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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州

大宋杨家 古时水 2650 2024-10-17 00:14
   诗曰:   天上去西征,云中护北平。   生擒白马将,连破黑雕城。   令公在应州等了三日,潘美和王侁率领大军来了,令公将他们迎入城中。   王侁劈头就问:“你们三日取三城,辽军已经胆寒,正是进军之时,为何停止不前?”   令公道:“人马已乏,故在此休整,等着潘元帅的大军,一起攻打动云州。”   王侁不悦,道:“兵贵神速,你们是在贻误战机。”   六郎非常不理解王侁的这种态度,王侁原来也带过兵打过仗,现在完全一副不知兵的样子。人是会变的,随着他的位置的变化,他的想法和行为都随之变化。   潘美意识到王侁在挑刺。挑刺是王侁的职责,潘美不敢否定王侁,也不愿意肯定令公,虽然他理解令公的做法,他只是转移了话题,问斥候道:“其他两路进展如何?”   斥候道:“禀元帅,中路军已攻下飞狐口,正在攻取蔚州,东路军已攻占涿州,在涿州休整。”   潘美大喜道:“好!三路军马齐头并进,方能大胜辽军。云州城高池深,守备森严,我亲自率军攻之。”   潘美尽起数万大军来攻云州。   雁山横代北,狐塞接云中。一座雄伟的城池立在宋军的面前。   云州,又称云中,是军事重镇,自古是中原和草原交兵的地方。在唐人的眼里,“天上去西征,云中护北平”,可是在宋军的面前却是,“云中本汉土,几年非我疆”,在他们的眼里,云州离开汉人王朝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云州真实立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有些晃如隔世之感。   云州城守将乃辽国大将耶律奚,此人乃辽国有名上将,勇猛异常,又狡诈多谋,为辽国南院大王耶律邪沙最得力的副手,深得耶律邪沙所传。   耶律奚领着辽军出了城门,摆好阵势,迎战宋军。   两军对圆,宋营中一将出马,正是潘美之子潘虎。辽军大将萧狼舞狼牙棍来迎,两将战了十几个回合,潘虎手忙脚乱,不敌萧狼,虚晃一刀败回本阵。   七郎挺矛而出,与萧狼战了数个回合,七郎的长矛矛尖寻找萧狼的手腕子,萧狼吓得一松手,狼牙棍头往下斜,七郎就势一刺,长矛刺进萧狼柔软的身体,七郎手腕一抬,萧狼的身体飞在空中,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腾起一团灰尘。   七郎马往前冲,挺着丈八蛇矛杀进辽军阵中,七郎要的就是厮杀。六郎怕七郎有失,挥枪拍马杀了过来。令公担心他们兄弟二人,挥起金刀跟着冲杀过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子三人,有如三只猛虎,一口刀两条枪,杀得辽军纷纷落马。   潘美见状,令旗一挥,宋军冲了过来。两支大军,在云州城下,展开激战,直杀得昏天黑地,白日无光。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要想活着,你得杀死对手,要想胜利,你得不停地杀死对手。战争的本质就是杀死对手。   六郎一次又一次把大枪捅进对手的身体时,枪抽出来的时候,枪尖滴着血。他渴望厮杀,在厮杀中他忘却心灵的痛苦,厮杀让他兴奋,他把那杆大枪使得如暴风骤雨般的,辽军纷纷避让。   辽将耶律只是辽军中有名的射手,他见六郎勇猛无敌,取出雕弓,扣上狼牙箭,瞄着六郎尽力射出了一箭。   六郎正在厮杀,发觉那箭射来时,已是躲避不及,忙抬手臂一挡,那箭射透护甲,贯穿了六郎的手臂。   六郎顾不得手臂上的那支箭,他挥枪杀死面前的辽兵,奔耶律只杀了过去。耶律只慌忙挥刀应战。六郎暴喝一声,那枪往耶律只的脖子上只一抹,将耶律只杀死。   六郎的神勇激励着宋军,他们奋勇争先。战斗在激烈的进行,尖烟冲天,血光铺地,两军厮杀了一个时辰,宋军士气旺盛,越战越勇。辽军不敌宋军,败回城中。   六郎看看手臂,那箭头已经透出了手臂。之前激战时,六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战斗停止了,却是钻心地疼,六郎额头上的汗又滴了下来,之前是累的,这次是疼的。   军医拎着药具过来了。六郎咕隆隆地喝了半壶烈酒。军医剪断箭杆,用钳子夹住箭头,撼动拔出。六郎痛得大喝一声。只见手臂已是血肉模糊。军医接了一盆马尿,用马尿清洗六郎手臂上的伤口,洗净后,敷上膏药,又用布条扎紧。   六郎动了动手臂,挥动自如,仍然有些痛。这点痛对他来自说也无所谓。大将临阵,岂有不伤?   军医称赞道:“将军之勇,堪比关公!”   大败辽军,潘美大喜,欲奖赏众军,要记令公首功。   王侁道:“杨家父子,不听将令,擅自杀入辽军阵中,幸好大帅及时领军杀出,我军方能获胜,杨家父子当承担违背将令之责。”   六郎看着王侁,他真不知道王侁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个王侁看不到大伙出生入死的奋战,他眼睛里只有别人的过错,也许,在他心里,杨家父子仍然是北汉的降将。   七郎瞪着王侁,眼睛里冒着火,他真想把王侁的脑袋拧下来,如果不是有令公在,他真可能把王侁的脑袋拧下来。   可就是王侁这样一个人,他代表着皇帝。皇帝希望大将们替他卖命,但皇帝对大将们又不放心。监军就是皇帝在战场上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大将们。   没有人愿意得罪监军。潘美沉默。令公忙道:“王大人所言极是,胜乃众军之功,况且云州城未破,燕云十六州尚未全部收复,恳请潘大帅在收复燕云后再论功行赏。”   潘美道:“也好。破城之日再行奖赏。”   然后,潘美和众人商议攻城之策。令公道:“夺城为上,宋军可围其东、南、西三面,放开北门,日夜急攻,令其恐惧,辽军必弃城而逃。”   潘美道:“此策甚好,合乎孙子兵法。各营将士休整一晚,明日攻城。”   潘美听从了令公的计策,令宋军围其三面,网开一面,日夜攻打。鼓声惊天动地,撞车云梯,飞石硬弩,一波接着一波,攻向云州城头。   潘美是开国将军,攻城掠地本是他的强项,攻得颇有章法,六郎看了心生佩服,难怪此人能平南汉、破南唐,确实有些本事。   攻到第三日,传来了中路军田重进夺取蔚州的好消息。宋军士气更胜,攻势更急。   云州成了一座孤城。云州辽军惶惶不知终日,他们知道无军来救,城池被攻破在早晚之间。在宋军强大攻势下,他们终于崩溃了,从北门一拥而出,丢盔弃甲,逃命去也。   宋军追杀一阵,大获全胜,占了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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