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再唱双簧
云鸣凤青吟剑怒指,喝了声“找死!”身形动处,动若脱兔般赤红着双眼,几个跳跃便已奔至。 青吟剑暴起,挟着他无上的狂怒,如死神镰刀般,奇快无比的朝那两人挥去。 那两人听他暴喝,便知他即将至,心思自己三人这番做作已然得售,小贼果然中计前来。 二人时刻防备着云鸣凤来袭,眼见他正火冒三丈,眼神几欲噬人,心思小贼手中宝剑厉害,打死自己也不敢硬撄其锋,虽心中邪欲满满,然事关自己生死,自是保命要紧。 是故,听得风声,便即各种自跳开,唯恐稍迟,命即不在。 云鸣凤一剑刺出,并未奏功,眼见敌人跳跃退去,他身形微晃,跃至崔吟吟身旁,左手伸出,将她搂至怀中。 激怒的心情使然,但见他如飞的身形不停,左足轻点,身形再展,带着崔吟吟毫不费力的向那二人急追而去。 二人提气奔出数丈,心思小贼只怕是救下了那妮子,便不再追逐于己,心中大定,纷纷回过头来张望,这一看,不由大骇,眼见云鸣凤正怀抱崔吟吟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身后不足丈许。 这一发现令二人俱都叹为观止,心头不期然地涌上一股彻骨寒意,他怀抱一人,尚且奔行如此之快,若是他独自一人追来,自己二人又不曾防备,哪还有命在。 如此一想,眼见他穷追不舍,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便不该出此下策,害得自己二人如此狼狈。 这小贼如此可恶,小妮子老子又没碰到,你他妈的何苦如此死命相逼,没得便宜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可任他二人再有不甘,事已发生,便是后悔亦无济于事,眼下倒也别无他法,打是打不过,也只好跑了。 “唉!”二人皆是心中一声苦叹,只得拼了命的将自身功力提至极致,奔行的更快,恨不能多生出两条腿来。这三人本意便是以猥琐崔吟吟为恍,调得云鸣凤前来相救,使那使刀老者前去相救使剑老者。 殊不知,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云鸣凤一生凄苦,重伤之后,痛定思痛,心性大变。时至今日,亲人亲情在他眼中,自是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亲人朋友遇难,哪怕是要他豁出命去,他也在所不惜。 何况是崔吟吟?他答应过崔尚之要照顾她一生,又岂能食言而肥。不说她祖孙于他有恩,便是这一路走来,他与她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若不是他有了杨琪在先,只怕早已水到渠成,喜结连理成就了秦晋之好。 这一节,奔跑的二人自是不曾知晓,他二人当时一门心思只知以崔吟吟牵制云鸣凤,若然擒得,自己四人也好就此脱身。哪知这般情由,若是一早知晓,便是借他天大的胆,二人亦不敢以身相试。 二人前面奔跑,云鸣凤怀抱崔吟吟紧追不舍,距离不断拉近,那二人越奔越是沮丧,越沮丧越觉气馁,本是打算与使刀老者会合,再徐图逃脱之计,可眼下倒好,三人间距离是越来越远。 眼见再逃下去,自己二人气力一竭,只怕是连一点还手余地都没,到时恐怕当真是一点生机也无,迟早会为小贼不费吹灰之力一一斩杀。 想到此处,二人内心情绪极度低落,自暴自弃之感不由而生,寻思像现下这般没完没了的亡命奔逃,倒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横竖是个死,便是临死亦不能让小贼好过,先杀他一阵再说,说不定还能拼个两败俱伤。 内心既打定主意,索性不再奔逃,驻足而立,以剑拄地,张口急剧喘气,平复着因急剧奔跑而产生的胸闷气短。 二人立身刚定,云鸣凤已悠然而至,长身玉立于二人五步之外,混若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地将崔吟吟轻置于地上,眼看二人大口喘着粗气的模样,不怒反笑道: “哈哈……,跑啊!怎么不跑了?莫不是要与小爷拉拉家常?来,来,来,剖开你们那下作的狗心来,让小爷好好瞧瞧,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谁借了你们的狗胆包天,竟不知死活的调戏我吟吟妹子?怎么?不敢了?” 云鸣凤番话,配合那轻蔑的笑声,在那两个大汉听来,直如夜枭催命一般,二人再也无法克制,暴跳如雷,相继怒吼出声。 “小……小贼休要……休要猖狂,老子刀口舔血一生,也不是吓大的,莫要以为老子打你不过,便怕了你了,哼!”左首那人喘着粗气色苒俱厉道。 “不错!大不了……大不了一死,老子难道还当真怕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曾?