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在她的前面放肆? 施秋雁率先迈开一步,却被身边的木犀牢牢的挡住,不允许她亲身去犯险。 也许,是位故人呢? 施秋雁猜测着,伸手推开木犀,走得她所居住的小小院落。 比起魏词府上的吵闹,这里安静得令人心生不安,处处都觉得毛骨悚然,仿若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令人不安的事情来。 能够出现在这里,却没有被抓住的人,绝对是有本事的。 能够让长风楼的人处处戒备,而不敢轻举妄动的人,更让她产生很强烈的好奇心。 “他会出现这里一定是针对我而来,如果我不过去,岂不是会让对方失望。”施秋雁不以为然的说道,便上前一步,客气的屈膝行礼,道,“请问,阁下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如阁下说出来,也许我们不必如此剑拔弩张。” 对方并没有给施秋雁半点回应,仿若是对她充满着不屑,敢来她的地盘儿找她,还能趾高气扬的拿乔,也是够胆大妄为。 不知应该说是对方够英勇,还是头脑不够用。 “小姐,千万不要过去,此时的杀气极重,并不比恪亲王的弱啊。”木犀深怕施秋雁会发生危险,不停的劝说着施秋雁。 “怕什么,难道我的身上就没有杀气了?再说,我还会任人鱼肉不成?”施秋雁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终于伸出手来,推开了房门。 施秋雁还以为会见到某位高人,哪里料到,当门推开的刹那,那屋子进而面的人立即就掠走,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怕是长风楼都不曾有这般厉害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摆在施秋雁的房间里,那一箱又一箱的珠宝,竟然会被洗劫一空,半分不留,只让他们感觉到匪夷所思啊。 “小姐,属下们真的把东西都摆在这里的。”侍卫们的面色大变,不曾等着施秋雁开口允许,他们就纷纷走进房间,不停的检查着箱子。 每检查一分,他们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看来,箱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们是用什么法子把魏词的钱财搬过来的?”施秋雁对于此事的发生,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来,好似事情的发生算是理所当然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便将法子向施秋雁说明。 施秋雁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这可是长风楼的古法,金银珠宝早早的就被带出了魏府,留下来的早就是空箱子。 难道不会被发现吗?当然会,所以迷惑人的手段,就要特别厉害才行。 “小姐,奴婢懂您的意思。”木犀自然知道施秋雁的想法,“虽然,小姐认为此人把这些珠宝送走,可能与长风楼的作为是一样的,但是,长风楼总归是会拿些假的糊弄人,也会用些障眼法来骗人,但是,这个家伙却把东西全部都带走,完全没有用障眼法的意思啊。” 这就是在炫耀,还是在挑衅? 施秋雁浅浅一笑,可没有像身边的这些人这般焦急心慌,反而慢条斯理的拿起了茶壶来。 “小姐,茶水是凉的,奴婢去为小姐准备。”木犀见施秋雁有这样的动作,连忙劝着施秋雁。 施秋雁由着木犀拿着茶壶,随即就听到“咦”的一声,发现这茶水都是热的。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犀发觉施秋雁从头到尾都毫不在意,分明就知道东西是被谁取走的,“莫非是……” “这客房说小不小,藏个几箱子的金银珠宝不是难事。”施秋雁从木犀的手中接过茶壶,似笑非笑道,“但说大也不大,找一找,总是会有的。” 当施秋雁的话一落音,这侍卫们立即就在她的房间里面搜寻起来,且连院子都没有放过。 施秋雁原本是偷偷离开,哪里能够料到,最后在寺内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依然是他们啊? “小姐,没有找到。”木犀重新回到施秋雁的身边,很是尴尬的说道,“小姐,您失策了,并没有找到。” 什么?施秋雁不由得放下了茶杯,望着木犀的目光充满着疑惑。 在她的眼中,轻功能够那么好,又可以将那几箱宝贝移来移动之人,除了端木要凌,还没有其他人啊。除非说…… 施秋雁慢慢起了身,“去查查吧,莫不是我弄错了。” “是,小姐。”木犀忙着就去为查访,但在迈出门时,却是忽然忍不住了。 “小姐,您是真的没有发现吗?”木犀忽然转头看着施秋雁,屈膝说道,“魏词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这几个箱子呢?” 莫非还有?施秋雁瞧着木犀的表情时,心里在就有了数,估计是被木犀和这些侍卫藏起来了,因为什么? “东西都已经……”木犀正说着,就看到施秋雁的面前微变,越发得难看。 这种事情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施秋雁目光渐渐变冷,“谁的主意?” “是,奴婢。”