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反应过来了,胡一张不是要拉垫背的。 他是要我帮忙救他,估计这小子死到临头明白过来了,我和神月不是一伙的。 不过,他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全明白。 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我怎么救他? 就算让我救命,也得想办法转移神月的注意力吧? 他这手一直往我的方向指,早晚把神月的注意力招惹过来,到那时候,我们俩得一块死。 幸好,神月根本没注意胡一张。 她一直在盯着那具身体。 只见那身体越来越红润,就像是要长成熟的水果一样。 忽然,胡一张脖子里的血越来越少,已经几乎被沥干了,控不出东西来了。 神月皱了皱眉头,随手把胡一张丢到地上了。 然后她向我抓过来:“手腕上的血太慢了,还是颈血来的快啊,虽然很浪费,不过……反正我也用不了多少了。” 神月自言自语的,随手就要划开我的脖子。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再不出手,就只能等死了。 我大喝了一声。 这一嗓子把神月吓了一跳。 趁着她愣神的工夫,我手里的改锥向她的眼睛刺过去。 打架先封眼,如果能刺瞎她一只眼睛,那我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结果只听见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我有点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神月的眼睛扎不进去? 后来我才发现,神月是用手中的扇子挡了一下,把我的改锥挡住了。 我再想刺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神月有了防备,而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扇子一挥,朝着我的脖子削过来。 我咬了咬牙,身子猛地向后仰。 砰的一声,我直挺挺摔在后面的地板上。 那一下,我感觉内脏都要摔破了,瞬间就喘不上气来了。 而这一摔,我正好摔倒了神月样的那具身体旁边。 我心一横,一股凶戾之气就从内心深处冒出来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我就算死,也得给你坏了事。 于是,我的改锥直接扎进了那具身体的后心口,然后我狠狠的搅动了一下。 那养身像是一个大水袋一样,立刻从伤口处喷出鲜血来。 在喷血的同时,它也在迅速的干瘪下去。 我的本意,是把神月的养身搞坏,让她白费一番功夫。 谁知道我这么一扎,神月顿时发出来一阵惨叫。 我立刻就明白了,养身和真身是血脉相连的。 我顿时大喜,改锥又朝着养身的太阳穴扎过去。 如果 能彻底杀了养身,估计神月不死也得残废。 只可惜,我这一改锥没能扎下去。 神月怒喝了一声,一脚踹过来,把我踢到了墙角。 我爬起来之后,看见她正手忙脚乱的抓神台上的香灰,要堵住养身的伤口。 我拉住何思凡的脚,拖着她来到大门口,然后将她背在身上,一溜烟的向外面跑。 至于胡一张…… 看他的造化吧。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我一点也不心疼。 我背着何思凡,一路跑到了最繁华的商业街。 这里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夜猫子。 大庭广众之下,神月总不能来这里害我吧? 我发现,其实我那时候内心深处,还是把神月当成鬼一样的东西。 而不是将她当成了邪修。 我跟身后的何思凡说:“咱们歇一会吧,天亮再说。” 何思凡没理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妙。 从出了大门开始,一直跑到现在,快四十分钟了。 何思凡一直没搭理我。 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街边有长椅。 我连忙把何思凡背过去,把她放到了长椅上。 “何思凡,何思凡?”我轻轻推了推她。 何思凡双目紧 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候,我旁边有个人贱笑了一声说:“小伙子,急什么?明天自己就醒了。” 我又惊又喜,扭头问:“真的?” 我看见这人一脸油腻,身上也背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穿的特别少,在她肩膀上耷拉着,同样人事不知。 这人点了点头:“我在这捡尸好几年了,从未失手。老有经验了。” 我一听“捡尸”两个字,还以为他也是司马蓝那伙人。 等我还要再问的时候,就听见他嘴里啧啧连声:“乖乖,你捡的这个好啊。看起来还是个雏啊。” “我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你瞅我肩膀上这个,整个一酒蒙子,而且是吐过的。回家还不能给她洗澡,不然脸上的浓妆洗下去了,能吓死人。” “但是呢……有总比没有强是不是?” 然后他背着那女人走了。 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捡尸是什么意思。 卧槽……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至于他说的什么明天就醒了,那肯定也是屁话了。 我正在焦虑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司马蓝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张口就骂:“踏马的,你还知道打电话啊?” 司马蓝:“你踏马有病 吧,老子电话给你开的啊。” 我说:“我刚才碰见邪修神月了。” 司马蓝语气立刻变了:“莫老弟牛逼啊,这么快就查到神月的下落了?” “你先别急,别打草惊蛇,咱们徐徐图之,最好能问出来那钥匙是干什的,到底能开哪里宝藏的大门。” 司马蓝还在做白日梦,我直接说:“这些淡就不用扯了。刚才打你电话你不接,现在黄花菜都凉了。” 司马蓝连连叹气:“怪我,怪我,刚才在乱葬岗捡漏呢,没信号啊。” “神月在哪啊?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我说:“现在我不确定她还在不在。” 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司马蓝听完之后,哦了一声说:“这样啊?那看来神月早跑了。” “不过你这改锥也拿到一。血了,不亏。” 我对司马蓝说:“别的就先别说了,何思凡这是什么情况?” 司马蓝说:“这情况也简单,无非就是被邪气迷住了心窍而已,我教你个办法,你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我无语的说:“你不来啊?” 司马蓝说:“来个屁啊,我还得去乱葬岗捡漏呢。行了,一会等我短信吧。” 司马蓝把电话挂了。 焯! 这踏马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