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迷幻境画卷,挑起人性中最重,最深沉的欲望,使之欲罢不能!无论神、人皆不能幸免。他知道若想离开此地,只要狠下心肠,将眼前人斩杀,画卷内的幻境自然会分崩离析,就能回归真实,做回没有一丝弱点的淮山家主。真是讽刺得到了极致,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心底最大的欲念仍旧是她,只是这些年被他压抑得太深了,深到他以为他可以任由时间推移,深到他认为不过是一场俗世过往。 自以为封锁坚固的理智,不过幻境中人一个着急的眼神,一个柔声的呼唤就能让他一败涂地!毫无半点理智。 “我当然是你的。”蓝卿若回应着他的话,沉醉的靠在他身上。“永远都是你的。” 这说的都是什么傻话?好奇怪,他们说话怎么感觉都怪怪的。似乎过了很久,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开始逐渐平稳下来,蓝卿若稍稍推开少许,不解的问道:“夫君,你还未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实在想象不到,遇着了什么才能让自家夫君变成这幅模样,既然对方不主动解释,她就只能继续开口,“昨夜殷疏狂来冥河蓝家,说要拜祭奶奶,我带他去了祭堂,之后就没有半点记忆。我清醒之后居然身在凤凰岭,着实吓了我一跳。” 说到凤凰岭时,明显的感觉到沈渊浑身僵直,呼吸都沉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蓝卿若口中的言语,略带迟疑的说道:“冥河蓝家” 自己幻想中的卿若,记忆居然仍停留在冥河?沈渊神色顿沉,莫不是因为那时的她最是触他心弦,莫不是那时的她心中只有自己一人? “对啊!”蓝卿若歪了歪头,皱了皱眉,“是不是殷疏狂做了什么?” “没有。”沈渊紧紧的盯着她,望着她眼眸中不带任何虚假的情意,心底带着沉重的绝望。心中不由奢望着,卿若,若是真实的你也是这般,该有多好?若是这几十年的过往,从未发生过该有多好?若是重来一次“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这话蓝卿若显然是不信的,她清醒过来的事情都透着怪异,先是孟仲告诉她,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然后来淮山,夫君也是怪怪的。“夫君,你莫要怕我着急,故意不告诉我。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大家不会是这样。” “卿若莫非不信我?”沈渊低声说道。 蓝卿若咬了咬下唇,“当然相信,可是”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她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沈渊见她着急,又不追问的模样,唇瓣溢出浅浅的笑意。他望了望天际,朦朦胧胧的一团白雾,没有阳光也没有流云,自嘲的闭上眼,缓缓开口。“殷疏狂来蓝家,很快就被察觉,你不知何故晕倒在地,恰好孟家三公子来访,我便请孟家带你去凤凰岭诊治。本想着今日去接你的,没想到你竟这般跑了回来。” 蓝卿若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她记得她是晕了过去,可是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孟仲也是拿我寻开心的?” 除了这个解释,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啊!想到清醒时见到的情形,嫁给孟仲?开什么玩笑! 沈渊听到孟仲的名字,眼眸中涌现出一股杀气,却又很快消散。“定是如此。” “夫君。”想到四百年后,夫君与孟仲反目成仇,可以想见那人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觉得孟仲这个人怪怪的,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一般谁会开这种玩笑,胡闹也不是这种方式吧?!她对孟仲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好,我们不要理会他。”沈渊右手紧紧攥成拳头,甚至咔咔作响。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此时在画卷外的世界,凤凰岭那场婚宴是不是很宏大,一对新人是不是很幸福? 他不甘心!他怎能甘心!!夺妻之恨,他沈渊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心底涌起的愤恨,恨不得将凤凰岭所有人通通屠杀殆尽,可是最后一次与卿若对持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的卿若,他最曾经爱慕之深的妻子斩钉切铁的警告自己,若他再打凤凰岭的主意,再做出任何伤害孟仲的举动,她就立即自毁真元,淬灭根基,灰飞烟灭。呵呵呵呵 眼前的卿若是如此真实,若他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虚迷幻境画卷之中,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他几乎都要认为她是真的。熟悉的气息,温度的身体,他怀念且渴望的眷念眼神。 “夫君,不要难过。”他身上冒出的伤心决绝感染了蓝卿若,让她内心忽然揪疼。“要不我们再看看,若他当真不怀好意,再做打算不迟。” 夫君曾视孟仲为挚友,定是一同经历过许多事情,同过患难。自己这么没有无理的开口,夫君应下定是有挣扎吧?“还有蓝家,我听人说容华惹你生气了。”那么个小屁孩,毛还长齐呢?就先把靠山弄丢了,可是不划算的。“小姑娘有些娇气是自然的,若是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我找时间替你教训教训她,可好?” “好。”你说的事情,何曾有过不好。 蓝卿若心下松了口气,自己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袒护容华,夫君却不带迟疑的应了她,想来也不是什么违背原则之事。“你什么都说好,就没有拒绝的时候?” 这话说得倒有些矫情,夫君宠着怜着自然是最幸福之事,若与之相谈都是心思博弈,恐怕又不是滋味了。 “我希望你永远都看不见我拒绝的时候。”沈渊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眸中像是藏着星星,引人沉醉其中。 蓝卿若扯了扯唇角,往前一靠将自己塞进他怀里,笑靥如花的低声道:“好,永远都不要看到。夫君,若蓝家不派人捎信来,咱们就别出去了吧若是被外人知晓你如今修为之事,恐怕会对淮山不利的。秘密不会是永远的秘密,不过能保守得好些也能安全几分。真有人惹上门来,就让我去‘狐假虎威’,三言两语打发了便是。” 师尊曾经的传记上说,他这百年都在闭关修行,直至化神。