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享悬停于瀑布前端,他与李类谈话时的身影被从木屋院子内走出来的张竹怡看在眼中。 此时张竹怡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黑坛中的沼蛙浸泡在没过于坛子内一半以上的黑色毒液中,探着脑袋看着这一幕的沼蛙也跳了出来。 身上没有沾染上半点毒液。过了一晚上,它肚子又饿了。 孙享下去将张竹怡驮在了背上,跟上来的沼蛙则丢入了闲置下来的青铜小鼎之中。 那口青铜小鼎张竹怡也使用过,其内的一汪水清澈见底,孙享淘汰的下品低等法器。 和四阶困兽袋相比差了三个品阶。但依然可以用来容纳兽奴,没有等级限制,只要里面的兽奴安分就行。 沼蛙在里面水底下水面上咕嘟嘟冒着气泡,青铜小鼎内足有十立方米的空间。 沼蛙身高一丈,宽也一丈,如此一看挺方便携带的。 张竹怡。托青铜小鼎,坐在孙享的背上,身形向上攀升,来到李类面前招呼了一声,临走前张竹怡说道: “告知李师兄一件事,太阴教八教王的亲传弟子李性来找三婆婆了,不知道现在他人在哪里,我先告辞了。” 李类摆手道: “此事我知晓了。” 李类笑容可掬,得知此事貌似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摆了摆手向张竹怡告别。 张竹怡经过膳房,却没有看到三婆婆,膳房内灶台上空无一人,灶台下只有一小簇柴火微微燃烧着。 灶台旁墙壁上贴着的三胡须灶王爷斜眼看着门外,三婆婆不在,房内又没有人,灶王爷便负责看守这膳房,防火防盗保平安,眼神也活跃了起来。 张竹怡手里托着青铜小鼎,朝里面张望,轻声问道: “灶王爷,你知道三婆婆去哪了吗?” 灶王爷眼神一动,身体保持一动不动说道: “小神不知。” “哦。” 张竹怡应了一声,几个大步转身走去,走到另一边的厢房,敲了敲门便知道吴老道还在那间厢房里面,她没有进去,三婆婆不在,不吃药膳也罢。 张竹怡看了看自己手指间的肥肉,药膳吃多了也不太好,体内淤积的灵精还暂时消磨不了。 “我们去药膳阁。” 孙享说道。 “别看了,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前肯定是一天吃九顿,你的内火熟能生巧,这才把你那养生功修炼到了小成。” 张竹怡立即收回手,她的手正如孙享所说,很难恢复到纤纤玉手了。 张竹怡上了孙享的龟甲,看着龟背中间的金钟小人。缓缓说道: “你说话很直接,能否纠正?” “事实就是这样,去药膳阁看看我的徒孙近日如何了。” 孙享起身腾身而起跃过台阶,身形拔高起来,灵兽谷就在眼前,在灵兽谷中,他的徒孙张石龟要挑选一只有蛇龟血脉的石龟。 有蛇龟血脉的不仅仅是石龟才能具有,还有其他龟种,在这里乌龟的种族繁多,张石龟在药膳阁兽苑里困养着的那只二阶火焰龟位于其中之一。 “我的好徒孙收了我一瓶洗麦丹这两天应当是沉寂下来,潜心修炼了,不知今年能否突破至炼气三层,这整个灵兽谷都是药膳阁投放的血食,偌大一个灵兽谷需要投放的血食数量着实庞大。” 孙享扫视下方,来往于药膳阁与育兽房之间的路途看着熟悉。 张竹怡说道: “时间虽然过得快,但你那徒孙才刚突破到炼气二层,今年还剩三四个月他不可能突破。” 孙享说道: “我随口一说而已,今年你肯定能修炼到炼气八层。我空间法纹里还有四条蜈蚣大蛇,黄泉深处里的妖兽,你吃了应该不太好,不能沾染太多的阴煞之气,人类修士的体质还是弱了点。” 孙享对自身颇为满意,他从来没感觉过自己身体原来这么好。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这四条蜈蚣大蛇,走了一趟黄泉,身上确实沾染了一些阴煞之气,自行修炼,过些时日便自行消散了,黄泉深处里的妖兽一般是用来用妖兽血画符箓的。” 张竹怡淡然道。 孙享略一思索,说道: “咱们堂口里好像并没有符修。” 张竹怡摩挲着手里的青铜小鼎,心中苦笑,又有点无可奈何。 “没错,镇子里或许有散修是符修,有一些小帮派里面也会替人画符,附近的镇子里也有,魏阁主还说过可以找邻近的宝塔镇的河神庙里的方丈购置符箓,蜈蚣大蛇可以卖给那位方丈。” 张竹怡做沉思状说道。 明明还可以到除山上购置符箓,而且离得更近,魏阁主却告诉他们去找宝塔镇河神庙里的那个方丈。 张竹怡一时感到不解,又恍然想到之前她在厢房敲门时听到房中吴老道的声音。 彼时吴老道就说房中只有他一人在,张竹怡此时回忆起吴老道吴理泄也是一位符修,抬起头来说道: “还有吴老道也是可以用蜈蚣大蛇的血画符的,你准备怎样做?” 孙享心道: “四条蜈蚣大蛇合计两万点属性点,卖了换灵石合计两百枚灵石左右,听她的话中之意就是卖了换灵石。 还是卖了换灵石吧,在黄泉深处斩杀这几条蜈蚣大蛇她也出了不少力,那张二阶雷火符已经不堪一用了,终归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女剑修,这二百来枚灵石对其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享沉默了半晌,已经想好了。 “当然是换成灵石,这二百枚灵石就放在你那里,你说我们是去除山,还是找河神庙里的方丈?” 孙享语气加快了几分,他如此说道。身子向下落去,来到药膳阁。 药膳阁楼上的侍卫立马知道是那只灵龟来了,但孙享没有迈入门内之前,也只是习惯性的观察下方的状况。 药膳阁的伙计都知晓,张石龟有一只灵龟祖师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件笑谈,毕竟一个人的祖师爷怎么会是一只灵龟? “哈哈!张石龟,你的祖师爷来了。” 烹香房内,张石龟身旁,另一位药膳师笑道,心中则是笑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