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崔吟吟遭戏
使剑老者惊慌失措之下,眼见云鸣凤随意划出一剑,却也是威势不减,更是心惊,想也不想,左腿急伸,踢他手腕,右脚着地一踢,便欲起身逃离。 他这一踢,方向力度全无,纯粹属于人类遭遇危险之时,身体条件反射自然而然所作的本能反应,又如何能比得云鸣凤刻意信手挥出的一剑,两相相比之下,自是相形见拙。 云鸣凤眼见他左脚随意踢来,还道他轻视于己,自是恼怒,一声青叱道:“哼!徒臂挡车,不自量力!找死!” 但见他身形斜转,跨前两步,手腕略沉,青吟剑变斩为挑,自上而下,由使剑老者两腿之间向自己怀中,照着使剑老者左腿撩去。 他这一变招,看在使剑老者眼中,霎时间只觉亡魂皆冒,眼见他这一挑,自己无论如何变化,都逃不过腿断身残之厄,他眼中的惊惧之色渐渐暗淡,终至变成一片死灰。 随着自身的挣扎与云鸣凤上撩之势,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左腿,径直往小贼手中剑上撞去。“噗!”“嗤!”轻响传出,毫无悬念的一袭凉意传来,他整条左腿应声齐膝而断,无力地朝地上坠落。 亲眼目睹自己一条左腿就此不复,泉涌的鲜血瞬间喷湿了地,他一声凄惨悲呼,双手不期然地抱向断膝之处,拼命下压,以期能就此止住喷射的血液。又自滚了一滚,哀嚎数声,终因急剧失血,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着实太过突兀,旁边三人便是连呼叫一声提个醒都未来得及,使剑老者已然昏死。 “啊!天杀的小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这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原是出之使刀老者之口,他跳身数丈,思及云鸣凤那六剑齐袭,依然心有余悸,刚欲转身,便闻听使剑老者发出凄厉惨叫,心中更惊。 赫然转身,只瞧得目眦欲裂,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一股深深自责的歉意油然而生,竭力控制着发了一声怒吼,身形连纵,瞬间即至。 他与这使剑老者,还有那为云鸣凤以肘撞伤击杀的老者三人,感情最是深后,此番三人联袂前来追杀云鸣凤,本以为手到擒来,哪知他二人却是一死一伤,眼前这位更是因自己一时恐惧怕死,却是连累他无端失去一腿,这叫他如何能够心安。 是以,他此番纵身前来,毫无犹豫,心思无论如何亦要自小贼手中将使剑老者性命抢回,哪怕是搭上自身性命,亦是在所不惜。 他愤懑心伤之下,人未至刀招已出,于狂奔猛进之中,“唰唰唰”三刀连出,刀刀皆攻云鸣凤要害。 云鸣凤一剑斩断使剑老者左腿,正欲再出一剑,将其斩杀,突闻使刀老者竭力怒吼,紧接着但觉刀风传来,知他狂怒攻来,倒也不敢大意,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侧身避过,还了三剑。 口中却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道:“呸!大言不惭!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尔等张口闭口骂小爷小贼,小爷哪儿得罪了尔等?无端遭受尔等追杀,便要引颈以待?小爷便不能出手相抗? 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却又是哪家强盗逻辑?你倒是说说看?还要与小爷势不两立?小爷没听错吧?凭你也配?看小爷怎么一个个收拾了你们,嘿嘿……” 云鸣凤本不善言辞,然事过境迁,他自父母逝去,十余年来,鲜有欢乐,唯一的精神寄托便是如何早日找出杀父凶手,报得血海深仇。 然待到天涯寻仇,一路走来,又是饱经风霜,处处坎坷,凶手是谁都不曾知晓,自己又险些身死。 逆境中的磨砺,使得他心智早坚,此时这番话说来,脸色铁青,再无之前的云淡风轻,一连串的质问语气,越说越是激动,语气也一句比一句加重,说至最后,更是脸现痛苦与无尽嗜杀,发出一阵嘿嘿冷笑。 