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昔日的镇长,在失去了手臂与自己的武器后,他落魄的回到这个小镇上,,没过多久,我就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的无比古怪。 这并不意外,让他脸上的神色大变的,其实就是那些被我所放过的镇民。 这些人只要存在着,就必然会暴露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虽然我撤走了大部分的亡灵,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毫无疑问,对于村民而言这一点用都没有。 而镇长也是在察觉到这丝不同寻常的异样后,他才感觉到不对劲的。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那些镇民们看着他时,眼中所流露出的目光。 一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村民们对于他丢失了一只手臂的惊讶,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不安的情绪一定会油然而生。 毕竟,这是每一个人都会出的反应,这一点都不奇怪。 被我所杀的卫兵,他们的尸体,早已经被搬到小镇外面的森林当中埋葬,地面上的血迹也融入到了泥土之中,剩下的,只有那一片黑色的污秽。 这就是人的力量,人们的目光总是无声,但是却最很有效,他们像是在警告着,又像是漠视着,没有一个人走上前跟他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看见,站在镇长大厅门口的那两只骷髅怪的时候,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角在抽动,立即想要转身逃走。 只是在这个时候在想着逃跑,未免也太迟了吧? 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转身逃走,或许我追上他还要浪费一些力气,但是他都已经走到了小镇的中央。 那么他就彻底逃不掉了。 我当然不可能在发现这个家伙的时候,无所举动。 为了不吓跑这个家伙,在他走进小镇的时候,已经有着两只骷髅怪悄无声息,小心翼翼的让到他的背后。 当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猛地转过身时,只能看到交叉碰撞到一起的双剑。 那两只骷髅怪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微微扬起自己的嘴角,在我待在这个小镇时,可一点都没有闲着。 虽然我的目的并非是统治这个小小的村庄,但是为了预防军队的偷袭,或者镇民们逃走,监视魔法早就遍布到各个角落。 他走进村庄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盯上。 逃跑无望的这位镇长虽然还没有看见我,但是他已经在我的掌控当中。 “把他带进来。”我看着魔法投影里的这个家伙,微笑着说道。 骷髅怪们忠实的履行了我的命令,在我下令之后,他就被押送着走到了我的面前。 周围的村民们自然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还清楚的记得,在上一次,跟这个家伙面对面的时候,他就坐在桌子的后面,甚至拔出武器威胁吓唬着我。 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出抽屉里面钱袋,放在我的面前,原因无它,在那个时候我所扮演的是一个贪婪的佣兵。 所以他并不在乎我,甚至是看不起我。 当然他也察觉到了有那里不对劲,而他也的确将我的底细试探出来了。 但是,他不会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我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当我想要告诉他,让他知道些什么的时候,那么他就只能够知道什么,而这是为了让这个家伙,按照我的想法做出行动出来。 所以若是我不需要他,其实他的生与死就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他当然可以去死了,但是,摆在我面前的,有着两个选择。 要么干脆利落的杀死他,要么就放过他,我有那个权力,让他活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一个我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比较好,那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却也有一点点价值。 尽管我已经猜到了其中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终究还是想要在这个家伙身上再度确认一下。 谁都有犯错的可能,犯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事情,是盲目的自高自大,那会让一个人迷失自己的本心。 猜测终究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并不代表事实的真相。 因此我才让骷髅押送着这个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借着燃烧的壁炉所发出的火光,看清了我的脸,露出了惊讶,却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早就应该猜到了,究竟会是何人,会是谁在打他的主意。 除了我,自然不会再有别人了。 “是你。”他平整着自己的衣领,就像是登上断头台的贵族一样,就算是死也要保持着贵族的风度。 “当然,也只能是我了。”我回答他,并在结尾中加入了一句帝国的通用语,那个词语通常是用来代指骑士的。 但是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用来代指他也并错。 他脸上的表情露出了短暂的呆滞跟沉默,这就足够了,人在被识破或者被揭穿的一瞬间,通常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就足够了,因为无论是之前的话,还是之后的话语,都不可能让我相信。 无论它辩解,还是不辩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接下来唯一值得让我思考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我究竟要不要放他一条活路。 死亡能够给人带来解脱,但是,总有那么一瞬间,我不愿意将这份仁慈送给别人。 所以,不等他做任何的辩驳,我就再度询问起他“骑士,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从那些吸血鬼手里逃出来的?” 我这个问题好像是问道了他的痛处,因为他闪躲的目光显然很不情愿将这个事情告诉我。 也许是他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也许是他忘记了应该怎么回答我。 人们总是在一次次做出了错误的事情与决定后,才感觉到后悔不已,他们想要弥补,却已经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 这就像是我眼前的他一样,他在思考着,可是一切都只不过是无意义的思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