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就挂在了脖颈上了,姑娘后来着急了,竟然扯着他的水壶袋子,问他给不给,不给他就勒死他算球了,这姑娘当真和强盗一般无二的,南开眼珠子一瞪。 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了! 他手一撑,就将姑娘两只手给抓住了,随即将她怀中的粮食夺取而去,起身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姑娘一声厉喝。 站住! 他权且站住脚,回头一看,当真是不敢动了,她手中端着的是弩箭,这要是动了手指头,自己岂不是要见血光之灾。 为了这点粮食,这姑娘竟然会想要杀人,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他柔声询问这姑娘,为何非要这粮食,姑娘眼睛红红的就是不应声,只是要他交出粮食来,强盗都尚且要说个理由的,这姑娘这么这么蛮横无理的。 南开那意思,要是这姑娘的让自己回到了竹林,那粮食自己可以给她,但是他自己在这其间找路回去,就一定不能给,因为他还需要这东西保命,命都给了她,自己还有什么活头可言。 僵持了一阵,姑娘倒也没朝着自己射击,收了弩机就对南开车上说道,他说的竹林自己是知晓的,带着他回去也没什么难度,只要他说话算话的,到时候将东西给她就成,她也不喜欢伤害他人,尽管他是个闯入了他们领地的陌生人。 领地?南开有些意外,这山林中到底是有多少的帮派啊,怎么一个个的都好像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还领地呢,问这姑娘他们村子的位置,她回应说就在山峰的侧边上,如此看来和死孩子不是一个村的。 进的原先的那个小镇子,看着有些古怪,这姑娘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十分正常,她也不穿些古怪的古装,穿着的是耐看的麻布裤子和白衬衣。 关键是这姑娘的兜里还有手机揣着,一看就不是和外界完全中断联系,毫无来往的,这可和那些镇子上的人相差的太多了,南开想多接近一下这位姑娘,可是她冷言冷语的,一直都不那么的愿意跟自己说话,问什么也都是用一副无可奉告的嘴脸来对着他,让南开有些无奈。 他也低首看着路,生怕下回误入此间又走不出去,原来自己走来走去走错了一个地方,这小道是藏匿在山峰的背面的,自己却是上了山顶,怪不得怎么也走不出去,这拐过了山峰一切可不就豁然慨然了,想想自己还真是太笨拙了,竟然没找到这边的路途。 南开将粮食递给了姑娘,姑娘也是迫不及待毫不客气的就夺过去了,真跟下手抢夺一个意思,看着还挺顺眼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粗鲁呢,他没搞明白这一点。 想给人家道谢,人也是高冷的不行,转身就不见了人影,走之前也是一根手指指着他在警告说,要是下回再到那山涧上去洗澡,指定要扒皮抽筋,说的他身子是一颤,这么狠辣,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回到小屋子中刚刚躺下不久,失面就回来了,她身上还带着伤,是从门外跌跌撞撞的半撞击进来的,碰的一声响动,把南开给惊到了,他从床铺上起身一看,见是失面,忙上前来扶住了,失面却是着急的抬手指着她常用的香料,喊他将香料给点上,不然她就睡不着。 南开只好照做,没一会儿她便睡熟了,南开翻找了整个屋子,也没看到医药箱,最后是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想的这么单纯,这边是深山密林的怎么可能会有医药箱呢,屋子里边倒是有白酒,用来消毒之后,他帮着包扎了一下。 手臂上是擦伤,好像是被子弹给弄伤的,这子弹亏得是没打中她,要不然就难以处理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感染了就要一命呜呼,难道说她是遇上了巫师了?那些村民应当不会有枪吧。 这也只能是等她醒来再问了,门口在张望的小脑袋,是那死孩子的,他来的很是准时,南开招手要他进来,他便进来了,身躯日渐消瘦,现在就一张皮包着骨头,活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颅。 来这边送粮食是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还有一件事,便是去巫师的家中找地道,可他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村长都生气了,这村长也就是族长脾气一直都不好,爆裂起来,总是非打即骂。 他是族长养大的,可心里从来不感激族长的养育之情,因为死孩子知道,族长养自己是有作用的,为的便是保护那古墓群,族长曾经说过,死孩子是为古墓群而生的,一定要为了古墓群而死,不能因为其他的事情死去,不然他死后就要下无间地狱。 死孩子以前是挺害怕的,可现在他一点也畏惧,他知道族长说的都是欺骗他的话语,无非就是要控制和利用他,没有更多的目的。 