小贼!你有胆就等着,看老子怎生杀你。”另一人亦是怒发冲冠,死鸭子嘴硬地喘着粗气道。 “哦?是吗?拖延时间吧?小爷不急,小爷先前便说过,要小爷死的人,小爷一个也不会放过,尔等想要拖延时间,小爷便给你们这苟延残喘的时间又如何? 这山中老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杀人越货好去处,来,来,来,小爷倒是要好生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 哼!要杀小爷?痴心妄想!来啊!小爷就在这里站着,你来杀一个试试?小爷奉劝一句,趁早死了那份心思,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小爷多费手脚。 吟吟妹妹,你说是也不是?哈哈……”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与自己切身体会,使得云鸣凤深知除恶务尽的道理,心思眼下这剩下四人,此刻定是斗志不坚,唯恐他四人分散逃脱,自己到时疲于追杀,一个不留神,打蛇不死,纵虎归山。 以致使个把漏网之鱼逃去,告知其他同伴,则自己与崔吟吟两人恐怕将再无宁日,势必将陷入无穷无尽的袭扰与追杀之中,后果定将不堪设想,苦不堪言。 是故,他虽内心极度愤懑,急欲除之后快,却也不欲表现出来,反倒是故作轻松,轻蔑地嬉笑着说道。 他说至最后一句,话锋斗转,青吟剑悠闲地一摆,直指身前二人。眼神却是看向崔吟吟,仅用余光瞥向那二人,面带戏谑笑意问道,一问之后,更是爆笑出口。 “啊?云大哥!你是问我的么?嗯……依吟吟看来,这些人……这些人卑鄙龌龊,无耻下流,着实可恶,他们要是有那自行解决的觉悟更好,省得没由得脏了你我洁净的手。 如若不然,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对待这些个猪狗不如之人,不如尽早除去,省得看着碍眼,你我也好趁早赶路。 云大哥!吟吟愚钝,也不知说的对是不对?咯咯咯……” 崔吟吟心思何其玲珑,先前为两个大汉言语污及,更是险些被他二人触及冰清玉洁之身,心下惶恐,对二人无耻行为自是深恶痛绝。 然危急之时为心上人所就,又一路搂抱着追了这二人一段路程,内心早定。 此刻听云鸣凤问的突兀,稍一思索,哪还不明他的心思,配合着作深思状,秀眉微蹙,脱口言道。 只是说至卑鄙龌龊,无耻下流之时,思及自己先前窘样,又想自己待字闺中一黄花大闺女,说这些话倒是有辱斯文,着实怪难为情的。 踌躇矜持半晌,又觉除此又别无措辞,颇感难以启齿之下,神情扭捏,面似桃花地快速说完,见云鸣凤倒是丝毫未曾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她语带诛讥地说完,只觉心中恶气尽出,心情大爽,花枝乱颤地咯咯娇笑,俏皮地看向云鸣凤的同时,还不忘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不错!吟吟妹妹果真天资聪颖,这都被你说对了,了不起!来!赞一个!便是如此!呵呵……”云鸣凤竖起左手拇指,呵呵笑道。 他笑着笑着,话锋又是突兀地一转,一声暴喝:“呔!我说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听到没有?还不束手待毙,更待何时?莫不是当真要小爷动手?” “啊……!气死我了,该死的小贼,该死的小……小……,啊啊……” “小贼!住口!你他妈的……,你……你……” 崔吟吟还待接口,殊不知,她与云鸣凤两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对面那两个大汉早已浑身发抖,直气得半死。 他二人本就是气喘如牛,耳听自己二人心思为云鸣凤道出,自是心虚,心想管他怎生嘲笑,且先平复气息再说,到时狠狠刺这小贼几剑,再将这口恶气出了。 哪知云鸣凤与崔吟吟二人越说越是毫无忌讳,越说越是离谱,自己二人若再不出声制止,只怕当真要被他二人活活气死不可。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二人再也忍受不住,双双暴跳如雷,上气不接下气地哆嗦着嘴唇,然一时气急,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言语挤兑。 云鸣凤与崔吟吟这番话俱是故意说出,激怒这剩下四人,虽然那使剑老者已然身残,不足为虑,但若是那使刀老者趁自己不备,搀扶着他逃了出去,倒也是终究是个麻烦。 是以,二人说得声响,那使刀老者听得分明,当真是字字诛心,句句戳心,神情与那两个大汉一般无二,亦是浑身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