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几乎并未出现在神州之中,继续用他闭关的说辞,也未有纰漏。 “不会有人惹上门的。”沈渊手掌顺着她的背脊骨缓缓抚弄着,心中冒出几丝愉悦。“外头之事有伯公在,自会处理妥当。”虚迷幻境中所有事物都是他心中最深沉的欲望,怎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出现。 蓝卿若虽修真界其他的门派世家,可若是无人打扰她自然乐得清闲。夫君闭关修行的时候,她就跑到瀑布下的溪流旁,抓白鱼烤着吃。当下的修士达到辟谷之境,就觉得再用凡尘的食物是很丢脸的事情,可是满足口腹之欲也是极其重要之事。什么都靠法术来解决,岂非太没意思了,时间长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白鱼肉质鲜美,但要小心火候,若是烤焦了那股苦味也能让人回味无穷。每次沈渊修行出来,稍微动了动心神察觉到她的位置,总会有些无奈。 “夫君,我觉得我这般吃下去,迟早会变成一颗球。”蓝卿若手里的白鱼只剩下骨架,她有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蹙眉道。 沈渊闷声笑道:“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贪嘴?” “啊!”蓝卿若忍不住惊声,注视着他的视线,忍不住噘嘴,“我不会真的胖了吧?” “再如此吃下去,河里的东西都会被你捞光了。”沈渊视线撇了撇清澈的河水,逗弄般的开口。 “”蓝卿若挤出一张邹巴巴的脸,顺着河水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看着还水产充足的河里,顷刻之间一条白鱼都找不到。她浑身仿佛被雷击了一样,难道说刚才的一切只是吃货的错觉,其实她这阵子真的把河水里的白鱼捞光了。 “夫君,不不会吧?这里面的鱼是无穷无尽的吧?”她咽了咽唾沫,有些支吾的问道。从来没听说过,河水里的鱼会被捞光啊!何况以她这个肚子,也不可能把它们都吃完。 沈渊捂着拳头掩在唇边,暗自发笑。“这世上何曾有过无穷无尽之物?” 蓝卿若诧异的轻启双唇,咬了咬下唇内侧。掩耳盗铃的将手中的鱼骨架悄悄挪到自己身后,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着河里的东西,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这河里的鱼,也太少了些吧?夫君怎么也不寻些多放一点进去。” “这些白鱼是父亲年少时被南海龙宫带回来的,长了千年也不过手掌这么大,乃是玄门中的疗伤圣品,堪比西王母瑶池中的蟠桃。”沈渊看着她瞳孔不停的睁大,也忍不住继续胡诌,逗着她玩。 “那你还让我吃?!”早知道是这么名贵的东西,她根本碰都不会碰,早就拿鱼缸将它们保护起来了。想着伯公知道后的脸色,她就忍不住心急如焚,口中不停的嘟囔着,“完了完了,伯公知道定饶不了我的。” 她余光瞅了瞅沈渊,见他一点焦急的神色都没有,眸间还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忍不住撇了撇嘴。“你也不想想怎么对伯公说,你还笑?”忽然之间一种别样的心思涌上心头,她蹙紧眉头,尝试性的说道:“你骗我。” 她心里本来还带着惊骇和疑惑,可见对方喜色顿收,略带迥然的模样。哪还有不清楚的!转身将手中的鱼骨虚空化去,随着一堆粉末落在地上,身子一扑狠狠的扑倒在他身上,不满的仰首瞪着他,娇气的嗔怪道:“居然骗我?!越来越过分了。” “谁让你总是吃,半点心思都不在我身上?”沈渊垂首,将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柔和透骨。 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让她全身每一骨头都忍不住酥麻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泡在蜜糖里面,虽说他们最亲密之事都做过,但这么近距离的碰触仍是让她脸颊微微发烫,娇羞的垂了垂眼帘,呢喃般的轻语。“不想打扰你修行而已,你还逗我开心。”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有点生气的,可是凝视着对方的眼神却一点脾气都没有。“你这可不是好郎君的作为?” “那什么才是好郎君的作为?”沈渊饶有深意的反问道。 唔蓝卿若挤了挤眉宇,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当初小伙伴们都是怎么说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滚得——” “滚得什么?”沈渊眸色中少有的认真,专注的看着她。 滚得什么,当然是滚得了床啊!蓝卿若忍不住憋着笑,这种话她现在可说不出口,伸手重重捏了捏他的腰际,在对方龇牙的神色中,轻哼低声,“你明明就知道,又逗我是不是?!” “我——没有。”没有任何术法的抵御,这实打实的疼啊!沈渊撕了一声。“到底滚得什么?” 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蓝卿若这下连脖子都红了,眼眸间尽是波光,口齿佯装恶狠狠的说道:“你想知道,滚得什么?好!”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猫啊!鼻腔轻哼一声,下颚微微朝前倾,双唇就这么贴着他的,她本想也逗一逗他就罢。可这触感却比方才食用的白鱼还要鲜嫩一些,引得人欲罢不能。炙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就像小小的火苗窜出炙热的烈烈火焰,焚尽一切。 沈渊不断的加深这个吻,按着她的后脑迫使她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道,或许他意识深处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与他情义两绝的妻子,就算在他幻想中是如何的喜爱着他,离不开他,但他心里明白,只要稍微给她一点机会,她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的蓝卿若一心都扑在沈渊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周遭的不对劲。欲念上来便伸手揽住对方的腰际,在他细吻落在自己脖颈处时,张口咬住着他的敏感处,每次只要她碰触上来,沈渊就会毫无理智可言。大脑中好似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身下的柔软抵着他磨蹭,不到片刻之间已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画卷之外众人如何着急。 或许在沈渊的心里,只是沉溺一下,再让他欺骗一下自己说说520免费阅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