这阴寒的笑声,将他此刻复杂心情宣泄的淋漓尽致,听在使刀老者耳中,只觉毛骨悚然,一时倒也哑口无言,骇然无措。 “该死的小贼!好生猖狂!你……你莫不是以为老夫当真……当真是怕了你不成?”使刀老者被他这一连串质问,底气不足,嗫嗦半天,好不容易咬牙切齿挤出这几句话,狂奔的身形却突地向右折转,直朝那此刻依然血如泉涌,昏迷不醒的使剑老者射去。 “啊!臭流氓!好不要脸!”便在这时,崔吟吟一声惊呼传来。 原来,使刀老者狂奔袭向云鸣凤之时,一使眼色,那两个大汉自是明白其意,也不见他二人言语一声,却是不约而同毫无征兆地身形随之而动,攻向崔吟吟。 云鸣凤说这番话时,声情并茂,言语激昂,传至与那两个大汉激斗的崔吟吟耳中,不免心中一愣,心思云大哥怎么突然间说话语气大变,该不会是……? 她这一想,心中牵挂,不自觉间回头望去,便在这时,她身左大汉见她心神恍惚,知是机不可失,剑头倒转,欺身一步,满脸淫秽之色,“嘿嘿……”淫笑着诞着一张脸,左右手齐出,左手成爪抓向崔吟吟前胸傲人双峰,右手连剑带柄直朝崔吟吟前胸天池穴撞去。 这天池穴属手厥阴心包经,乃手厥阴与足少阳交会穴,位于第四肋间隙,乳头外一寸,且不说一旦被点,后果如何。 单说此穴位处尴尬,崔吟吟乃一如花似玉,未经人事的妙龄少女,若是为他一个莽汉众目睽睽下点住此穴,叫她还怎么有脸见人? 崔吟吟转过头去,眼见云鸣凤并无异样,也未受伤害,芳心暗定,知他只怕又是触动心弦,想起自己身事,这才心神激荡。 便在这时,但觉胸前风声有异,又听那大汉笑的淫秽,凭她女孩儿直觉,心知情况不妙,急忙回过头来,便只这一耽搁,那大汉双手已自离自己前胸不过寸许,眼看便将碰到。 古时女子于伦理纲常,持之甚严,除去那些因这般那般的原因,卖身为奴,寄身于风月场所,整日介风花雪月,作那逢场作戏的皮肉勾当外,多数皆是将自身贞洁,看得比性命还要来的重要。 便是乡野村姑,大多都是裹衣甚严,不多露一丝皮肤在外,至于官宦人家小姐,更不消说。似崔吟吟这般江湖儿女,虽不拘抛头露面,却也是禀持从一而终,男女搜受不亲的道理,平素断不会平白无故与陌生之人搭讪,更遑论遭眼下这般羞辱。 那莫霜茵便是如此,自与崔尚之分手后,情愿隐身蛇蝎谷中,除去几个相好姐妹外,整日与毒虫为伍,却也不愿另寻他人,此乃题外之话,便不赘述。 眼见这大汉满脸淫笑,出此下流招式,崔吟吟顺间只觉羞愧难当,满脸羞红地一声惊呼,本能地一缩身以手捂胸,向后跃去。 殊料,她这一跃,虽是躲过这大汉袭扰,却又险些为另一大汉揽腰抱个正着。 原来,另一大汉眼见同伴诡招将要得逞,心思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不能就这样让他独自占了便宜去,自己再怎么的也要活动活动手脚,过过手瘾再说。 如此一想,但觉内心一片火热,无限滋长的邪欲丝丝上窜,他自是不甘落后,算准崔吟吟退路,一边淫声秽语不断,一边悄然掩身窜至她身后,张开双手便要将其满抱入怀。 崔吟吟本就天真无邪,少与人接触,突遭此等尴尬场面,如何不羞,空有一身武艺,却是全然忘记了抵抗,羞愧之中,只知本能地缩身捂胸后跳数步,待到觉出身后有异,又是一声惊呼,茫然不知所措地又自跳身向左。 云鸣凤虽心神激荡,却也是眼观全局,眼见使刀老夫言语之时,眼神闪烁,自是知晓他之心思,八九便是为使剑老者而来。 待听得崔吟吟失声惊呼,冷眼一瞥,只觉怒火万丈,眼见使刀老者纵身跃至使剑老者身旁,双手连点他周身数处大穴,助其止血,却也无心顾及。 相比崔吟吟适时遭人戏谑,惊呼不断,使刀老者这般所为,自是不及崔吟吟目前处境,更令他恼火。眼见情况紧急,若再迟得片刻,只怕她便要失手被擒,遭受猥琐。 “该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调戏我吟吟妹妹,找死!”他不及细想,也不及出声提醒崔吟吟出手抵抗,双眼如欲冒火般连声暴喝,身形遽然一转,轻身功夫提至极致,双脚着地连点,几个纵跃,跳将过去。 身形未至,青吟剑出,带着他无上怒意向那二人狂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