这几天族长说要进行一个祭祀的活动,祭祀用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还差着一个活物,以前自己是在祭祀中出生的,母亲是在古墓之中被他们剖开了肚子,自己是被族长从母亲的肚子里被挖出来的,因此一直身体都不太好。 以前他什么也不知道,可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村子里那个疯子说的,虽然他是个疯子,可是他从来不说胡话,这一点死孩子是相信的,今天到这边来绝不是来找失面的,他是特意来找南开的,要南开和自己联手,将这族长给杀死,他想给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 南开听的心中有些反胃,可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失面不是说了,这死孩子是族长的奴才,不管什么都听族长的,绝不会和他们合作,而且上次失眠也告诫他,不管在这边和死孩子说了什么,他都一定会一样一样的告诉给族长去,丝毫不会遗落,事无巨细的。 他不敢在这边随便的相信谁了,可死孩子说明天他们祭祀的活物便是失面,因为养着有八年的时间了,也毁容成了鬼魅的样子,符合祭祀的标准,这八年的时间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是该要她做出一点贡献了,能给燕王当祭品,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村民们都说很羡慕,当时对失面下手毁容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家的女儿过来争抢这个位置的,说是为了下辈子能投生到一个好人家好地方去生活,南开听到的直摇头,这些人也太愚昧无知了,竟然会相信这样的理论,人死如灯灭的,哪儿来的轮回和下辈子,简直是可笑。 可是这孩子斩钉截铁的,要他一定要要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话,南开拿不准主意,想等着失面醒来,孩子说来不及了,现在就必须要走,要是现在不走,一会儿可就走不掉了,村民马上要过来这了,要将失面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藏匿起来。 他们找不到祭品就会发疯一般的开始到处搜寻,要是被找到,帮助藏匿的人也一样要死的很惨。 可死孩子却在这件事上分外的坚定,他说就是死了也所谓,他是亏欠了失面的,要不是他的话,失面的婴孩也不会死的,犯错的时候从来也没想到她的痛苦,可在这几年的时光里,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从一开始他就隐瞒了南开一个事实,他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长大了十八岁,还是个低矮模样的怪物,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祭品的。 南开问他那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从来没想过要逃走呢,死孩子说,他是逃不走的,就是这副样子出去了,也是没地方生存,其实他会很在意他人的目光,可能会因为自卑的缘故,死在他人的非议之中。 这一点南开倒是认同也理解的,他们就将失面权且转移了出去,死孩子带着他走,九曲十八弯的,他也记不到路,可是是到了一座城池之中,这山林大的出乎人的意料,南开在看到城池的时候,眼睛都有些转不开,他感觉自己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这里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失面被放入城中,这城中的房子构建也算是奇特,一间屋子叠着一间屋子,整齐划一,简直比现代建造小区还要严谨的多。 死孩子提议要南开和他回去看看村民的动作,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叛逃者了,他是想要命,哪怕是在山野中像是个野人一样的活着,也不要被当做祭品给杀死。 既然决定了合作,那就和死孩子回去权且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只有如此了,看死孩子也没啥可以欺瞒自己的必要,南开决定赌一把。 从城池到竹林的路程,当真是九曲十八弯的,他来回走了两次也丝毫没记住一点路径,难免有些挫败的感觉升上心头,这死孩子竟然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对着他说,这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全部的人通力合作,单看谁的力量,那是绝不可能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