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十五万大军大败
得知鞑靼骑兵已经从古北口入关,直入京畿之地,军情紧急。 隆正帝急令兵部行文京畿各地,所有军队立刻向神京集结,不到三天时间竟得十几万人。 算上京营诸军,除了数万的骑兵外,还有鞑靼骑兵的克星神机营,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万兵马。 一众阁部重臣,看着云集京师,气势磅礴、声势浩大的近四十万大军,顿时觉得信心百倍,鞑靼骑兵不过土鸡瓦狗,弹指可灭。 一众勋贵、将官世家纷纷闻风而动,觉得此次大战乃是立功良机,托关系走后门,将自家子侄塞入京营备军,以求捞点功劳,加官进爵。 就连荣宁二府,也将贾琏和贾蓉托给了王子腾,嘱咐给分点功劳,以求贾府下代袭爵时,能够不降等袭爵。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各地大军中都有不少老弱,兼且缺乏训练,军纪散漫,武器更是维护保养不善,折损严重,又被各级军官变卖不少,急需从武库领取。 像这种编制不全,饷械俱缺,军纪散漫,久疏战阵的残兵弱旅,就是数量再多,又如何能是骁勇精锐、凶狠残暴的豺狼之师的对手。 在得知阿达汗率部抵达通州的,不过是数万前锋精锐,所有阁部重臣,都认为应该主动出击,各个击破,趁鞑靼大军还未聚齐,先歼灭这数万骑兵。 本来隆正帝初登大位,鞑子就入寇京畿之地,他心里虽愤怒无比,恨不得将阿达汗碎尸万段,然他从未经历如此规模的大战,一时慌乱无措,不知如何处置。 但见所有大臣众口一词,都认为大乾军威正盛,数倍于敌,歼灭鞑靼骑兵不过反掌之间,隆正帝也就从善如流,恩准重臣所奏。 其实隆正帝和一众阁臣的想法如出一辙,隆正帝刚登基,就被鞑子攻入京畿之地,这不是瞧不起人,妥妥的直接打脸吗,就差没指着鼻子骂,说隆正帝不配当皇帝。 如果隆正帝没有强势反应,不能迅速击退鞑子,将其赶出关外,必定大失天下之望,威严尽失,这种情况下,下罪已诏都是轻的,搞不好就被太上皇废掉皇位。 一众阁臣也是一样,作为大乾王朝的核心中枢,鞑子攻入京师,同样也是打他们的脸,更别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们也有不得不出战的理由。 八月十八日,隆正帝下旨,任命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为大都督,赐天子剑,统帅京畿各路兵马,率大军三十五万,东出通州,歼灭鞑靼骑兵。 然而,京营以及各路大军,互不统属,派系林立,而王子腾又非古之名将,各路主将不服者甚多,因此调动整合,颇耗时日,指责推诿,相当混乱。 由此耽搁数日,大军迁延不进,早已错失良机,而鞑靼后续精骑陆续赶到,已达十余万骑。 阿达汗趁机派精骑从上游偷渡,抢得所有船只,数日之内,十余万鞑靼骑兵,陆续渡过潮白河,直取通州。 等王子腾勉强调配好诸军,率领着三十五万大军,逶迤十余里,浩浩荡荡东出而进,刚到八里桥,就遇到渡河而来的十余万鞑靼大军。 双方早已通过斥候,得知对方大军动向,均是吃了一惊,纷纷开始整军布阵,刺探敌情。 阿达汗手下均是鞑靼精骑,不到一刻钟就分左中右布好阵势,与大乾军队遥遥对峙。 看到对面仍是乱糟糟,军不成阵时,阿达汗就有些意动,想要出其不意,出兵偷袭。 当收到斥候回报,大乾军只有中军和左翼为京营大军,右翼和后军均为各地杂兵时,阿达汗顿觉时机来了。 阿达汗心中大喜,真乃天赐良机,他迅速抽调三万汗庭精骑,向大乾军右翼发起猛烈冲锋,又吩咐盯紧大乾中军和左翼,随时准备出击和包抄。 大乾各地军队早已不是开国时,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百余年的安定生活,早已磨灭了血气,成了久不上战场的生瓜蛋子。 面对鞑子汗庭精骑的猛烈进攻,还不到一刻钟,大乾军右翼就开始阵势大乱,纷纷溃败,紧接着又冲溃了中军的阵型。 看到京营大军已成溃败之势,阿达汗敏锐的发现了这一时机,又迅速调集数股精锐骑兵,猛烈的朝大乾中军进攻。 在右翼溃兵的冲击,和鞑子精骑双重打击下,京营中军终于撑不住了,而仅剩的左翼也被鞑子骑兵咬住,独木难支,随即也崩溃了。 而大军统帅京营节度使王子腾,虽然素有谋略,颇知军机,然面对如此乾坤倒转之局,亦是回天乏力。 虽然他极力指挥的大军抵抗,但是铺天盖地的溃败之势,纵然是韩信复生,白起亲临,只怕也是无可奈何。 眼看战场局势已经无可挽回,左右部将齐拥着他,也开始向后逃窜。 兵败如山倒,各部争相逃亡,踩踏者众,一溃千里。 而后卫的军队还在数里外,正满心焦急的往战场赶,生怕抢不到功劳,哪知半路遇到排山倒海的溃军,一下子就被撞散了,随即跟着逃亡起来。 从通州到神京的路上,漫山遍野都是大乾溃兵,阿达汗见大局已定,遂命令鞑靼大军分为十路,分别追击。 京营溃兵如丧家之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鞑靼骑兵,一路衔尾追击,砍杀着四散奔逃的京营士兵,如同宰杀羊圈里的羔羊。 一时间,从通州往神京去的路上,沿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各种兵器,铠甲散落一地。 从追击开始,阿达汗就派出了数支汗庭精骑,专门盯着各处将帅大旗,死死咬住,特别是王子腾的帅旗,更是群狼环伺。 在大溃之势下,护卫的将士哪有厮杀的心思,不过几个冲锋,就全被杀散了。 包括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在内,柳芳、陈瑞文、马尚、牛继宗等等,八公十二侯一脉的京营将军,全部被擒。 而贾琏、贾蓉等勋贵子弟,本以为跟着王子腾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反而成了风暴中心,全被一锅端了。 三十五万大军,被杀或践踏而死者十余万,被俘投降者近二十万,真可谓是全军覆没,逃回神京者寥寥无几,余者全部逃散了。 随着战败的溃兵逃回京城,三十五万大军在通州大败的消息,也传回了神京,顿时京城震动,满朝皆惊。 而随着溃兵向京畿周边扩散,大乾三十五万大军,在通州大败的消息也逐渐传扬开来,天下震动,举国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