木犀察觉到自己脱口而出之语,分明就是让施秋雁误会她别有居心,连忙又否认道,“不,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奉命行事”,施秋雁从来就不知道,自从木犀跟了她以后,还要听着别人的命令,无论是谁,现在敢当着她的面儿,肆无忌惮的摆弄着她,简直可恶。 “我现在不需要知道是谁,只要知道,你们这些跟着我的人,现在都是在顺从着别人的命令,对不对?”施秋雁说得是非常的直接,也让木犀和其他人的面色越发得难看。 木犀以及其他的侍女平时伴在施秋雁的身边,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自在,完全是依着施秋雁的主意做事,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想法。 侍卫们更是时时的护着施秋雁的周全,尽管施秋雁总是喜欢事事亲力亲为,但侍卫也不会让她遇到半分危险。 这样的一群人,现在在帮着别人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的是给惊喜。”施秋雁咬牙切齿的看着木犀,“这惊喜就是告诉我,你们也会听着别人命令吗?” 素来伶牙俐齿的木犀,听着施秋雁的话,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替自己分辨,明明有着很好的理由,硬是卡在嗓子里,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挤出来。 “小姐。”木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惜呀,她选择的解释方式,却不是施秋雁能够解释的。 “魏词府上的钱财数目众多,哪里是长风楼的几个人能够帮着运出来的,恰好楼主说是可以派人过来帮忙,但前提是想要逗一逗小姐。”木犀是头都不敢抬的,“奴婢想着,小姐平时和楼主也是经常闹着玩,本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小姐是不会介意的。” 结果,施秋雁是相当的介意呀,这脾气已经爆发出来,怕是无论如何,施秋雁都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了。 “小姐,奴婢是忠心不二的。”木犀哭着说时,侍卫们也齐齐的跪在了施秋雁的面前,显然,还有人是不明所以,只是瞧着连施秋雁平时最相信的木犀都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们还是恭敬点好。 施秋雁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你明知道他最喜欢玩闹,你还要伙同着他来骗我,对不对?这到底是谁给你的骗子,谁让你这般肆无忌惮的?” 她的手边正好有刚刚端起来饮着茶水的杯子,抓起来就准备向木犀掷起去。 这也不能怪施秋雁的反应太过激烈,她的心情一起一落,谁能理解? 初时以为是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务,向端木要凌交差,也让龙呈枫莫要再与她扯上太多关系。看到有人在她的房间时,她的确认为是有大问题,但对方离开,却让她发现,几箱子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她施秋雁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被人算计,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即使,她现在正在做着这样的人,但也绝对不允许…… “这不是端木兄的主意,是我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听到了施秋雁的耳中,令施秋雁非常错愕又惊喜的抬起头来。 她现在是应该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惊喜吗? 施秋雁将茶杯缓缓的放到了桌上,慢慢的站起,难以置信的看着正走向她的那个男人。 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都清冷的像是竹林中的月光,看着虽美,但总是让人没有办法真切的靠近。 就是这样的男人,吸引了施秋雁所有的视线,几乎要让她移不开眼,让她的心都跟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如若是他,施秋雁认为她再被骗上十次百次,都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你怎么来了?能受得了吗?”施秋雁是句句关怀,可是她却迈开了步子,毫不犹豫的就扑向了向她走来的男子。 她原本就应该知道,动作要轻柔,在他的面前也要表现得稍稍柔顺些,起码有一个淑女的样子,好让他可以放心,可是,她哪里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 “这个丫头说话也绕。”男人拍着施秋雁的肩膀,却是对木犀说道,“说是我允的主意,就不会有事了呀。” 木犀哭着说道,“回兴少爷的话,奴婢是没有想到,是奴婢的错啊。” 现在,施秋雁没有想着关于任何人的错,她只想着自己正抱着的男人,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