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说的这都什么话!张三还没问清楚,那疯子拿扇子一摇,他人就没了。 不仅他人没了,连着张三的房子,整个院子,周围的街景,全都没了。再看周围那是荒草丛生,凄凉满地。 他怎么弄的这是? 张三还琢磨呢,琢磨了半天才整明白,这是给自己送出来了。 嗬,这家伙,长进了。一扇子把自己摇出来这么远,自己甚至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以为他是把整个世界都挪了一下来着。 一边儿感慨着,张三也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罢了,咱还是听着那疯子的话,小点儿心,留点儿神。 没等两天功夫,果不其然,老监事给张三介绍了一个徒弟。但是到今天,老竹林收徒,这儿一收就收了两个。本来在那草地外头还有一个人,江佑一,但那是老监事吩咐过的,一定要在一个自然周期里头想办法弄走的人。 张三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弟,一个在工学院,一个在医学院,这是学城话语权最大的两个学院,而他们还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他们要是使绊子,江佑一绝对好不了。 所以张三先前说,有一个人能帮着佑一渡过难关,他说的就是这个疯子。 这疯子不归任何一个派系啊,而且他当年,包括到现在,那都完全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在这学城里赖下来的。如果他能收了佑一做徒弟,那佑一准保就没有丝毫的问题。 但话是这么说,张三也只能提醒到这儿了。再往下,且不论他找不找的着那个疯子,他都不能亲自去做。否则那就是有违师命,那就是犯了忌讳。 不过要是只给这么个提醒,那疯子要是疯癫起来,只怕一个自然周期都不够他消停的。他站在那儿正犯着难呢,打草地的那头,来了个人。 来的那人,长的寒碜,歪着嘴,咧着牙,腰间别着把破扇子,浑身的衣服就跟布条似的缠在身上,走起路来有点儿颠,那感觉就像是左脚画圈儿右脚踢。 来的那位,正是疯子。 张三在犯着难,佑一也在犯着难。这草地可是个剑阵,这剑阵咱得怎么过去? 他跟那儿急的抓耳挠腮,疯子都站到他身后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听到一句话:“想过过过不去啊?” “这不废话么,欸额儿~”下意识的回了那么一句,佑一陡然反应了过来,猛地就往旁边儿一窜,指着那疯子瞅了半天,用一种咆哮的语气喊出了一句不确定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疯子乐了,嘿嘿一笑,“我是你爸爸。” 说着话往前走,伸出手来把佑一的腕子一刁,另一只手抽出扇子来这么轻轻一摇,唰! 这俩人就没了。 张三站在里头脸上变颜变色,就是因为这个。 他把这些个事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跟思奇还有夏月明那么一说,思奇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夏月明则非常关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要上了那疯子?肯定不是我,我的取向很正常。我家那儿还有个未婚妻呢,慢说那疯子是个男的,就算是个女的,我都不一定干得出来这个事儿,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这话说的,那是越来越不自信。张三瞥了他一眼,还是瞧着思奇。试探的问了声,“我估计,他俩应该是回了我那屋子,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过去瞧瞧。” 思奇这才抬起了头,摇了摇,说了声:“不用了,各有各的机缘。咱也别耽误时间,修炼去吧。” 这边儿,有关思奇的事儿咱们先撂下不谈,咱们转回来说佑一还有那个疯子。 疯子带着佑一还真是回了那个原本属于张三的住所,疯子把佑一的手一放,佑一腾的就跳出去老远,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干瞪着那疯子。 疯子也不说话,眯着眼睛咧着嘴,随便儿撤了个桌子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佑一瞅了会儿疯子又瞧了瞧这屋子,屋子里的摆设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遭了土匪似的。再瞅瞅那疯子,佑一心里敢打包票,他就是那个土匪。 一个土匪,抢了人家屋子,还敢带着人回来,这是个什么路子! 而且来说,这里可是学城。他能在学城里头当土匪,当的还这么嚣张,难道说…… 他这是在做什么实验么? 疯子瞧了会儿佑一,也许是觉得差不多了,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往前刚走了两步,佑一是干干脆脆的把自己身上兜里的东西都掏了个干净,“就这些了,多了没有,这位壮士,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绿林有绿林的道义,东西您拿走,小的命您就给我留下吧。” “我我不是壮士。” 疯子乐了,摇着扇子颠儿着头,一步一步往前挪。 “那这位好汉。” “我不是好汉。” “那这位前辈。” “我也不是前辈。” 疯子往前走着,佑一往后退着,疯子才走了三步远,佑一就贴到墙根儿了。眼看着疯子就要贴到跟前儿了,那脸上的泥巴粒儿都能瞧的清清楚楚,佑一他咽了咽口水,是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大吼一声,”这位爸爸啊!“ 他噗通就跪下了。 那声音之高昂,那真得是绕梁三日啊。 疯子哈哈大笑,“起来吧我的儿。”“欸。”佑一也不扭捏,站起身来,脑门子上是满头的汗。不管怎样,先活下来再说。 但是再瞧这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回事,他又已经坐回去了,回到了那个桌上,而且来说,那仪容姿态,那形象动作,就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还有更神奇的,咱也没在墙根儿那窝着,兜儿里的东西也都还在兜儿里,咱还站在原先的那个位置上,真像是从未动过一样。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佑一蒙圈儿了,难道说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么?可是哪有这么逼真的幻觉呢?而且,心里头一掐钟点儿,嘴里是不由得惊呼一声:“我的个天爷!” 他彻底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