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心中一紧。 捉奸?会不会抓着我去游街啊? 但是紧接着我又回过味来了。 抓个屁奸啊,我又没真的偷情。 这些人就算抓了我又能怎么样? 他们一看屋子里这情况,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啊。 不对,他们进来之后,神月能饶了他们吗? 八成这几位也得死。 得,黄泉路上算是有作伴的了。 然后,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哥,这小子还踏马玩的挺花。点着蜡烛,挺浪漫呗。” 然后是他大哥的声音:“你懂个屁,这是在行邪术。”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那小弟一听是邪术,立刻跑了。 跑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说:“大哥,你不走啊?” 那大哥冷笑了一声:“走?我为什么走?” “老子这一身本事,还怕邪术吗?” 那小弟哦了一声,跑了。 我心想:遇到圈内人了?这人也懂抓鬼?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司马蓝啊。无论如何,我感觉今天这条命是保住了。 咣当一声,大门被那位不速之客给关上了。 我听见他说:“老子最近正好缺钱,拿你们赚点积分。” 他的脚步声很嚣张,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 紧接着,刺啦一声,我们面前的布幛子被扯掉了。 我和那人来了个脸对脸。 然后我愣住了:我去,这不是胡一张吗? 胡一张看见我,倒没有多惊讶。 他笑眯眯的看了看 我,又看了看旁边的何思凡:“在这干嘛呢?你俩放着床不睡,睡地上啊?地震呢?” 我扭头看了看神月。 神月抱着胳膊,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冷冷的看着胡一张。 至于神月养的那具身体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被神月收起来了。 胡一张拍了拍我的脸:“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得罪了我还不收敛着点?还敢抛头露面?” “你看看司马蓝,你看看何小安,他们俩多聪明?早就找个地方猫起来了。” “就你还在这拈花惹草的,纯粹是找死。” “说吧,司马蓝躲哪去了?把他的下落交代清楚了,我给你个痛快的。” 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来胡一张在鬼市被耍之后,越想越生气,打算报复司马蓝。 他找不到司马蓝,干脆就从我入手。 神月咳嗽了一声,冷冷的说:“你来我这里,是不是该给我打声招呼啊?” 胡一张看了神月一眼:“你又是哪根葱啊?” “陪着这小子在这玩邪术啊?” “也罢,今天老子连你一块收了。” 胡一张嘴上说说也就罢了,居然从身上拿出来了一根绳子,随手一抖,就向神月脖子上套过去。 当绳子甩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令人烦恶的气味。 这气味从鼻子里一直灌到脑子里,一瞬间,我觉得人生真是了无趣味,与其活着愁眉不展,还不如死了算了。 幸好,这绳子掠 过我,向神月卷过去了。 我也瞬间从那种绝望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这绳子,应该也是邪物,可能是一根上吊绳。 而神月不慌不忙,把手中的扇子转了一个圈,那锋利的扇柄划过一道道白光,胡一张手中的上吊绳,顿时断成一截一截的,掉落到地上。 胡一张愣住了,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居然指着神月大叫:“屮!你踏马知道我这绳子多少钱买来的吗?” 神月也不说话,她快的像是一道闪电,眨眼之间就到了胡一张面前。 啪的一声,神月给了胡一张一个大嘴巴。 这耳光看起来力度不大,但是居然直接把胡一张给打趴下了。 神月踩在胡一张后背上,掏出红绳来,慢悠悠的将他捆住了。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胡一张。 这家伙……实力也太差了吧? 比司马蓝差远了。 胡一张眼睛之中透着一股子清澈的愚蠢,好像还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绑好了胡一张之后,神月慢吞吞的走到卧室,把她养的那具身体抱出来了。 “有了你们两个的血,我的肉身应该很快就养好了。”神月冲我咧嘴一笑,让我打了个哆嗦。 神月割破了胡一张的手腕,同样用红绳把他的血引到了那具肉身上面。 胡一张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养身?” 神月没搭理他。 胡一张又对我说:“小子,你敢和这种邪修交往?看来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司马蓝跟何小安,肯定也有问题了。” 我顿时无语了。 这神经病,踏马的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 就没看出来吗?我也是被人给抓了。 胡一张忽然闷哼了一声,他的右手艰难的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他吃力地把按钮嗯了下去。 随后,盒子里面射出来很多针。 这些针一小部分掉在地上,大部分都扎进了胡一张的身体当中。 这些针的针尖都是红色的,不知道涂抹了什么东西。 我都看傻眼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随后,我感觉大腿一阵刺痛。 屮! 踏马的有几根针扎到我身上了。 搞什么鬼啊。 紧接着我忽然惊讶的发现,我的身体能动了。 这些针,很有可能是用来解除邪术的。 胡一张比我更早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趁着神月不备,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块焦黑的木头。 他咬破食指,用血在木头上画了一道古怪的符文。 然后,他随手把木头丢到神月身上。 轰然一声,木头顿时爆燃起来,熊熊大火,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顿时惊呼了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拖着何思凡找个地方躲避。 然而,还没等我直起腰来,我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防盗门上。 下一秒钟,火焰消失了。 神月一手抓着木头,一手掐着胡一张的脖子,将他摁在了 防盗门上。 我连忙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神月随手把木头丢在地上,冷笑着说:“弄点破幻术,就能把我糊弄过去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胡一张冷汗直流:“饶命,饶命啊。” 神月点了点头:“好啊。” 随后,一道白光闪过,她割破了胡一张的脖子。 鲜血顿时喷出来。 神月抓着胡一张,将他的血淋淋漓漓,全都洒在那具身体上面。 鲜血沿着尸体留下来,又在地上汇成一股红色的小溪,淌到我身边。 我忽然觉得身上一阵灼烧的感觉。 我摸了一下,发现是那把改锥。 它沾了血之后,变得十分的炽热,像是在火上被烧红了似的。 这可是一击必杀的神器啊,闲置了这么久,不知道恢复了几成功力。 我扭头看了看胡一张,他面色惨白,正在无意识的抽搐。 感觉他身上的血快被放干净了。 再有一两分钟,他就会死掉,然后被神月丢在墙角。 胡一张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我不能等了。 我握着改锥,在地上慢慢的蹭。 一直蹭到了神月附近,但是我不敢动。 我知道,我一旦有所动作,神月就会立刻发觉。 她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我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胡一张勉强睁开眼睛,伸手向我指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恨不得宰了他。 踏马的,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非要拉我这么一个垫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