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张嘴闭上嘴骂我小畜生,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用现在的话说,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女人自然也看出来了,指着我的脸大叫:“还敢瞪我,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那两个大汉立刻冲过来扭住我的胳膊。 他们一上手,我就知道我绝对不是对手。 我那时候刚高一辍学不久,还没成年,体力上绝对不是这两个壮汉的对手。 眼看着他们要打人,我开始大声的叫:“到底踏马的为什么啊?你们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女人冲我飞了一口痰:“什么原因,你踏马不知道啊?” 我气得脑子嗡嗡的。 这分明是来故意找事的吧? 来火葬场找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谁知道那女人紧接着又说:“你们烧错人了。给我的骨灰,根本不是我老公的。” “老娘踏马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哭了三天。结果哭错人了。” “今天老娘也不要你们赔偿,我踏马砸了这火葬场,再把你们几个畜生塞进炉子里烧了。” 我一听这话,心说真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老马整天干生xx没屁眼的事,给人换骨灰瞎糊弄,终于是遭报应了。 不过……骨灰都长得一个样,这女人怎么发现 的?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就问出来了:“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你老公啊?人都烧成灰了,你还能认出来?” 女人一听我这话,顿时气的大叫:“这小畜生,先给我打死他。让你踏马抖机灵。” 立刻,有两个壮汉抓着我,另外有两个人,挥舞着拳头就向我脸上砸过来了。 这些壮汉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拳头捏紧了像木槌。 这要挨上一下,我恐怕下半辈子要跟我那便宜师兄看齐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老马忽然尖叫了一声。 这一嗓子突如其来,把大家都吓得一哆嗦。 他尖叫有个特点,像是受了惊吓的女人。 一般人听到这种叫声,肯定会以为老马是个怂逼,被人吓得发出太监的叫声。 其实不然。 能发出这种叫声的人,表面上看很怂,不敢打架,但是逼急了之后,脑子一热,容易不管不顾。 你看着他是怕了,一边尖叫一边哆嗦。实际上他是肾上腺素飙升,行为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常年打架的人,心里都有数,知道什么地方能打,什么地方不能打,下手有准。 但是老马这种人,下起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往往容易闹出人命来。 果然,只听见噗的一 声,然后是一个壮汉的惨叫。 老马手里挥舞着一把大铁钳。 这铁钳是用来从焚尸炉里夹骨头用的,一米多长。 老马刚才一钳子下去,直接把一个壮汉鼻子打歪了。 瞬间鼻血长流,鲜血满脸,看起来别提多吓人了。 他就这么抡着铁钳,跑到我身边,把那群壮汉给逼退了。 老马拉着我退到墙角,铁钳指着女人,尖着嗓子喊:“谁敢打我徒弟?谁踏马的敢打我徒弟?谁踏马的敢踏马的打我徒弟?” 一下把那些人都镇住了。 我看着情绪激动的老马,忽然有点感动。 实话实说,老马对我其实不咋地。 在他这工作,确实管吃管住,但是工资低的可怜,简直就是象征性的。 有时候干得不好了,老马还打两下,踹两脚。 关键是这不要脸的还振振有词,说他无儿无女,把我和师兄是当成儿子的,这叫儿徒。 儿徒讲究三年学徒,五年效力,算下来八年在这白干。 而且老马打人,是以老子打儿子的身份打的,打完了还说是为了你好。 这踏马的上哪说理去? 以前我挺烦老马的。 可是看着老马挥舞着铁钳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又不由得想起他的好来了。 我辍学之后是未成年 人,在哪找工作都没人收,差点饿死在城里。 是老马把我领到了火葬场,说这活虽然晦气点,但是人都穷的当裤子了,还穷抢救个屁。 实话实说,老马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 我正这么感慨的时候,老马忽然一下软下来了。 我心说坏了,这是那股狠劲过去了。 果然,老马靠在墙上,开始气喘吁吁。 那女人嘿嘿笑了一声:“老畜生,怕了?怕了老娘就好好招待招待你。” 女人挥了挥手:“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那些壮汉一拥而上,顺手就把老马的铁钳夺了,然后将他踹翻在地,叮咣二五,一通乱揍。 剩下的人开始打砸火葬场。 窗玻璃哗啦哗啦响,一地的碎玻璃。 我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耳边响了一声炸雷。 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我身边了,给我狠狠来了一耳光。 我骂了一声,一脑袋顶在她小肚子上,把她顶了个跟头。 但是紧接着,那些壮汉就围上来了,拳头和巴掌四面八方的围上来,我立刻就被打的有点找不着北。 屮!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 我把寿衣拽出来了。 这东西一拿出来,屋子里的温度立刻低了好 几度。 狂风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我感觉寿衣像是活了一样,居然自己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大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把寿衣扯下来。 但是已经晚了。 寿衣紧紧地裹在我身上。 一股凶悍之气,从我内心深处生出来。 这时候,有个壮汉又伸着巴掌,朝我脸上扇过来。 我怒吼了一声,一拳打了过去。 轰…… 我感觉我只是轻飘飘的打出去了一拳,可是那壮汉竟然被我打飞了。 他惨叫了一声,直接撞坏了一扇窗户,飞到了院子里面。 这一拳把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但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全都向我冲过来。 这时候,我全身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到处乱窜,甚至让我觉得憋涨的难受。 我急于要发泄出来,因此一拳一脚,都打在那些壮汉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 我再看那些壮汉的时候,发现他们大部分都带了伤。 有的人明显胳膊已经断了。 那女人面色死灰,被两个壮汉拖着,狼狈的向外面跑。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手狠狠的抽她的耳光:“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我让你踏马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