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点不同,其余的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进入主厅的花瓣走道,铺设在道路两旁的干冰,鼓风机吹出来的玫瑰花瓣雨,还有心形拱门,就连到场的宾客,都是当年的熟面孔。 “哥还把当年的客人都找来了?” “对啊,他们是我们的见证人。” 两位新人都没有父母长辈,就省去了牵引,彼此挽着踏进了主厅。 进入拱门的那一刻戚寒的灵魂都在颤栗,完全复刻的婚礼如同踏进了时光机,他甚至在想这五年或许只是一场梦,现实中的他们已经顺利成婚,幸福美满。 他被莫大的喜悦冲昏了头,一心只想着结婚,直到交换戒指前,傅歌突然拿过话筒,笑着说为戚寒准备了最后一份惊喜大礼。 戚寒:“什么惊喜啊?” 傅歌:“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荧幕上正在播放的戚寒在拍卖所拿走腺体,并在腺体移植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监控视频。 与此同时警笛声突然乍起,一声声轰鸣响彻酒庄,如电钻一般钻开了戚寒的脑袋。 从那一刻起,就是混乱崩坏的一切。 荷枪实弹的警察破门而入,举枪控制住戚寒。 拱门被撞倒,酒架被推翻,溅起的花瓣被风裹挟着吹到空中,温馨浪漫的婚礼现场像血一样红。 五年前的婚礼被完美复刻,只不过这一次被抓走的是戚寒。 “等等……等等!我不能走!我还不能走!” 被控制住的alpha突然暴起,挣开警员的束缚就朝傅歌冲了过去,“我今天结婚……我今天结婚,戒指……我还没戴戒指……” “拉住他!”身后的警员一警棍砸在他头上,鲜血登时顺着太阳穴滚了下来,戚寒被打翻在地,四五个人骑在他身上用手铐和警棍死死抵着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3S级桔梗花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奔涌而出,无差别攻击向在场每一个人,除了台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的傅歌。 警员猝不及防被信息素压制,虚倒成一片,戚寒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满头满脸全是血,拖着不知道被谁踹断的腿往台上爬。 “结……结婚……我今天要结婚的……” 他拽住傅歌的裤脚,嘶哑的喉咙里只有这一句话,滚落在地上的戒指沾了血,戚寒把它捡起来擦干净,用尽全力往傅歌手指上戴。 但小beta打开了他的手。 “结婚,你也配吗。” “不……” 戚寒呜咽着抓住他,两眼泪变成血水滑了下来,“这是你答应我的……你答应给我一场婚礼的……” 傅歌笑起来,俯身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阿寒,这不仅是给你的婚礼,还是我亲手为你定下的死期。” Alpha再次被制服,双手反压在身后跪倒在地,像狗一样匍匐在血泊里。 他头上戴着止咬器,血迹斑驳的铁丝间是一双绝望混浊的眼,“全都是骗我的……从始至终……对吗……” 傅歌垂下眸,把手腕上的哈达摘下来扔在地上,“我在圣德医院404发现好多你放的垃圾。” 戚寒的眼球颤了颤,他哽咽着哀求:“不要……我求你……那是我最后的东西……” “是吗,”傅歌嗤笑一声,“可我已经帮你烧掉了。” “你凭什么还能快乐呢。” 跪在地上的alpha瞳孔骤然紧缩又放大,他身体一倾,吐出大口腥热的鲜血,染红了拱门上两个新人的照片。 -------------------- 还剩最后一次反转(??ˇ﹏ˇ?? ) 不会进橘子的,让你们受不了剧透。 第49章 “我想和他有一个家” 二月二十七号晚七点。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雨夹雪刚刚才停,整个世界都被湿黏的雨雪覆盖住了,衣服和头发贴在皮肤和头皮上,空气冷到刺骨,仿佛有腐烂的血腥味弥漫鼻尖。 祁川在病房外等了三个小时,而傅歌在病房里叫了六十八声戚寒。 他在收拾东西,是仅剩的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不需要再带走的行李,其中包括印着桔梗花样式的抽纸、小熊餐盘和一堆卡通暖手蛋。 而傅歌每收好一样东西后都会不知疲倦地问一句:“阿寒,这个带走吗?” 同样的话他重复了六十八次,始终没等到有人应答。 直到祁川推开那道似乎隔绝现实和幻境的门,哑声叫他:“小歌,该走了,外公在等我们。” 傅歌头都没回,瘦弱的腰弯下去拿东西,语调平滞得宛如一潭死水:“等等,马上三点了。” 祁川:“三点怎么了?” 傅歌:“三点他来给我送薯条,今天是蜂蜜黄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