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小东西你还折磨我吗
“心晚……”他喃喃地唤了一声,声音低哑痛苦。 童心晚更难受了。 她抿了抿唇,手掌轻抚过他的头发,小声说:“我在呢,你好好睡,我陪着你。” “别跑……”他又说了一句,“抓回来我会打你屁股的。” 哎!童心晚叹气,手指往他的鼻尖上摁,“对我温柔一点,不要总是下命令,不要总是瞪我,不要总是控制我。别把我当女儿,我是你太太啊。不能说,连郑秀秀他们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这样多伤人心。” 莫越琛才听不到她说什么,他抱着她,滚烫的脸颊贴在她冰凉的小腿上,呼吸又长又缓又深。 夜深了。 房间里很静,他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地打进她的耳朵里。现在她连时间都不知道,座机在他的那一头,她没办法爬过去。好在水和毛巾都在手边,可以随时给他擦擦汗,给他喂水。若喂不进去,就用棉签擦在他的嘴唇上,一点一点的湿润他的嘴唇。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照顾过他。她平常也照顾不上,她过得如此兵荒马乱,换成另一个男人,哪会对她这么细心? 她又给他喂了一次水,靠在床头上,静静地看着他。 要她当别人眼里那样乖巧懂事的女生?若顾辞还在,她愿为风为尘,绕着莫越琛一辈子。 但顾辞死了。她总觉得她和莫越琛就是罪魁祸首,尤其是她,错都在她身上。她若就这样留在他身边,每天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两个人最终还是会出问题,甚至可能把以前的温情碎得渣都不剩。 她害怕那样的结局。 他又动了一下。 童心晚抹了把脸,拿起一边的水瓶,用棉签往他的嘴唇上擦,再用医生留给她的耳温枪给他量体温。 37度9,高烧退了一点。 若有冰块就好了,冰块退烧最快。酒精也行,擦他的手心和脚心。她终于把腿从他怀里撤了出来,爬到另一头,抓起座机给前台打电话,要了一些冰块和酒精。 他身上还包着那块浴巾,已经被被子蒙出来的汗浸透了。她吃力地把浴巾抽出来,推着他翻身,从他的胳膊和腋下开始,往他的后脖子上擦,再到他宽宽的背上。 折腾完了,她也出了一身大汗,累得脖子都抬不起来。 “不理你了,我睡会儿。”她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两只冰袋往他手掌心一放,趴到他身边躺着。 本来只是想打个盹的,没想到这一闭眼睛,居然睡着了…… 莫越琛是被水给泡醒的,有这么几秒,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尿失禁了,怎么会从腰以下全是水呢? 童心晚往他手心里放的冰袋口子没封好,冰块滑落出来,全落在了他的小腹上,再淌过他的小兄弟,流到床单上。 他此时就躺在一大滩冰水里头!他拧拧眉,把还在掌心攥着的冰袋丢开,转头看向趴在身边的童心晚。 她睡得像一只彷徨疲惫的小鸟,双手就是她的翅膀 ,现在无力地搁在一边。她也汗湿透了,头发粘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莫越琛的长指轻轻地拔到她的头发上,有些茫然。原来昨晚真的是他,他还以为自己作梦了。烧得糊里糊涂的,童心晚在他眼前出现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幻觉。好像还亲她了?好像没有…… 他的额头很疼,他拧拧眉,揉了两下。职业经验告诉他,这可不是发烧烧伤的。他被人打了?还是撞到哪里了?还有嘴皮子,也挺疼的…… 他又闭了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一向很注意保养,吃什么喝什么,营养搭配好,还有锻炼,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打一会儿拳击,跑跑步。他不想让自己生病,生病会让人显得脆弱。 现在好了,童心晚居然把他给放倒了。 过了几秒,他翻身坐起,把童心晚从湿漉漉的被窝里抱起来,大步走向客厅。沙发正好可以躺一个人,他把她安顿好,盘腿坐在地毯上,沉静地看着她。 童心晚为什么走,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这么狠心,他明白,但不能接受。 这小姑娘,在她还小小的时候,就踩进了他的心里。这么多年了,他抵抗过、刻意遗忘过,但没能成功。现在对她的感情已经融进了他的血管之中,和他的热血一起滚滚淌过他的心脏,占领他整个躯壳。 “小东西,这么犟的脾气。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抚着她的小脸,额头抵过来,就这么坐着陪着她。 童心晚其实已经醒了,装睡呢。她心里犯嘀咕,等下要怎么谈这件事。她怎么才能让他明白,她这回不是赌气,就是想安静地呆一阵子,让自己清静清静? “心晚……” 他沙哑的低唤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挠得她的心跳忍不住地乱窜了几下。 她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莫越琛。 