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密宗高僧都是讲因果的,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臭鱼说道:“这是什么话,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救个人还要报酬不成?” 丹朱格桑说那是汉传佛教,密宗的慈悲不一样。 就说那唐三藏西天取经,那不是也献上了紫金钵盂才求得佛法的吗? 臭鱼一撇嘴。 “可是这不一样呀,西天没有佛祖,那都是传说……” 我却是看出和尚的心思,他是有事相求,所以故意在这跟我们绕圈子。 于是我也不跟他辩论什么因果慈悲了,直接了当地说道:“大师,你是有事要托付吧。” 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人太多,不便直说。 我便让臭鱼小破烂和段十三退出去。 他这才叹了口气。 “陈天难,我有两件事相托,你要是答应,我便帮你书信一封,密宗喇嘛看了自会帮你逼出锁魂钉。” “如今那老太监已死,您也要归天了,我还有的选吗。 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一件事,我死之后《大黑天法咒》肯定是守不住了,为防止它落入贼人之手,我要你提前帮我把它送回吐蕃密宗。” “没问题,反正我要去密宗找喇嘛,这就当是顺道了。” 他摇了摇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有我的徒弟才有资格送还佛经。” 我眯了眯眼。 “怎么,你难道怕我把你的佛经私吞了?” “我要真信不过你也不会把这事托付给你了,只是密宗规矩森严。 当年祖师把大黑天法咒带离密宗,若非后世弟子亲自送回,到时候你们肯定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得不解。 “可是您还能撑到那时候吗?” 丹朱格桑摇了摇头,这时猛地一掌打在他的铁棍上,那棍子居然应声而断。 据我所知,铁棍是喇嘛的法器,是从央宗格桑时期一代代传下来的,他这根棍子居然是假的。 随之他告诉我,他已经收了徒弟,并将铁棍相传。 所以此行密宗,必须让他的徒弟亲自护送佛经。 我问道:“你的徒弟是谁呀?” “阿古格桑。” 我正要说不认识,他却告诉我就是毒人黎九明,阿古格桑是他给起的密宗法号。 就像他汉名方川江,藏名丹朱格桑一样。 我听完两眼瞪得溜圆。 “大师,您没跟我开玩笑吧,让黎九明帮忙护送佛经? 你可知他想把你碎骨凌迟?” 和尚也很是忧愁。 “是有些困难,但这几十年我已经把佛法尽数相传,就连法器铁棍也给了他。 他就是大凤凰寺最后的传人呀,护送佛经,非他莫属。” 我咬了咬牙。 “行了,那我想想办法吧。 那么第二件事呢?” “我的女儿,还劳烦你多加照顾……” 我和臭鱼把和尚葬在了大凤凰寺的后庭,此后按照他所说,推开佛殿里第十三尊佛像。 果然在下面找到了那个阴沉木的匣子。 然后便是去找毒人黎九明。 由于和尚的身份暴露,黎九明便不屑再留在大凤凰寺,于是回到黎家寨废墟,支了个破棚子,浑浑噩噩度日。 我知道这些年和尚是真心待他,可黎九明被当年的夺妻之恨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可能原谅和尚。 更不能以他徒弟的身份去密宗送佛经。 我想把段雪柔是妖女的事跟他讲清楚,但想来他也不会听。 其实我也想不通,好端端的段家大小姐,怎么就变成昆仑妖女了呢? 思来想去,只得向黎九明扯了个谎,说段雪柔还活着,就隐居在昆仑山上。 你要是肯帮我们的忙,我们就带你去找她。 果然,黎九明心动了。 “此言当真,你们敢骗我的话……” 臭鱼撇了撇嘴。 “骗你有糖吃呀,看看你那鬼样子,有什么值得我们骗的?” 其实我们这也不算是骗,段雪柔乃昆仑妖女,根据传说,她效命的西王母就是在昆仑山上。 只是妖女愿不愿意见他,那就只能是另说了。 黎九明深思熟虑一番,如今爹妈死了,师父也只是一场谎言,他已经没了任何的盼头。 要真说能在此生再见段雪柔一面,把当年的事问清楚,那便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于是勉强答应了我们。 五人稍微准备了一下,就踏上了西去吐蕃昆仑的行程。 一路上倒也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我们在山林里露宿的时候,我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于是这天晚上我故意不进羊皮营帐,躺在外面的篝火边装睡。 子夜时分,其余几人都睡熟了,臭鱼鼾声如雷。 恍然,我听到有一个细微的脚步在向这边靠近。 半眯着眼,瞧见有一只手伸来抓篝火边的烤兔肉。 我猛地一把抓在她的腕子上,逮了个现行。 “是你!” 她一脸慌张,猛地挣开我的手,快速窜进林子里。 我连忙追赶,再次把她逮住。 此人正是青衣女苏一叶,金竹地宫坍塌后就不见了她的踪影,我还以为她被活埋在里面了呢。 “跟了我们好几天了,这是又在琢磨什么坏事?” 她一脸慌张,眼中透出悲怜的神情。 “陈天难,你误会了,我……” “你什么你,害了那么多人,你还有脸活着?” 她咬着牙说道:“我知道自己死不足惜,但我必须找到他。” “谁?” 我当即反应过来,这么多年她被那个昆仑奴玩弄于股掌之中,不但辜负了夜郎王,还害了那么多无辜人。 “你这是去找死。” “我就是死也得拉他一起下地狱!” 苏一叶想找白煞报仇,却又不知道那群昆仑奴在什么地方。 之前躲在暗处听我忽悠黎九明,说要带他去昆仑山找段雪柔。 她念着同为昆仑奴的白煞一定和段雪柔在一起,所以才决定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