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手向上,少年觉得血液凝固,浑身剧烈灼烧感,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嗓子发出呃啊的闷声。 客栈,运功修养的林疏睁开眼,走到隔壁,“阿渊?” 屋内静悄悄的。 “阿渊,你睡了吗?” 依旧没有声音。 “我进去咯。” 推门,床铺整齐没动过,林疏环顾一圈,这么晚出去做什么? 他的命和自己绑在一起,可不能出差错了。 她闭眼外放神识,在镇子周围搜寻阿渊的气息。 老街,看院子的老狗看到陌生人警惕叫起来,林疏两指一点,老狗安静闭嘴,冲她摇尾巴。 她循着刚刚的气息绕过拐角,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会又大开杀戒了吧,林疏加快脚步。 “宗主?你怎么在这儿。”阿渊愣了下,摸摸鼻尖,把手背到后面,悄悄擦掉血迹。 林疏指着他下颌的血迹,神色严肃,“你在做什么?” 阿渊这才发现血没擦干净,没有直视她,“我没干嘛...” 林疏睨着他,一步步逼近,“说实话,你是不是杀...” “神医?” 阿渊身后的墙角,忽然冒出个瘦弱身影。 二丫一看到林疏,激动小跑上前,“原来神医也来了,刚刚多亏这位小哥救了我。” 二丫家院子里,二丫的弟弟被捆在树上,嘴里塞着一只鞋子。 “我本来想回来拿我娘的遗物,然后又被他打晕绑在柴房,他们和人牙子商讨价钱,把我卖了,这位小哥看到就出手救了我,还被划伤了,两位的大恩大德,二丫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林疏一颗心落地,还好不是动了杀戒。 二丫背着行囊,跪下磕头,“两位恩人保重,明日官府的人会来,这地方我就是死,也不回来了。” 阿渊一直眉眼微垂, 林疏挑眉,这小子还闹脾气。 “下次做什么先告诉我,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刚刚突然发现你不见,这几个石榴都不知该给谁了。” 林疏摸出两个大石榴递给他。 阿渊心中忐忑情绪落地,终于有了动作,点点头接过,“我保证下次不乱跑了。” “您这么晚没睡,找我有事?” “嗯,”林疏用手指抹去他下颌的血迹,“没受伤吧?” 她手指温良,阿渊琥珀般眸子跳跃着碎星,“没。” “那就好,和我去镇子周围看看,这瘴气不像是普通瘴气,我们去找找源头在哪里。” “出来!”阿渊乍然回身护在林疏身前。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没事,咱们走。”林疏知道是谁,他们从百日就跟着。 好在只是观察,并没有其他动作,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风长老屏息贴在墙后极力隐藏气息。 呼,差点被发现了... 她身边跟的少年看着修为平平,怎么杀气如此之重,听觉也这么敏锐,简直就像是树林里的野兽... 林疏二人绕着镇子走了一圈, “果然和宗主想的一样,只有西边这里很浓郁,并不是树林里的瘴气,可能是...有凶兽。” “嗯。”林疏勇士之在地上花了些符号,算了算凶兽的品阶。 二品...还行,能用。 她丢掉树枝拍拍手,“这凶兽很狡猾,躲起来了,先回去吧,累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客栈下面排队等神医的人堵住了街道。 客栈老板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多客人,笑的合不拢嘴,“发财了发财了!” 林疏下楼时,客栈老板眼尖第一个迎上来。 “原来阁下是神医,昨天我有眼无珠,怠慢了,这边有单独的香阁,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清粥便可。” “神医你出来了!” 外面的人挤过来。 阿渊抬脚,把长条椅一踢,将那些人拦在门边,“等着。” 他明明没做任何表情,声音也淡淡的,往哪儿一站就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哄闹的客栈瞬间归于平静。 林疏吃完饭坐在摊位前已经是正午,太阳有些刺眼,林疏用手遮光在智商写药方。 阿渊注意到,侧了侧身子,用身子帮她圈出一块儿阴凉。 医馆生意惨淡,来的都只抓药,刘大夫看着那一张张药方,眉头越拧越紧,气的午饭都没吃。 两个时辰过去,街上的队伍反而越来越长。 “神医啊,昨天的事情想的如何了。” 戴管家走到摊位前,这次除了带着六个打手,还有两个彪形大汉,身材壮硕的惊人,一人拎斧头,一人拎着双锤。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摊位前一站。 林疏视若无睹,继续看诊。 戴管家胡子颤,扯开看诊的老爷爷,自己坐下,指着林疏的鼻子。 “我们老爷好心请你去府上看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疏不屑,“在我这儿,不管你是谁,都不准插队,再影响我看诊,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戴管家轻蔑大笑,“就凭你,还是这小子?不过就是力气大点,我府上高手多如牛毛!” 戴管家起身退后几步,一个挥手,拎斧头的彪形大汉用手掌将林疏的桌子劈成两半。 路人害怕,马上躲得远远的。 “好厉害,就用手掌轻轻一碰,桌子就碎了!” “这要是碰到人还得了。” “我看他背那那斧头就得一百多斤。” 戴管家恶狠狠瞪着林疏,“最后问一次,去还是不去!” 林疏什么平淡,“不,去。你听不懂人话么?” “哼,不去,我就把你还有你这个小护卫都劈成两半!给我上!” 林疏小声祝福,“不要用灵力,还记得我教你的体术吗?” “记得。”阿渊捡了根桌子木腿在手里掂量,凑合用。 “神医,快走吧,别跟他们斗了,官府都管不了的!” “是啊,是啊,你们不可能打过的,保命要紧呀。” “多嘴!想死么!”六名护卫拔刀指着那些想帮林疏的百姓,“滚一边去,小心脑袋!” 两名彪形大汉前后夹击,堵住阿渊,狭窄街道有些密不透风的汗味儿。 少年身形高挑,但对比略显清瘦,只拿着一根木棍,而对方是刃面锃亮的大斧头和双铁锤。 “小子,给你五个数向爷爷求饶。”彪形大汉嘿嘿笑着,朝斧头上吐口水。 路边人掏的干净,铺子全都关了门,躲在屋里看。 “完了完了,我都快排到了,神医死了,谁来治病啊。” “唉!全完咯,你说这神医跟他们正面硬刚干嘛...” 医馆里,刘大夫也心中忐忑,把窗户拉开一条缝隙,完蛋了,要不要救人呢。 可谁打得过贾府的那些职业打手,看那体格,肌肉还会动,一只手都能撂倒三四个自己,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