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她的威胁拔除，但她还是留下了深远的影响，你也看到了，便是如今血狂症。”　　 迪安：“所以说吸血鬼的传说都是真的？”　　 女人颔首，说：“夜民的传说大都有原型可寻，无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甚至夜魇幽鬼，现如今也依旧在边境地带活跃。”　　 “而这些东西，追溯到最初的起源，都与强大的神恩者脱不了干系。”　　 她停顿了一下。　　 “迪安，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迪安愣了一下，听到眼前这位当世教皇接着说道。　　 “作为至今尚未有过先例的男性神恩者，你会骄矜，会放纵，会有恃无恐，在我看来这都是正常的。”　　 “尤其是你长得很好看，伊芙兰朵那个孩子也对你有很深的感情。”　　 女人仔细地打量着迪安的脸蛋，先是略带赞叹语气地说了一句，然后语调一转，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但你要远比我想象的警惕，你的内心潜藏着对联邦，对教会的不信任，甚至于对个世界，哪怕是在我面前，你也在防备着……你刚才想要对我使用你的神恩吗？”　　 迪安心中一窒，脸色苍白，但还算镇定，只是陷入了沉默。　　 在右手被对方拿住的时候，他短暂地生起了复制对方神恩的念头，此刻被对方戳穿，让少年心中一阵后怕。　　 “不用害怕，在拥有了如此奇异的神恩后，就算是我，也会按捺不住尝试的欲望。”　　 女人终于松开了迪安的手，他当即将右手垂落，低着头，像一个接受老师训话的学生。　　 “孩子，神恩并非无法传承，但如你，伊芙兰朵这样，不借助仪式，自行觉醒的神恩者太少太少，她们大多目中无人，觉得自己已经一步登天，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但这份力量并非只是祝福，依旧存世的疫病，那些灾祸的遗址都在跟我们讲述它们的代价，你是一个谨慎的孩子，但对待神恩，我们还需要更加谨慎一点。”　　 迪安垂着头说：“……我明白了。”　　 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去做危险的尝试吗？　　 “你尾指上的血痕，是血族的狩猎印记，在夜民活跃的年代，它几乎预示着死亡——很少有人能够在夜晚逃脱她们的追猎。”　　 少年心中泛起寒意，下意识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色烙印。　　 教皇的声音如清冷的月华，升腾起肃杀的寒意。　　 “如今夜民已经销声匿迹，血族更是被驱逐到边境以外的黑暗世界，我们一度以为那位伯爵已经彻底死去。”　　 “但你手上出现的烙印告诉我们，她的意志或许依旧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留存。”　　 “所以你的处境并不安全，不仅苦难学会在找你，暗河和夜民的余孽都在找寻你的踪迹，说实话我也考虑了很久，关于对你的安置。”　　 迪安心中一揪，来了！　　 “你实在太过珍贵，一方面现在还不确定与你结合，对后代出现自然觉醒的神恩者概率是否会有影响，另一方面你的神恩也相当要命。”　　 女人的语气听出她似乎有些头疼，并非如伊芙兰朵描述的那般毫无犹豫。　　 “能够有限制地使用两种以上她人的神恩，神恩交汇的效果远非简单的【1+1】，甚至有些神恩根本不被允许发生交汇。”　　 “我可以断言，如果你落在苦难学会手中，必然会成为联邦的心腹大患，倘若被夜民所得，她们兴许就能实现梦寐以求的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