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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战闫青树(中)

   邬奎说至要将仇少岳阴杀云中天,逼的王芯儿自刎,再授计灭杀王霸天满门抖露出去之时,嘿嘿冷笑,面色狰狞可怖。   云鸣凤终于得知父母惨死真相,心中痉挛,又恨又恼,胸口压抑如重石坠压,愤懑难宣,揪心的疼痛感阵阵袭来,只觉当真如万箭穿心,数以亿计的虫蚁噬咬一般。   他缩身树后,蜷缩一块,阵阵眩晕,自己脑中想象那时情景,脸上青筋暴起,泪水潺潺,右手擎住青吟剑柄,紧了又紧,直攥得手心之中全是汗水。   他得了父仇确切消息,自然想着了解多些,是以虽是不心痛若斯,却也不愿轻易打草惊蛇,唯恐哭出声来,只将自己左臂置于口中,咬得青紫,几次忍俊不禁,欲要跳将出去厮杀,但觉浑身说不出疲乏,竟是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那邬奎阴笑一会,接着说道:“哼!大不了鱼死网破,他这些事做的极不光彩,老子便凭什么要为他背这黑锅了?天底下却哪有这等便宜事情……”   那二魔见大哥将话说至这个份上,亦是嘿嘿冷笑道:“嘿嘿……可不是?老子们兄弟七人,便只为他这些破事,已七去其三,咱老哥四个实在是犯不着再替他狗日的隐瞒下去……”   四魔恼羞成怒,不待他说完,恨恨道:“嘿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兄弟便是死绝了,那狗日的也不会兴起半点怜悯之心……嘿嘿……”   许是思及自己等人为别人利用,兄弟死去将半,心中气恼又怨不得人,最后这一笑,自嘲之意不言而喻。   他说的激愤难掩,自有三魔接口怒道:“那还须说,我们兄弟出生入死,全都死绝,功劳他占,他心中保不定有多欢喜呢!这狗日的便不是人,我呸!成日算计老子们,也不想想大哥是怎么对他的,依着我说便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嘿!”   他说至此处,也是嘿的一声叹息,暗恨不已,那邬奎耳听得三个兄弟说的句句在理,心下凄凄,也是恼恨如狂,随口接道:“嘿!这狗日的心也忒狠,老子们这般为他,他便总是揪着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死不放手,说话阴阳怪气,好是难听。   哼!遮莫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捏便捏?哼!老子还偏不信这个邪,我塞外七魔便就算是死的只剩一人,那也不惧他狗日的……咦?”   声说至此,突兀地惊咦了一声,满脸不解与害怕之意,余下三人听他叫的突兀,俱皆不明,齐齐问道:“怎么?”   那邬奎戳指前指,惊讶之中复带骇惧道:“啊哟!不好!这不是那小贼的马么?”   “吁……”   ……   “哪里?”勒马声一片,余下三个魔头又是齐声惊呼,惊魂未定之下,皆循了他手指方向看去,当真遥遥见得一马悠哉悠哉正自啃食野草。   “啊哟大哥!你这是要吓死弟弟我呢?可不就是一普通马匹,何以见得便是那小贼的……”四魔先自叫出声来。   “是极是极!大哥你也忒大惊小怪了,说不得便是碰巧遇见了人打马经过,马儿累了,他便牧马而歇,那有甚么奇怪……”   “对啊!便只再普通不过的一匹马了,大哥你……”二魔、三魔深以为然道。   邬奎骇惧更甚,一丝也不敢耽搁,当即拨转马头,朝着他三位兄弟吼叫道:“快走!那小贼说不得便在左近,迟得片刻,你我兄弟性命难保……”   那邬奎东躲西藏月余,始终甩脱不掉云鸣凤,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这几句话道完,着急忙慌的左手一只鸡抖缰绳,右手挥鞭,“啪”的一声,死命抽在坐下马腚之上,那马吃痛,腾的一下朝着来路狂射出去。   余下三人将信将疑,却也毫不迟疑的打马回头,皆嘴中咕哝着道:“当真?”   邬奎回首,业已奔得老远,声音远远传来,颤抖已极:“自然!前次好不容易摆脱他追踪,我可是看的分明,便是这么匹马,断不会错,你没瞧那马额头一撮白毛异样明显呢么?快逃!迟了非死在这荒山野岭不可……”   “啊?这倒真未瞧得仔细,幸好幸好!大哥可看清了,若不然……”二魔打了个冷噤,嘴唇已然哆嗦。   