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急如焚思应对
仇少岳心中一突,以他那阴险心思度人,心道:“这杀千刀的小贼总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无论他从哪得了消息,总是不会放过老子,他这时回去云剑山庄,必定是与丐帮那些个混蛋商量妥,要对老子不利,哼!定是这般! 老子这边人手都撒了出去了,可怎么是好?眼见年关将近,这天杀的总归是要趁了年底前来围攻老子,换作是老子那也自必如此,老子既然得知了敌人行踪,攻敌不备,方乃上上之策,只是这天杀的该怎么来……” 心中念念至此,嘴中暴喝,如溺了水呼救般歇斯底里叫道:“啊哟!不好!来人!快来人……” 那简健退了出去,一直候在门外,心知他喜怒无常,总会想起甚么来,那时呼喝,自己不在一旁侍候,总是会为他抓住不放,小题大作不说,甚而惹上甚么更加想象不到的事儿出来。 他跟了仇少岳这么久,深知这老家伙可是甚么都能做的出来,这么一想,又记起仇少岳方才不阴不阳说的那句话来,心中骇惧更甚,更是不敢走开。 仇少岳这么一呼,他心中“咯噔”一下,惊得眼皮一跳,浑身汗出,急急忙忙道:“义……义父……” 仇少岳在里间这么一呼唤,已然神经质般跳了过来,脸色通红,双眼精光直射,便如刀子一般,自内开了石门,见了简健,如遇救星般双手倏然抓出,那简健见他这般穷凶极恶模样,心中迟疑,不敢去躲,由他抓住了肩头,心中害怕,极尽战栗,心道:“啊哟!不好!这老家伙莫不是要虐杀老子吧?啊哟!我命休矣!怎么办……” 仇少岳却也不与他再来虚头巴脑的客套,死命摇着他身子,口水喷了简健满脸都是,急叫着道:“快!快去请慕容堂主过来,快啊!快……” 简健肩头为他抓的生疼,身子为他这么急剧摇晃,便如散了架似的难受,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吓得神游天外,只一个劲儿地想这老家伙此番那是不会放过老子了,他妈的这是犯甚么疯了,好好的要来杀老子,怎么办…… 仇少岳死命摇他,嘴中叫的更急,这时其他话也没了,反复便一句,只叫他快去,简健肩上为他抓得紧了,手指抠破身上衣衫,又撕破了肩上肌肤,很是疼痛,这才醒过神来,只听他一个劲儿叫自己快去,去到哪里也不知。 他心中这才一喜,心想老家伙他妈的不是发了疯要来杀老子,还好还好,好险好险,…… 小命既保,脑筋转得便快了起来,脸上惶恐不现,换作哭丧着脸的表情,嘴上说道:“义父,你抓住的我好紧,可叫我往哪里去啊?啊哟……” 仇少岳啊了一声道:“是哦!是我抓住你了,咳咳……”手臂回缩,不自觉地使了一股大力在他肩上一推,那简健倒真冤枉,好端端的受他这么一推,脚下站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飘去,直直“轰”的一声,撞在石洞壁上,直撞得两眼金星乱冒,心浮气躁,恍惚中好似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然出窍了般。 仇少岳见将他撞得厉害了,多少愣了一下,随即飘身上前,呼了一声:“啊哟!健儿,这……义父也是一时急的糊涂了,怎么样?可没伤着哪吧?” 那简健强忍着骂娘的冲动,苦笑摇头道:“不……不碍事的义父,死不了……呃……”这句话一出,只觉喉咙中微微发甜,一股血腥味上涌,“呃”的一声打住,生生吞了下去。 仇少岳便不须看也知他已然受了内伤,见他死撑,只装作不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次……这次算是义父对你不住,你须不能怪义父哈!回头好好歇歇,去罢!快去叫慕容堂主过来,快……” 简健无妄受了他这也推,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作,只好强忍着哼哼唧唧道了一声:“多谢义父体贴,我……我去了!” 