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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救治之道

   崔尚之陷入沉思之中,云鸣凤三人亦自坐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场面一片寂静,就连一向不能安分的马春元兄弟,亦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及至崔吟吟和杨琪端着饭菜上来,崔尚之才警醒,召呼众人坐了,众人心情沉重,虽饭菜散发浓浓香味亦是无心下咽。在崔尚之连声催促下,这才食不知味地吃了。   饭罢,众人围坐一起,崔吟吟将油灯点了。皆默不作声地看着崔尚之,屋内静悄一片,唯闻崔尚之吸着旱烟,不时发出吧嗒吧嗒之声,除此之外,再无他声。   “云少侠,刚刚崔某探得你经脉俱损,丹田之中亦有两团内力相存,以崔某愚见,当是为外力强输进入体内,阻碍内力运行所致,未知少侠可否将当日情形细细说来,崔某也好深入判断。”崔尚之沉吟良久,看向云鸣凤道。   “劳前辈费心,小子惶恐之至,自当以实情相告。”云鸣凤谦恭地说道。说完,平复了下心情,将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事无俱细地说了。   “好个无机妖道,果然未死,消失多年,如今又来为祸武林,当真可恨!依妖道手法,中者必经脉俱毁而死,然少侠虽经脉俱伤,却留得一命,当真匪夷所思。如少侠所说,那奇寒内力不知从何而来,这倒是奇了,果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奇怪,当真奇怪至极!”崔尚之连道奇怪,满脸不解之色地说道。   “依前辈所见,晚辈这伤势可有救治之法?还望前辈直言相告,晚辈感激不尽。”云鸣凤满心焦虑,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眼中企盼之意不言而喻。   “少侠既如是说,请崔某直言,少侠伤在经脉,本就救治无望,而今丹田之中又现两股内力交错,虽眼下相安无事,然一旦爆发,少侠定当十死无生。哎!如此情形,实乃崔某生平仅见,一时之间着实无法医治,还请少侠见谅。”崔尚之摇头叹道。   云鸣凤听闻崔尚之之言,顿时如坠冰窟,心自凉了一半,脸上神色难看之极。杨琪亦痛声哭了出来,就连马春元兄弟亦摇头叹息不止。   “爷爷,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吟儿求你一定要救救云大哥,云大哥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可不能没有武功啊。”崔吟吟轻摇崔尚之,娇声哀求道。   “傻丫头,你已尽得爷爷真传,你云大哥情况,爷爷不说,你也尽知,又何必自欺欺人。哎!”崔尚之叹道。   “我不管啦,就要你治,云大哥一生孤苦,可不能就这样毁了,爷爷,求求你了,你就想想法子,帮帮云大哥嘛!好爷爷!”崔吟吟再次娇声求道。   “是啊!崔兄,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我这小兄弟实在太可怜了,还望崔兄成全。”马秋元难得如此诚恳地说道。   “也罢,既然马兄和吟儿如此相求,崔某便冒险一试。吟儿,拿我金针过来。我先以金针封其穴位,暂时压制住他体内随时会爆发的两股内力。”说话之时,崔吟吟早就取了金针前来。   “云少侠,还请端坐,我会让吟儿为你金针刺激穴位,以护住心脉,余者,再徐徐图之,还望少侠配合。”崔尚之正色地说道。   云鸣凤本自无望之际,听得崔尚之此言,恭敬行礼之后,端坐身子,静候崔吟吟施针。崔吟吟此时,早已打开针囊,静静候着。   “百会、灵台、中枢、悬枢、命门、廉泉、璇玑、膻中、巨阙、神阙。”崔尚之一口气报出周身十大穴位,只见崔吟吟双手不停挥舞,如穿花蝴蝶般,快速迅稳一丝不差地依次施完针,退至一旁。   众人摒气静候足一柱香时间,未见云鸣凤有异样,崔吟吟这才走上前去,依次将金针收了。杨琪和马春元兄弟二人面带喜色地看着云鸣凤,及见其缓缓睁开眼来,这才心安地连声向崔尚之二人道谢。   “各位先莫急着道谢,这金针刺穴实乃第一步,只期暂时抑制住丹田之中的那两股内力。接下来崔某会以汤药调理其受损经脉,只是此法收效甚微,只能徐徐图之。唉!”崔尚之缓缓说完,摇头叹息。   “崔兄,除此之外,可有他法?”马春元一听汤药调理收效甚微,不耐地问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唉!”