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身着便服,步履匆匆,薄施粉黛,神色凝重。 身边只跟着郝嬷嬷,径直走进大堂。 郝嬷嬷挥手让众人散去,跟着太后进房。 公主满眼疑惑,也看向我。 “驸马,她们怎么了?” “不知道,看看再说。” 王凤嫣端坐中堂,也不看我们,好像在和谁怄气。郝嬷嬷站在一侧,面色不悦,我自然知道朝堂的消息传给她们了。赵婵一头雾水,她看着郝嬷嬷那复杂的眼神,再看看我,不知所以然。如果是因为没有去请安,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郝妈妈,母后没有事吧,是在生我的气吗?” “公主,你问问你的好驸马,他在朝堂上做了什么?” “驸马,你做了什么,惹母后生这么大气,快和母后道歉啊。”公主还维护我呢,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我把要出使南诏国的事一说,公主眼圈立刻就红了,她虽在深宫,却也听宝儿说起舅公长安侯连吃败仗的事,所以她很明白我此去南诏国绝非什么美差,而是凶多吉少,弄不好小命就得丢在那里。 “不行,母后我们快去找皇上,那么多大人,就没有一个人拦着他吗,他去了,我怎么办啊?”说着就扑到太后怀里大哭起来。 郝嬷嬷也抹起了眼泪。 我故意清清嗓子,说道:“母后让我为皇上分忧,我自当义不容辞,朝堂上人人为求自保,不肯为皇上出头,我们大魏难道都让皇上一个人去守卫吗。” 公主哭的更伤心了。 “母后,你看看他,他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儿。” 太后一边安抚赵婵,一边自责:“这事也怪哀家,皇上来请安,哀家不让驸马跟着去上朝就不会有这事了。”说完,她看了我一眼,又把眼光转向别处。 “母后,现在怎么办,皇上还能收回成命吗?” “婵儿,皇命可不是儿戏,驸马虽说是去了南诏国,但毕竟不是上阵杀敌,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只要他机灵点,就能活着回来。” “可是,他要是……”后面的话,赵婵没有说出来,但都知道她的意思,怕我被用刑,少了物件儿。 好男人不应该让心爱的女人流眼泪,我只能尽力去抚慰三个都让我心尖颤的女人。 “郝嬷嬷,你就别跟着哭了,还不劝劝公主,她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别让她哭坏了身子。”先从郝嬷嬷入手,如果她懂我,就好办了。 “驸马,我哭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公主难过的,你想过没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公主会伤心死的,到那时我这个当妈妈的也不活了!”郝嬷嬷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话说的天衣无缝,还借机把她心里的话都说给了我。然后转向公主说:“公主,事已至此,哭已无济于事,不如我陪你去皇觉寺烧炷香,求观音菩萨保佑驸马平平安安吧。”郝嬷嬷还是很听话的照我的意思办了。 “嗯,郝妈妈还是你想的周到,从今天起,我每天都去烧香,直到他平安回来。”公主从太后怀里站了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向郝嬷嬷。 “公主,我一定没事的,你别再伤心了,等我回来,给你带来那边最好的翡翠玉镯。” “我才不稀罕什么玉镯子,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郝嬷嬷的陪伴下,她俩这就出宫去西山皇觉寺。 堂上只剩下太后和我, “哀家也要回宫了”,她起身要走,被我伸手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