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床下会有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在等着我。 甚至在看到床下的东西之前,我的心脏就开始狂跳了。 然而,当我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床下空空如也。 我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 结果我刚刚起身,后背就碰到了一样东西。 像是一个人。 我心中一凛。 我猛地一回头,然后就吓得尖叫了一声。 我身后有一个十分诡异的人,这人胖的像是一个球一样,五官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我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忽然认出来。 这踏马的不是刚才那老头吗? 之前我用改锥杀了老头的亡灵,他的亡灵像是一张人皮一样,委顿在地。 可是现在,好像有人给他充上了气,他涨的像是炸了一样,恶狠狠地站在我身后。 我骂了一声:“焯!还踏马想吓唬我?老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我这么骂了一句之后,老头的脸上露出来了畏惧的神色。 但是他没有离开。 我冷笑了一声:“不走是吧?行,那你就别走了。” 我握着改锥,一改锥扎下去。 眼看着改锥就要刺到老头了,我忽然心中一凛。 不好! 这老头现在就是个大气球,我要是这么扎下去了,那他岂不是马上就爆炸了? 那我离他这么近,不死也得重伤啊。 想到这里,我连忙收手。 可是……已经晚了。 改锥触已经刺进了老头的身体当中。 我的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 不过,老头的身体倒是没有爆炸。 我握着改锥,也不敢拔出来。 老头似乎感觉到疼痛了,开始剧烈地挣扎。 他这么一挣扎,就从伤口中冒出来一团黑气。 这黑气带着一股腥臭味,我只是闻了一下,就感觉头昏脑涨。 我脑子嗡的一声,坏了! 当初司马蓝杀女尸的时候,就是被黑气喷到脸上了,结果好久才缓过来。 那时候他还戴着人品面具呢,我呢?我屁都没有,靠脸接着这邪气,这不是找死吗? 想到这里,我也不管什么爆炸不爆炸了,抓着改锥,掉头就走。 当我把改锥拔出来的那一瞬间,老头又使劲惨叫了一声。 随后,他在我背后轰然一声炸开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然后,我又重重的落下来,砸在地面上。 从后背到前胸,无处不疼。 我的肺肯 定是受伤了,因为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我只能张大嘴,小口小口的吞咽空气。 至于老头,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种程度的爆炸,绝对的魂飞魄散,不可能活下来。 我暗骂了一声,尝试着活动手脚。 手脚也很疼,但是不至于疼的动不了,应该是没有断。 正在我尝试爬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清晰地呼吸声。 我,已经无法呼吸了,但是屋子里面还有另一个均匀的呼吸声。 我脑子嗡的一声。 果然,屋子里除了老头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吗? 这人不再掩饰自己的呼吸了,因为他觉得我已经彻底没有威胁了吗? 我顺着呼吸声看了看。 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床底下。 可是……床下我刚刚看了,没有人啊。 这时候我是躺在地上的,我侧了侧脑袋,再次看过去。 结果一下我就看到了床板上。 自上而下,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见床板 这死尸正一脸诡笑的盯着我。 我全身冒汗,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是我根本动不了,于是,我干脆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得抓紧时间,抓紧有限的时间 赶快攒力气。 扑通一声,那死尸从床板落在地面上。 他像是一只大蜘蛛,手脚并用,从床底下爬出来了。 他来到我身边,忽然开口说话了:“没想到,你还挺难杀,浪费了我一个契鬼。” 我愣了一下。 尸体能说话吗? 随后我注意到,他那张死尸脸好像不是真的,像是贴了人皮面具。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是组织里的人。 这家伙的脖子上面,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面画着一圈一圈的符文,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我感觉这黄纸可能是某种法宝,如果把这东西撕下来……不知道能不能杀了他。 我现在已经攒了点力气,这力气可能只够撕黄纸的了。 我的呼吸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可以一点一点的吸气了。 我正想到这里的时候,这家伙一把踩住了我的手。 他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改锥,冷笑了一声:“拿着个破改锥到处乱捅,你捅个屁啊。” “身上穿着寿衣,你就是大师了?我看你像是邪物。” “你杀了我的契鬼,几天老子就把你变成契鬼。” “至于你这肉身,我就炼化成邪物。” 我心中暗骂: “卧槽,这踏马的是邪修啊。” 我的右手被踩住了,这家伙就开始扒我的衣服,估计是想要我的寿衣。 结果这么一扒衣服,他忽然愣住了。 他惊讶的看着我:“钥匙在你身上?” 我顿时咯噔一声,坏了! 司马蓝跟何小安为什么千里迢迢追杀女尸?就是为了这把钥匙。 这是他们的组织点名要的,可见这钥匙多重要。 司马蓝也说了,一旦被组织知道了钥匙的下落,肯定会把我抓走。 或者切片研究,或者强行取出…… 总之,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司马蓝对组织不满,整天骂骂咧咧的,他和何小安肯帮我隐瞒下来。 那这家伙呢?他会吗? 他会不会强行拿走我的钥匙? 一瞬间,我起了杀心。 刚才我是因为想要反抗,想要活命而杀人。 但是现在,我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我是真的想要杀人。 这家伙却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他还在研究我身上的钥匙。 我趁他不备,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抬手,抓住他脖子上的黄纸,猛地往下一扯,我把黄纸扯下来了。 这人惨叫了一声,忽然拿出一把刀来,猛地扎进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