崔尚之欲言又止,叹息道。   “什么办法?还望前辈告知。”杨琪见崔尚之欲言又止,急切地问道。   “就是,究竟是何办法?还请崔兄明示。”马春元兄弟亦急切地问道。   “少侠乃是经脉受损,放眼整个武林,治疗经脉受损最好的方法,非少林洗髓经莫属,只是此经乃少林至宝,非少林重要弟子不传,实难求得。唉!”见众人如此着急于云鸣凤伤势,崔尚之只得说出,言罢,再次叹息。   “弟妹,你那悟觉叔叔不是少林弟子吗?要不咱这就动身前往洛阳,你去求求那个大和尚,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呵呵呵……”马春元兄弟想起悟觉早先乃少林方丈智云大师的关门弟子,若是由他出面,此事倒也不难,是以呵呵笑着说道。   “多谢二位老哥哥提醒,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连夜动身,前去洛阳,去求我悟云叔叔。”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杨琪听得马春元兄弟此话,当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语惊心梦中人。心下暗骂自己愚蠢,竟是忘了这茬,一想到这,顿时急切地站起身来说道。   “杨姑娘也莫要如此急燥,休息一夜再走也不迟,云少侠的伤势就算拿到洗髓经,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呵呵呵……”见杨琪如此心急,崔尚之朗声笑着说道。   一顿话说得杨琪满脸羞红,直惹得众人笑声不断。见云鸣凤伤势有了转机,众人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不复之前的阴霾。   计议良久,在云鸣凤一再坚持下,商定由马春元兄弟一路护送杨琪前去洛阳,自己则留在此处,由崔尚之以汤药调理受损经脉。忙碌纠结了大半夜,众人这才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醒来,用完早餐,杨琪和马春元兄弟二人牵得马来,与云鸣凤依依话别,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琪妹,二位老哥,此去少林路途遥远,你们一路珍重,如不可得,亦不必强求,勿必保重!”云鸣凤对着三人渐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兄弟放心,老哥记住了,且等老哥好消息。”   “鸣凤哥哥,琪儿知道啦,记得等着琪儿回来。”声音渐行渐远,终至不复听见。   云鸣凤就这般呆立当场,目送三人离去,内心思绪万千,他不知三人此去,能否便能求取得到经书,想起因一己之伤,累得二位老哥与杨琪千里奔波,心中便十分不是滋味。   一想到若是经书当真求之不得,心中又是暗然神伤,若果真如此,摆在自己眼前的,无非只有崔神医以药草调理一途。   然就连崔神医自己亦是殊无把握,只推说需时良久。这良久到底是多久,却是不得而知,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掖或是一辈子便是这般?   崔神医虽是没说,可言下之意,却是不难推测,唯安他心而已。   一想到此,他内心更是消沉,深深悔恨自己年少无知,当初一时心急,报仇心切,浑然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以致自己身残,成了眼下这般不死不活的样子。   报仇二字一经浮现,他心中悔恨之意便是来的尤为浓厚,深深的自责不断地折磨着,他那饱受摧残,脆弱不堪重负的心灵,让他的心疼痛的无以复加。   他害怕因此,父仇不报,自己一朝身死,又有何颜面去到地下,面见无端惨死的生身父母。   他便这样,内心极度痛苦,极度自责,茫然不知地暗自纠结,一站便是一上午。崔吟吟看着不忍,数次想要走上前来,将他唤醒,皆为崔尚之劝阻。   说他眼下只怕是心乱如麻,且由他自己好生想想,崔吟吟这才作罢,与崔尚之一起,摇头叹息不止。   冬天,凌冽的寒风,肆意的凌虐,吹在云鸣凤单薄的身上,更显凄冷。   直到晌午,他才自纠结悔恨中警醒,强自收拾心情,勉强露出一丝违心的笑意,反身步入竹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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