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皇后之死
“少废话!” 皇后一把夺过药瓶,粗鲁地将药膏涂抹在身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皮肉撕裂。 药膏涂抹之处,带来一阵清凉,随后便是如同火烧般的灼痛。 皇后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剧烈地颤抖,却依旧贪婪地将药膏涂满全身。 素月跪着爬到皇后脚边:“娘娘,您不能再用了……” 楚乐安看着皇后近乎疯狂的举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滚!你懂什么!”皇后猛地推开素月,眼神凶狠,“只有这药膏才能让本宫好受些,才能让本宫……像个人样……” 素月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雕花木架,发出一声闷响。 她咬牙忍痛:“娘娘,奴婢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楚乐安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寒光 “本宫的身体如何,用不着你操心!”皇后歇斯底里地吼道。 素月看到皇后狰狞的模样,吓得脸色苍白。 她还是壮着胆子劝道:“娘娘,这药膏……怕是不妥,还是停用几日吧……” “停用?”皇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你是在咒本宫吗?” “娘娘,奴婢冤枉啊!”素月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皇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杀意,“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素月的求饶声渐渐远去,寝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皇后蜷缩在榻上,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婴儿,瑟瑟发抖。 楚乐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皇后痛苦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夜幕降临,皇后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后扭曲的面容。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仿佛已经疯了。 楚乐安端着药膏,走到皇后身边,轻柔地为她涂抹。 皇后没有反抗,任由楚乐安摆布,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涂抹药膏的手指顿了顿:“娘娘,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楚乐安低声呢喃,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皇后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停留在楚乐安的脸上。 她想起来了,她的第一个弟妹。 那个单纯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女人。 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皇后那双眼中原本弥漫的疯狂与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 她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片刻后,皇后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沈…巧…云……” 楚乐安继续柔声说道:“母亲她,死得好惨啊……” “你……你是来杀我的?” 皇后眼中闪过惊恐,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地瘫倒在榻上。 “嘘——” 楚乐安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眼神温柔,“娘娘,别害怕,这里很安全。外面没有人了,现在这里,都听我的。” 皇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绝望地环顾四周,寻找着不存在的救兵。 寝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摇曳的烛火映照着楚乐安温柔却冰冷的面容,如同地狱中盛开的曼陀罗花。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死我母亲?”楚乐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鸣。 “一个没用的棋子,自然是要出局的!” 她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苍白的嘴唇,却依旧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 “棋子?” 楚乐安眼神一冷,扬起手,狠狠地扇在皇后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寝殿内回荡,皇后的脸颊瞬间肿胀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你敢打我?” 皇后难以置信地瞪着楚乐安,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楚乐安没有说话,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她仿佛失去了理智,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皇后,直到皇后被打得吐血,奄奄一息。 “我母亲,是个活生生的人!”楚乐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恨意,“你为了你的儿子,为了你的权势,就可以随意牺牲她吗?” “权利斗争,本就...如此。” 皇后无力地瘫软在榻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她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如同一条条细小的毒蛇,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幅恐怖的图案。 楚乐安没有直接杀了皇后。 她像拖死狗一样将皇后拖到巨大的铜镜前。 “你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最重视的容貌,现在是什么模样!” 皇后涣散的目光落在铜镜中。 镜中人形容枯槁,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哪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威严? 她像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狰狞可怖。 忽然,皇后觉得浑身奇痒难耐,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啃噬。 她开始疯狂地抓挠,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痒……好痒……” 皇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楚乐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皇后抓挠得越来越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救……救我……” “药膏......给我......” 皇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想抓住楚乐安,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手。 楚乐安没有动,只有眼泪在流淌:“母亲,您看见了吗?乐儿让我们的仇人,生不如死了。” “母亲!乐儿给您报仇了!” 皇后抓破了自己的脸,露出了森森白骨。 她又开始抓挠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啊——” 皇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凤仪宫的烛火摇曳了一夜,皇后的惨叫声也持续了一夜。 宫女太监们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生怕惹祸上身。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凤仪宫时,皇后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是血,面目全非,死状极其恐怖。 楚乐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凤仪宫正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空气中仿佛凝固着恐惧。 楚乐安一袭白衣胜雪,从寝殿中走出,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板上,如同沾染了鲜血的白色曼陀罗花,缓缓绽放。 她脸色苍白如纸,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朝外走去,没有回头。 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暴风雨后的宁静,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缩着脖子,像受惊的鹌鹑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楚乐安。 “她……她出来了……”一个小宫女颤抖着声音,脸色煞白,紧紧地抓着身旁老宫女的衣袖。 老宫女也是一脸惊恐,嘴唇哆嗦着:“这……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娘娘……” “她要去哪儿?” “她这是……要去给皇后娘娘偿命吗?” “偿命?是要偿命的吧......可太子殿下没有派人来啊。” 楚乐安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沉重而压抑。 她身上的白衣,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走过的地方,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自动让出一条路。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