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事儿去，不让出门儿还抢人屋子。张三骂骂咧咧说了一通，那疯子却还不在意，跟这屋子里左瞧右看，高低肩耸着脖子，模样是万分的猥琐。两只手还不老实，到处乱摸乱蹭。　　 瞧到这儿，张三急眼了，“你看啥呢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我我找你的衣服。”疯子回头看着张三，坦诚的说道：“你你你的衣衣服都太太破了，我我看不下去。”　　 “我去你的吧，就你还有资格嫌人衣服破。”张三嘴上骂着，人还是挺好的，进了里屋给那疯子翻出一套衣服来。　　 “马马马虎吧，我我将就一下。”疯子接过衣服就要去洗澡，但洗澡之前也还知道先得把身上的布条给扯了。张三捂着脸，这场面，不仅没法儿看，更是没法儿闻。　　 而且那疯子把布条扯下来后还踢到了张三脚边儿，嘴里头还一边儿哼唧着：“八月中秋雁南飞，我与佳人把酒煨，举杯同赏三更月，落花无眠清水潭。木摇叶落人不语，劝君莫要上别山，西来一剑伤心事，月难如勾也难圆。”　　 头四句听着还是唱的小曲儿，后四句倒像是在嘱咐人一样，但张三当时听的是迷迷糊糊的。　　 他就记得，这小曲儿唱完，疯子也冲洗干净了，整个人都利索了不少。但是整个屋子，那个味儿实在是无法形容。　　 张三心想着这屋子我不要了，给你，都给你。　　 等疯子把衣服穿好了，他一回头瞧见张三，指着地上的那些破布就说，“你，你还没给我洗衣服啊。”　　 “我特么还给你洗衣服，我就这么开心呢啊。”张三翻了个白眼儿。　　 疯子乐了，囊着鼻子说道：“你你洗，洗洗完有你好处，这这这都都送给你。”　　 你能给个毛好处，我要这些个完蛋玩意儿干啥。　　 张三心里是这么骂着，但是想到那疯子的神秘莫测，没准儿这些破布只是看着恶心了些，底子里都是宝贝。张三是憋住了心中的不忿，找了块干净的布条子把那些脏衣破布一裹，还真给他洗去了。　　 好家伙，这些个破布得是在泥浆里翻滚几十年了，还没洗就先泡了十来桶水，真洗起来，工程院新研制的双子全自动清洗机又一连废了八九台。　　 废了老鼻子功夫，从早上干到黄昏，才算是给那疯子折腾干净了。整完一看，就是破布条子，啥特别的也没有。　　 给张三这通气的，拎着破布条子他就奔了里屋找那疯子要说法。　　 一进里屋张三他就给气坏了，疯子身上穿的那几件儿新衣服如今又成了破布条子的模样，上面又是沾满了残羹剩饭。最可气的是，那疯子就整着这一身儿，侧躺在自己床上。背对着自己，但听声音他是在呼啦大睡。　　 张三是气不过，摘了片叶子就跟他一剑斩出，千万道剑影就像那疯子绞杀而去。　　 但是，万万没想到疯子他这会儿放了个屁。　　 疯子他侧躺着，背对着张三，然后放了个屁。　　 就那酸爽的味道，所有的剑气一下子都散了，张三手上的叶子都差点儿拿不稳，张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里屋逃出来的。　　 但他出来没多久，疯子也出来了，出来还瞅着张三问着：“你你你怎么还在我家，你你要干嘛？耍耍流氓可不行我告诉你，我我会反抗的。”　　 “这是我家，你有病吧。”张三真是怒火攻心啊，“你上辈子属黄鼠狼的吧你，这么臊呢！”　　 “你你不对你这个，这个曾经是你的家，但如今这是我的家，我我住进来了已经。”　　 “滚滚滚滚，房子送你了，我不要了，我这就走，这辈子我都不要再进来了。”　　 张三说罢，扭头往外就走，但这手腕子又被那疯子一把刁住了。　　 “你要上哪儿去？”疯子还问呢。　　 张三把手睁开，白了他一眼儿恨恨说道：“管的着么你，我老师要去望京，乔装打扮做一方游侠，助狮王一臂之力，但是我是这么想的，我要磨练剑意，光闭门造车不行，我得跟人战斗，得历经生死。外头打仗正适合我，我出去找人干架，对机会的我还想跟狮王过两招……我怎么说出来了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疯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藏在身后掐决捏咒的手拿了出来，转头又跟张三说到：“你你不能去，你去去了你这是，你这是要寻死。”　　 张三呆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发怒，但转过来一想这老疯子虽然说话没个谱，但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六年前南阳城他说我会输半招，不多不少我就真的输了半招。如今他说我出去会死，莫非我出去真会遭到什么不测？　　 “那你说说，我会怎么死？”张三问道。　　 “你你你出去你会跟人打，打的厉害，然后会受伤。”　　 “重伤不治？是谁竟然这么厉害。”　　 疯子却摇了摇头，“你会被毒死。”　　 “毒死？莫非有人逞着我疗伤的时候给我下毒？”　　 疯子说完摆了摆手，“咱们不聊这些开心的事儿，咱们来说点儿不开心的。”　　 这特么还是开心的事儿？张三脑门子上铁青铁青的，“好，那你说说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快熬出头了。”疯子着囊着的声音，总让人有种他在说胡话的感觉。　　 “怎么个意思？”　　 “过过两天，你会会收学生。”疯子叨叨着，“你那个跟跟便秘一样的剑，他，他能帮你参悟出来。”　　 闻言张三是眼前一亮，闭关参悟这么多年，他心中是有了一剑的雏形，但就是始终达不到那个点。　　 如此说来，还真是要熬出头了。“那这不是好事儿么，怎么就是不开心的事儿了。”　　 张三跟疯子问道。　　 疯子一听就急眼了，“你那个学生，他满脑子都没个正形，天天就想上我！”　　 张三的下巴都差点儿掉在地上，心说我这要招的是个什么人啊，口味这么重么？　　 疯子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了起来，“你你你最好给他拦着点儿，他上不了我还则罢了，他若当真把我上了，一场塌天大祸不说，你这当老师的，死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