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就听到一句:是啊? 吕本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又听到一句:没错。 吕本咬着牙继续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再次听到:去你的吧。 吕本紧握双拳,那一把大胡子气得抖了又抖,他是一点都讲不下去了,指着朱雄英。 “朱雄英!你到底什么意思!” 朱雄英翘着小二郎腿,嘬着牙花子。 一副很鄙夷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吕本。 这些儒家思想,以他接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人来看,有相当一部分都属于糟粕。 面对要暴走的吕本。 他说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先生你教的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吕本气得大吼:“为师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朱雄英:? 卧槽! 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给骂了! 这老小子也是有点急智的,竟然能这么怼回来自己。 朱雄英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是说,你教的儒家思想是个没用的东西!” 本来内心还因为回怼了朱雄英一句有些开心的吕本。 然后就听到了对方直接攻击他内心深处的信仰,他那最高山仰止的伟大学派! 吕本的双眸刷一下就红了。 “胆敢侮辱我儒家!今天就算你是皇长孙,老夫也要亲手教训教训你!!” 此时的吕本双目愤怒到通红,跟变异了似的。 上来就要和朱雄英战斗。 朱雄英可是刚刚吸收过大师级格斗教学的,看着已然气急败坏的吕本,朱雄英没有丝毫慌张。 一眼望去,对方少说得有八个破绽。 他甚至想试试大师格斗技术含金量的咸淡。 不过朱雄英还是选择嘲讽的说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也是儒家思想,可是先生您面对理念不同的人时,不还是下意识选择揍服对方?是先生您儒学学的不到家,还是儒学压根没用啊。” 刺啦—— 朱雄英一句话给暴怒的吕本来了个急刹车。 是啊,儒学讲究以理服人。 只不过朱雄英认为的这个理是物理,而吕本认为的是道理。 他敢承认孔子教的是错的吗?当然不敢。 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承认是自己学的不到家,毕竟他可是当世大儒,是外面多少儒生需要仰望大佬级的存在。 此时此刻竟然被朱雄英气的想要动手,这个熊孩子,简直恐怖如斯! 吕本紧握双拳。 他目光再次充满了斗志。 死死盯着朱雄英。 “好!为师,就跟你这名学生,好好辩上一辩!你说,儒学是一门没有用的学科?!” 朱雄英点头:“没错。” “哼!” 听到对方大胆承认。 吕本先是一个冷哼。 随后大手一挥,开口说道。 “儒家核心思想,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对社会.......” 正准备大书特书的吕本,却看到朱雄英突然举起了手来了句:“请问。” 一副想要质疑的样子。 吕本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迎接朱雄英的质疑。 他对着朱雄英说道:“你问。” 朱雄英说道:“请问,仁义礼智信忠孝悌里的悌是什么意思?” 就这?! 这熊孩子打断自己就问个这?! 不过转念一想。 眼前的朱雄英也不过八岁的年纪,不懂得各种字是什么意思请教先生,不正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吗?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把对方当成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了?! 想到这,吕本不由得感觉屈辱了几分。 自己竟然和一个八岁小孩辩论上了! “悌!就是对兄弟姐妹很好,兄友弟恭,维系平辈之间的感情!” 朱雄英这才恍然大明白。 他深刻的点了点头。 然后扭身看了眼朱允炆后。 再次对吕本提问道。 “所以想要有这个悌,就不能打弟弟了是吧?” “没错!当然!” “那这个悌最是没用。” 朱雄英理所应当的下了判决,什么破悌。鲁迅大师曾经说过:下雨天打弟弟,闲着也是闲着。我看悌这个词就是一个弟弟造出来的。 身后的朱允炆听到自己大哥朱雄英说了这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大哥的话也太可怕了。 他内心直呼:你又不是我一个弟弟!说打弟弟的时候只看我一个人干什么! “朱雄英!”吕本咬着牙:“兄友弟恭是我国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美德!你就因为不能打弟弟了就觉得悌没有用?!” 朱雄英:“胡说八道!打是亲,骂是爱,爱的越深用脚踹。才是我国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美德!” 吕本已经有些抓狂了。 整个学堂的那些小孩子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在盯着他。 如果他被朱雄英这个八岁小孩给辩输了,还怎么当这些人的启蒙老师,又要如何与这些人建立授业之恩保他吕家百年。 吕本双眸一凝。 大儒的实力在其身彰显起来。 以自身深厚的底蕴,对儒学开始做解答。 “自春秋时期以来!儒学为国为民,对我华夏文明一直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儒家思想强调德化社会和德化人生,提倡教化和仁政,抨击暴政,力图重建礼乐秩序,移风易俗。儒家思想不仅是华夏传统文化的主流学派,也是人类文明的精神世界,致力于实现大同社会,使得每一个人都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引导个人道德品质,不去伤风败俗,给众生树立榜样,给君子成就精神支柱,建立稳固的政权,协助皇上发展治理整个国家!” 一段大义凛然的话说出口。 再配上对方那一副当代大儒的风采。 大本堂内的学生们,听着这些‘华夏文明’‘教化仁政’‘大同社会’‘稳固政权’的大词,皆是被吕本的气势所震撼。 一个个瞪得大大的眼睛望着吕本,目光中满是崇拜。 没有想到一向在大本堂内不苟言笑的老毕登此时此刻竟然还有这种气势和魅力。他仿佛豪情万丈于天地间,他要续写儒学帝王篇。 甚至这些学生都要给吕本下跪了。 他们听不听得懂先不谈,反正是被吕本的气势唬住了。 吕本此时也觉得自己格外牛批,脸上得意的笑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大儒就是大儒,怼他一个八岁熊孩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然而他却听到朱雄英来了一句。 “有什么用?” 吕本笑容一僵。 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是白说了?! “老夫不是已经跟你讲半天.....” 吕本话还没说完话。 却被朱雄英摆手打断。 此时的朱雄英满脸严肃,没有了之前那般嬉笑打闹的模样。 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竟然透漏出几分朱元璋的威严。 只见朱雄英站了起来。 走出自己的座位。 双眸毫不避让的盯着他。 “吕夫子,你既然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那学生就问的具体一些。” “你所说儒学促进社会大同,请问儒学要如何促进。您说的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儒学又能提供什么样的生产力?你所说的稳固政权,面对外邦入侵时儒学该如何抵御?” “或许我可以再问的具体些。田间的土地儒学要如何增产,千里外亲人的家书与货物儒学要如何送达,瘟疫四起时儒学要如何救人,天寒地冷冻死人儒学要如何保暖。” 朱雄英盯着吕本。 每出一个问题吕本瞳孔就放大一分,各个问题都深扎在吕本的内心, 他一字一句,一句一步来到吕本身边。 目光肃穆的盯着吕本。 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又一次问到。 “先生,我再次问您。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