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已经放晴,大好的阳光铺展在大地之上,让这片靶场看上去暖洋洋的,集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该来的都已经到位,却一直等不到权术,王文爱有些心烦的看了一眼手下的这些人平时还是能享受的,可只要一到正事上边,一个个的必定是无精打采。 最开始的一年多,这些人还是很听话的,做什么也是虎虎生风,可耗损了八年的时间,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早就起来了异心,他们是不想浪费自己的青春在此地的,特别是在面对王文爱的绝对权威时,他们是沮丧而且绝望的。 拾荒者开始在队伍中有些躁动,并且左顾右盼的,王文爱不想等权术了,兴许是他不想参加行动吧,要不然也不会迟到这么长时间,南开却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应该喊个人过去看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王文爱抬头看看日光,这山林中的天气就是这样,下一场雨冷死人,太阳一出来又十分的燥热,今天要去的是阴森森的鬼子洞,据说那个地方战争年代死过很多人,到现在大白天都能见到鬼,将人往那边引过去,也是有些原因的。 要是过正午了,那就不好行走,这些人很长时间都没锻炼了,面上看着还像是个军人,其实都要变成软弱的女人了,王文爱瞪一眼日头,下定决心现在就要走,南开到底还是要她等两分钟,让一个小弟过去看看权术。 王文爱也没什么异议了,就在那边坐着等着,椅子都是小弟们搬出来的,平时她出来在靶场训话的时候都要有一张椅子在,据说是因为王文爱的腰部受过伤,不能长时间的站立,这件事也求证不到真假,并且也和他们无关,都说王文爱不能生育,可想娶她的人还是能排七八条街,这就是身份的差异,人比人能气死人。 拾荒者倒是安定不下来,一直都在东张西望着,生怕不能引起王文爱的注意,王文爱感觉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还不说话,就太对不起他这卖力的演出了。 毕竟是一个老牌的特工了,其实那个时候王文爱当然是崇拜过他的,但是好景不长啊,他就被派遣外出去执行任务了,都说他是回不来了,也有人说这是将军的意思,将军是想要除掉拾荒者的,因为他成了将军的心腹大患,这件事情后来问过父亲,原来是因为自己。 这么些年的卧底一点消息也没带回来,当然不像是他的作风了,可她能说什么呢,难道是和权术一样的咄咄逼人吗?不是的她到底还是想给拾荒者机会的,毕竟他是一个人才,要是人才就这么给凋谢了,那是她的罪过,也是父亲的损失,这一次不管是试探出什么来,她都要重新争取这个人。 “拾荒者,我看你一直东张西望的,你是在找什么人吗?队伍中就这么些人了,都是你不认识的,因为他们都是你走了之后来的,你一去是八年的时间,三年都是在巫师的身边,可是你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带回来,我都不能在这些新兵蛋子面前炫耀你了,要知道你可是我最为崇拜的一个特工呢。” 王文爱已经在招手了,拾荒者不管是什么心理那都一定要凑上去,这是对主子的基本尊重,要是他现在不过去,那之前的那一切铺垫可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看样子小姐还是器重自己的,不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她知道不,要是知道了,应该不会怪罪自己连一点消息也没带回来吧。 “真是辜负了小姐的期望了,我这么些年的确是什么也没给带回来,说起来我内心都是很惭愧的,可能我这样说小姐还不太相信呢,其实我刚才是在看权术,他今天怎么还没来呢,他一向是个很守时的人,不能这样迟到吧。” 他接下来应该是想说,要不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可以不要说了,因为南开已经让人去看了,虽然刚才他们是比的手势,在场的可以看不懂,可是他拾荒者就不能看不出来啊,这是他擅长的,他们一切都可以瞒过了他人,就是不会瞒着拾荒者,因为要给他足够的资源去表演。 南开看他在和王文爱一起的时候,他站在王文爱的身边,点头哈腰的就像是一只忠诚的狗一样,可其实他是一头藏獒,他可没想屈服于谁,在他的世界里,能被看见的应该是复仇二字吧,虽然他感觉自己这只是在无端端的猜测。 不过没关系,即使是谎言套着谎言,也总是会有被剥开真相的时候,他们都不是吃素的,谁整死谁还真是不一定,在和山林中生存,需要的是技巧,和勇气。 “看不出来你是在担心权术啊,那个小子我今天也是被气坏了,好在有人过去看了,我看一下时间两分钟之内会有结果报告上来的,你回去吧就不要着急的东张西望的,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让你大展身手的,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小姐这番话意味深长啊,她这是在等着自己的表演了,只可惜拾荒者今天没想上舞台去,舞台是交给巫师的,一会儿人人到那地方就该见分晓了。 拾荒者是腆着脸看着小姐,他可以很卑微,都要到尘埃之中也无所谓,只要还能活着,那就能让他们看到娇艳的花朵在盛开,这是一朵死亡之花,会让他们惊慌失措。 小弟已经到了权术的房间,房间的门开着,人却是躺在床铺上睡着的,他在外边门口喊了几声不见回应,这才进入房间之中查看,试探了一下发现这是被下药了,人昏迷不醒,茶杯什么的都在茶几上搁置的好好的,屋里边也没什么痕迹,他只好出去,赶紧着回到靶场将这件事报告给小姐知晓。 拾荒者饶有兴致的就等着权术出现了,昨天他还那么趾高气扬的,看上去就要当新郎官一样的欣喜,可今天要出任务却是左右等不到人,是不是因为后知后觉了自己的幼稚,这才不想起床的? 小弟冲回来,站在王文爱的身边,将自己看到的小声和她说了,王文爱起身对一干人说道。 “权术少爷看来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啊,那么我们就先走好了,一路上要注意些什么,相信也不用我来唠叨吧,大家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跟着我跟着南开走。” 南开根本就不知道鬼子洞的路该怎么走,要不是昨晚上王文爱给看了路线图,他今天出了门就该直接晕眩了,总算是在警察学校待过八年的人,这方向感就算是再差劲,路线图都看了,总应该是知道要如何走的吧,他在前边带路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因为眼神太过犀利,不怀好意的,因此他忍不住就回头求证了一眼,果然是对上了拾荒者的眼睛,其实长期的处于一个紧张的环境之中,会让人的感知力大大提升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南开背后虽然没长着一双眼,可他一样能感觉到有人死死盯着他。 王文爱注意到了他们眼神的交汇,倒是催促了一下南开,他们便继续往前,走到鬼子洞的时候,当真是有些动静在晃悠,不过只是一阵风过,算是虚惊一场,再往前走一段路,就真正的到达了鬼子洞,这个时候的拾荒者就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南开不要说我怀疑你,你这带着我们走的分明是鬼子洞的路,这哪里是去水城的,我不相信水城就在鬼子洞的后边。” 他已经停下来不走了,因为他不走了,所有人也跟着不走了,就等着南开给出一个解释呢,王文爱也是假意看了南开一眼,问道。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带着我们来鬼子洞了,你不是说你想起来在哪儿了吗?这路我保证不是对的。” 藏在暗处良久的人出现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南开一行人,就这么些人就敢出来嚣张了,这简直是太不把太木族人放在眼中了。 从暗处出来的竟然是族长,他叼着烟面容阴鸷的看着南开,南开的眉头都拧紧了,回头看着拾荒者,而拾荒者的脸上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南开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一军,开的不是老爷子的人,也不是邢先生的人,不是巫师,都三样都不是,却是族长,这是拾荒者的一个极其好的计谋,让自己前来送死来了。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挖坑给自己跳了,他有些潸然不过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王文爱,显然王文爱此时也没了主意。 “上次可真是好身手啊,竟然对我们太木族人下料子,要知道这山中的规矩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既然你们出手了,那我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 族长话语一出,那些隐藏在丛林深处的族人一呼啦全出来了,倒是将他们给团团围住,人数上碾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