云鸣凤悲悲戚戚,浑身无力,只想听得多些,竟是忘了这茬,早知此地偶遇,还不如早些将马藏好,念起心中自责懊恼不已。   敌人又逃,他怒火中烧,滔天的怒火倏忽化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瞬间充斥他那因心痛而疲软的身子,致使他电射而起,一声怒吼:“啊……死!”身形提至极致,朝着自己那坐骑疾奔过去。   “哎呀妈呀!这恶魔果真是阴魂不散啊……”四魔跑在最后,直吓得亡魂皆冒,只以为云鸣凤业已舍弃了马匹,直接追了下来,也正是心生此念,竟是险些坐立不稳栽下马背,待到终于坐定,暗呼好险,发一声喊,口中连呼“驾……”,死命挥舞手中短鞭抽打座下马儿。   那马吃痛不禁,发足狂奔,竟是全不择路,朝着二魔、三魔径直撞将过去。   二魔、三魔亦是各自心惊肉跳,只害怕自己跑的慢了,口中喝叫,手中短鞭齐扬,亦是连连催马疾奔,却哪想老四那马似发疯了般横冲直撞过来,二人皆是一惊,一时慌了手脚,只急的大吼大叫。   这个道:“啊哟!老四你这是作甚么?快拉住你那马儿,这可是要撞死哥哥……”   那个道:“走开!老四,快些将你这疯马拉开,否则我们都得为这畜生害死不可……”   “唉哟!哥哥,只怕不行,两位哥哥还是让让得好,这马为我抽得紧了些,已然跑发了性子,拉它不住了,啊哟!可急死人了……”   他三人乱哄哄乱作一团,前面邬奎已然一马当先奔得远了,这会儿听了三个兄弟惊叫怒吼,心头火起,回过头来,高声叫道:“二弟、三弟、四弟,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甚么时候了,逃命要紧,怎么还自己乱了方寸了?……”   “是……”   二魔、三魔连声应了,各自拼力死命勒住座下马儿,让至一边,四魔那马既是发狂,自然一冲而过,险些又与邬奎撞在了一起。   二魔、三魔既然躲过相撞之劫,自也不敢稍有耽搁,当即各自催马,奔着来路没命逃窜。那邬奎眼见三位把弟脱险,自然再次拨转马头紧跟着鼠窜回去。   便只这么一耽搁,云鸣凤业已打马来追,那邬奎跑在最后,耳听身后马蹄“嘚嘚”,自然害怕,扭头后看,但见云鸣凤已然相距自己不过三五丈距离,满脸通红,直欲噬人,他心中惊骇欲死,自思:“这小贼座下健马脚力贼快,前次好不容易脱身,老子四人马不停蹄一路紧赶慢赶,却仍是为他赶在了头里,此番不足数丈,那岂不是再无活路可逃?   怎么办?依了小贼武功,再过片刻,待得距离拉近,他若施展轻功,几个跳跃便至,老子岂不只有任他宰杀的份了?不行!须得想个法子,多拖延些时间才好……”   心思至此,于疾驰之中回首疾呼道:“小……云小子,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父母者另有其人,想必你方才也已知晓,却何苦还要一意相逼,为难与我兄弟,我家老六都已死于你手,你还待怎的……”   他不称小贼,改口称呼云小子,语气上不期然已自弱了三分,云鸣凤却哪肯善罢甘休,闻言怒喝道:“哼!讨价还价?想得倒美!你参与其事之时,莫非便没想过今日?小爷心中早就发誓,你与那姓仇的狗贼一个都逃不了,全都须死……”   那邬奎听了心中暗恨,事已至此,悔不当初却也无用,抬头眼见三个把弟不辨东西,只顾乱跑,心中着急,计上心来,与其左右逃脱不得,莫不如……嘿嘿……   只此一念,急声高呼道:“兄弟们,莫要乱跑,分开来走,方才那小镇汇合,驾……”声音落下,死命催马,朝着别处方向,慌不择路而去。   余下三人心知肚明,自然依计,各自拨转马头,一力疾奔,云鸣凤耳听他又鼓弄玄虚,知他另有打算,他心急父仇,自也不惧,心道:“哼!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小爷也自不会放弃,管你前面龙潭虎穴,小爷也誓要闯上一闯……”   心想至此,脑中灵光一闪,思道:“嘿!敢情是要赶去与那狗屁堂主汇合了吧?是了!定是这般,你四人分开,便道小爷奈何不了你了么?哼!狗邬贼倒是天真,既是如此,小爷便专追你一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爷还就不信你能上天入地不成?”   心念既定,便不管其他,只一意紧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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