在是毫无头绪。   “仇兄勿怪,老夫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当了真,只是除此之外,老夫实则是想不通他们的行踪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误打误撞?天下哪有这般多凑巧?偏生叫他们赶上了?却也不会啊!那又是什么原因?嘶……当真令人苦恼费解……”   慕容合鹤言说至此,愁容满面,比之仇少岳亦不好到哪去,手揉太阳穴,长嘶短叹,室内气氛顿时陷入沉默。   那仇少岳一见他这般,倒也不好一味催促,只急得如神经质般又是满室绕走,低声呢喃细语,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如此良久,只见慕容合鹤突兀地一拍前额,道了声:“哎吆!你瞧我这脑子,定是这般……”   仇少岳一听,腾地一下纵将过来,满脸期待,隐隐有些激动的道:“怎么?慕容兄你莫不是猜得了贼人身份?快说……”   “咳……老夫也就是那么一猜,也不知对是不对,仇兄你想啊,莫不是近日我日禾神教闹得动静太大,引起了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不满,这便要联合起来,对付与我们了?”慕容合鹤不无担忧的道。   “嘶……”   仇少岳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如此么?我怎么便没想到,若果真一如慕容老儿猜测那般,那……   仅此一想,便觉不寒而栗,如今日禾神教虽说业已逐日强大,然,终究还是未到能与整个中原抗衡之势,若是眼下敌人便猝然发难,那自己这十来年苦心经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搞不好还会身死道消,万劫不复,难道这便是自己想要的?   不!绝然不能!眼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老子可是过得够了,再也不想再过了,这好不容易有了些盼头,老子岂能轻易便让他毁于一旦?须得想个法子,不错……   他这边悚然心惊,暗自腹诽,内心翻腾,如炸开了的锅,那边厢慕容合鹤那一直紧皱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眼见仇少岳脸上阴晴不定,默然不语,只道他又是心有怀疑,以为自己危言耸听,吓唬于他。   如此一想,不禁心中气恼,暗哼一声,寻思道:“哼!好你个仇少岳,你他娘的怎的偏生就这般多疑?要老夫说的也是你,老夫说了,你却又要不信,既是如此,老夫便好生与你说道说道,好叫你心服口服!”   心随念想,便脱口言道:“想必仇兄也知老夫生平绝不会虚做妄断,老夫既如此说,自不会是全无根据的凭空臆想……”   “啊?是……慕容兄所虑甚是,仇某一时失神,当真是太不应该,失礼之处,尚祈慕容兄千万勿怪!”仇少岳为他这一说,惊哦一声,自胡思乱想中醒悟过来,忙不跌赔礼道歉道。   “仇兄无须若此,老夫也只是就事论事,仇兄你想先前那少林洗髓经与易筋经被盗一事,那可是闹腾得沸沸扬扬……”   “不错!此事是闹腾的够厉害,只是不知……”仇少岳一听,心下一惊,这少林经书被天林设计盗得,经由自己送去关外,可说是个绝密,这慕容老儿此刻提起亦不知是何用意。   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儿,自是不免胆战心惊,慕容合鹤这一提,他又是联想颇多,心有所想,嘴中便不由自主脱口问出,将慕容合鹤那话打断。   “哎吆!我的大参教喂!您到底还让不让人说了……”仇少岳先前那一番道歉之语,慕容合鹤已然心中不爽,只道他是假意做作,眼下自己这还未说几句他又是出言打断。   这老儿也是想的多了,以为仇少岳又要与其唱反调,心中更是不快,哎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好……慕容兄但说,仇某绝不再多口多舌……”仇少岳那话一出口,心中也是后悔莫不跌,暗骂自己愚蠢,眼见慕容合鹤面色有变,急忙陪着笑脸道。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可莫要再打断了老夫思路……”慕容合鹤占了上风,心中大是得意道。   “自然……”仇少岳一听,连道自然,当真是当即住口不言,眼巴巴看着慕容合鹤,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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