四目相对片刻,莫越琛俯下来,和她脸颊轻贴着,久久不动。 童心晚的眼睛湿漉漉的,抱住他的脖子,心软了,低喃道:“莫叔叔,你烧退了吧。昨晚上你像个烙铁一样。” “哦……”他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偏过脸,嘴唇轻轻地落到她冰凉的耳垂上。 童心晚缩了缩脖子,手指尖落到他额头隆起的大包上,抿了抿唇。昨晚敲得挺厉害的,现在肿成这样了,像个小包子。还有他的嘴巴,手指抚上去都扎人。 “还跑吗?”他抬起头,凝视着她。 童心晚摇头,软绵绵地说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跑……” 她能跑哪里去,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逮回来。她就是想回自己家里住一段日子,想想今后怎么办。 “折磨人。”他又俯过来,从她的眉心开始,烙下一长串细柔的吻。最后停在她的心口上,张开嘴就咬。 “啊!”童心晚一声惊呼。 他是真咬啊!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牙准准地咬住了她,再一点点地往嘴里吞。 “莫越琛……”她推了推他,慌张地叫他。 “嗯……”他换了一边,继续咬。 “干吗呢!”童心晚左脚趾头绷了绷,又曲了起来。 这样才叫折磨人!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唇齿落到了她的肚脐边,一口一口地咬,往下咬。 “哎哎……”童心晚难为情地动了动腰。 快天亮了。薄白的晨曦卷过了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地往房子里面透进细白的光线。他的样子在这样的光线下看,有种说不清的魅惑感,就像是从光亮里走出来的王,正准备征服他的猎物。 “还折磨我吗?”他终于抬起了头,乌沉沉的眸子里燃着火。昨晚他是迷糊的,现在他是清醒的,那股霸道劲儿又回到他的身上了。 “是你折磨我……”童心晚不服气地说道。 这时候她应该跳起来,往外跑才对。可是……她办不到啊!有人能体她这种废了一半的人的苦恼吗?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一个跑一个追的戏码,她这里完全用不上!她只能乖乖地躺在他的面前,被他挤到了沙发靠背边上,动也动不了。 “那我是你的囚笼?谁能给你自由?封衡能给?”他眯了眯眼睛,手掌摁住了她的纤腰。 “你别扯有的没的人进来!就是笼子,就你把我关里面了,你要关我一辈子,两辈子,十辈子……生生世世都把我关在你的笼子里了。”童心晚眼眶渐渐红了,委屈地撇嘴,“你看我,这么好看,性格这么好,还很聪明仗义。你多幸运啊……把我装进你的笼子里了。好多人都喜欢我,但是都得不到我的心……” 莫越琛听着听着,笑了起来。 这才是童心晚啊! 肯和他嚷嚷了,肯和他胡扯了,这让他心里堆的多少气都消了!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又吻了下去――这次比刚刚更凶猛。 这家伙,他睡饱睡足,力量回到体内,现在又能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了! “童心晚,我让你折磨,我看你这辈子能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他覆下来,手指摁着她的心口,目光灼灼。 童心晚咬着唇,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办?有些人的姻缘线,是不是用高科技打造的,金刚不坏,日晒雨淋也不烂,死死地绑着两个人的手脚,不给他们分开的机会……比如说连着她和莫越琛的这根线,此时正从他的身上延伸到她的身子深处,一阵一阵地烫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 “和好了吗?”赵晶溜进来,把童心晚的包包递给她。 童心晚瞪了她一眼,继续绑头发。 “快和好吧!一定和好了对吧?脖子上面是什么?”赵晶轻抚她的脖子,小声问她。 “赵晶你跟你的卫东厮混去,我们绝交了。”童心晚推开她的手,黑着脸说道。 “绝交,这是什么体位?”赵晶瞪着眼睛问她,“昨晚和莫院长研究出来的新姿势吗?” “赵晶,你……”童心晚错愕地看着她,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偏偏赵晶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冲她憨笑,好像说的是多么平常的话。 赵晶吐了吐舌头,扭头看向大床,惊呼道:“哇,床上怎么这么多水呢?心晚,你厉害了啊……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 “赵晶!”童心晚臊得要钻地洞了,掐着她的手背往外推她,“你出去,和你的卫东去说这些浑话去。” “哈哈……”赵晶大笑,转身推起了她的轮椅,笑着说:“我不和你开玩笑了。真的,你能高兴起来最好。你一高兴,莫院长就高兴了……” “你是想回去,和卫东在一块儿吧?我跟你说,我不回去的。我这里的事没做完。”童心晚抿抿唇,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