仇少岳只“嗯”了一声,眼见他蹒跚而去,自不再理会,转身回头,自去室内收拾,心道莫要慕容合鹤到时见了好笑,此人陈府极深,当不在老子之下,他见了老子这般沉不住气,心中指不定便要小瞧老子,哼! 慕容合鹤本来便觉心中难安,简健蹒跚到时,他正在内间自己琢磨推敲,仇少岳那鬼哭狼嚎般的一呼,他也自然听见,心中不安之意更甚,只是碍于身段,须也不好倒贴着脸上敢着自己去问,没得叫仇少岳看轻了自己。 简健儿到得他那,他又自拖延不出,任由前厅那几个弟兄逗他,自己拿足了架子,这才出来相见,眼见的简健儿面色难看,也不点破,道是自己省得了,且下去罢,稍会儿老夫自会过去等等,又赏了些碎银给他,心思这狗日的乃仇少岳跟前红人,不听老子调度,老子自然有银子也不能给你。 简健心中鄙夷不屑,手中却是客客气气接了,没口子的称谢自去,回过身便暗骂:“哼!这些个狗日的个个老子都得罪不起……哼!拿这点破银子来打发老子,当老子是叫花子呢?哼!狗日们的,你等着的……” 便只这般心中怒骂不休,自己回去,慕容合鹤待他走远,这才踱步出发,晃晃悠悠过去,好久方到,仇少岳已然收拾干净等在了门口,见他到来,满脸堆笑,神情偏又十分紧张的迎了上来,开口便道:“啊哟!慕容兄诶!你可算是来了……” 慕容合鹤咧嘴一笑,作受宠若惊状道:“哎哟!我的大参教诶!你这又是弄的哪一出来?怎么老夫便觉得浑身不适,似没有甚么好事情呢?呵呵……” 仇少岳神神秘秘道:“嘘……慕容兄请里间说话,隔墙有耳……” “哦?”慕容合鹤心中一突,心道果然便没好事,要不然他仇少岳会这般怂样?依老子对他了解,但凡又好事情,他还不尾巴翘上天了? 仇少岳却不管他,死拉活拽硬是将他让进室中坐定,石门紧闭,不待慕容合鹤问及,面色已变,先自叫道:“慕容兄啊!大事不好了……” “嗯?”慕容合鹤心中又是一紧,面上却依然还是那样,心道会有甚么事情? 仇少岳自己心慌,已然不消他再问,便将自己所思所想只字不落说了出来,慕容合鹤听了心中也是一时犯难,心道若是他一切所料不差,那还当真难办的紧,嘶…… 仇少岳见他听得入神,也没插话,自己说完他也还没反应,知他是在权衡思索,也不敢过分去催,只眼巴巴等着。 如此好一会儿过去,慕容合鹤始终还是未曾开口,仇少岳终于耐心全失,催问道:“慕容兄以为如何?” 慕容合鹤听他问了,这才唔了一声道:“唔……老夫方才细细思考了一番,照参教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换作是老夫自己,那便也定会如此,嘿嘿……真他娘的是怕甚么来甚么啊……” “哦?此话怎讲?”这次倒是轮到仇少岳惊哦一声。 慕容合鹤习惯性的一抚长须道:“怎么讲?参教莫不是不知道?我日禾神教虽说今时不同往日,渐渐势大,然最近总是折损人手,无机道兄与闫兄丧身小贼,相继离我们而去……” 仇少岳手中正端了茶水相敬,闻言忙道:“可不是!眼看着将至年关,敌人若是选择这时大举来犯,可怎么才好?我原想教主那边最近总会有好消息,最迟来年……” 慕容合鹤颔首道:“老夫原也这么想的,教主那边早便已经动手,我等这边小打小闹,全靠震慑须不长久,教主之所以到现在还不来与我等汇合一处,那便只说明教主也不胜利过后,一心一意想要弟兄们先过个好年。 其实我便这么想的,看来恐怕是等不到那时了,敌人显然不会给我们好日子过了,嘿嘿……” 仇少岳道:“是啊!事起仓促,可怎么应对?水来土掩?还是破釜沉舟,率先发难?” 慕容合鹤将手在桌子上一拍,眉头展开,呼了口气道:“不错!英雄所见略同,便是这么定了!破釜沉舟,抢在敌人前头动手,攻敌之出奇不意,老夫以为乃上上之策……” 仇少岳又不无担忧道:“然则,何以出奇不意?还须计较清楚,慕容兄智谋无双,仇某远有不及,个中细节,还须慕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