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他乎他意料之外的话,今天这个会议一开始,第一个议程,可能就与他郝允民有关。 郝允民真想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只可惜,会议室里并没有纸巾给他用。 有空调,很凉的,你看看,别人,根本就不热。 沈钊又朝郝允民笑了笑,他这笑,还不如不笑的好。 “大家可以安静下来了!”沈钊故意说道。 警察都是有素质的人,会议室里,本来也不吵啊! “老郝,这部手机,也是你的吧!这,才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那部!”沈钊说道。 郝允民真想狡辩一番,只是,这铁证说摆在眼前,哪里还允许他来狡辩啊! 他就等着那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他手上呢! 沈钊没有说什么。 按说,他现在手头上的工作,该有他秘书完成的,可是,沈钊非有亲力亲为。 一行行数字,显示在投影仪下方屏幕上。 沈钊将这一组组数字放大。 郝允民的脸色,可就更不好看了。 不一会儿,他的手里,又多出了几部手机。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一组组数字,可都在大屏幕上呢! 那一行阿拉伯数字,都是电话号码。 什么时间?谁是主角?谁是被叫?通话记录用了多长时间,都一览无疑。 郝允民认出,在沈钊手里的手机,有一部,正是杨海明的。 而此时的杨海明,已经消失了很多日子了。 对於杨海明的消失,在市局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他郝允民,当然也知道。 沈钊在郝允民手机的通话记录中,故意在一个时间点与号码上做了重要标记。 是哪次呢? 正是昨日,他们统一行动前的那个时间段儿。 在他们蝗天的会议开始之前,不是所有参加会议人员的手机全部要临时上交吗? 是,他郝允民也不例外,不但不例外,而且,还十分主动。 问题,就出在他上厕所的那十五分钟里。 他的口袋里,可不仅仅只有一部手机哦! 而是两部,其中之一,正是沈钊手里的那部。 那个时间,与通话号码,可都看的一清二楚。 “老郝,你不想说些什么吗?”沈钊看了看郝允民,对他说道。 郝允民直摇头,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那段时间,谁去厕所,谁就很能就是黑警察。 如果你真是单纯的去厕所的话,你不好好去,你偷偷摸摸的打电话,是怎么回事儿? 手机不是都上交了吗?而且之前也一再强调过了,那次会议,是不许与任何人说的。 如果不是沈钊计高一招,那也许,陈映东就不会落网了。 他们有意在市区招摇过市,一,震慑一下犯罪分子,二,有意拖延时间。 恧早在那次会议之前,郝允民就已经猜出,这应该就是一次秘密行动。 而这次秘密行动,十有八九,会与陈映东有关。 陈愿,他是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了。 昨天的陈愿,就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再说,他有那么多陌生的号码,如果陈愿不主动找他,那他是很难找到陈愿的。 结果呢!陈映东被抓时,还纳闷,还一度怀疑郝允民送给他的,是什么假情报。 他那时,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与沈钊对弈时,他一局都没有赢,这就已经是不祥之兆。 可是陈映东与陈愿一样,他很自信,他一点儿也没把这位曾经的同事,放在眼里。 他的失败,多半儿是用在轻敌上了。 他那处所谓的,坚不可摧的藏身处,不过就是一道马其诺防线,什么作用也起不上。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道摆设,一道,看起来坚如堡垒,而实际上,不堪一击的这么一处地方。 警察先前没有攻他,除了怕他埋在四周的炸弹,还有,就是他手里可以用来与警察们作交易的人质了。 事实上,他也只有那几处炸点可以真正起到威胁警察的作用。 在拆弹专家眼里,他那一套自以为不错的一处处炸点。 就是小孩子们用来过家家的道具罢了。 沈钊不是去过的吗? 若不是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他也不会有那么强的自信心。 这,还得感谢一下陈映东,是他,帮了沈钊啊! 他请沈钊进去,就是一着错棋。 就别说下棋了。 不步步死,算便宜他了。 自古邪不压正,你一个匪,就是再精打细算,也斗不过兵的。 鼠,永远是鼠,而猫,也永远是猫。 祗有猫能吃鼠,谁见过鼠食猫的。 陈映东那些个监控啊!同样,也只是一道只能看,而不能用的玩具而已。 是坏人,那就讓你无处遁形。 下一个,也该到大boss了。 对了,还有一个陈映霞。 郝允民被沈钊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除了乖乖就擒,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了。 可他,嘴上不能为自己辩解,行动上,好像也不可以。 他还非要试试不可。 我这只硕鼠,不是你的对手,在临死前,也要咬的你们全身上伤。 如果,能咬死个一个两个的,那固然好喽! 趁在他身后的两个武警还没有制服他之前,他,明知道不会成功。 他的手悄悄地摸到腰部。 配枪,还在。 他正要拔出来,可惜还是慢了。 两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於他一步。 枪,也被武警们拿在手中了。 那就别说了,手铐,都为你准备了好半天了。 “讓他坐下!”沈钊突然大喝到。 “我本来,还想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去争取的,可别怪我们不讲同事情面。好,你不是不服气吗?今天,我索性,讓你在离开这间会议室之前,会把你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的。”沈钊又厉声道。 这下郝允民可是一个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 …… 沈钊把郝允民的罪行,从头到尾的为他讲诉一遍。 “把他带下去吧!一会儿,我要亲自審问他!”沈钊又说道。 这一次,他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郝允民就这样被带了下去。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去的,不是他的什么办公室了。 他的身后,还多了两个他曾经的下属。 他要去的,是審讯室。 这角色变化的,也太快了些吧! 对待这样的坏分子,你就要快。 你不打在他的七寸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痛的。 一击致命,才会讓他服服贴贴。 他,在也没有那利强烈的语气了。 之前沈钊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那时的他,只把矛头,对准了陆樱,而没有对沈钊设防,更没有所有的上级设防。 就此时此刻,他的罪行雖已败露,可是他的心里,仍然祗恨陆樱一人。 他不说他低估了沈钊,也不说他自己有多愚蠢。 他认为,他能有今天,也全是拜陆樱所赐。 是她,是这个女人,这个大贪污犯的女儿,是她,一心把自己给搞倒的。 郝允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審讯室里,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孤单了。 孤单,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路,都是人一步步走出来的啊! 走好走坏,那就是你选择的问题了。 沈钊给了他很长时间,就是讓他一个人在这里好好静下心来,能多想想自己的罪过。 而不是讓他到这里积攒仇恨的。 像这种人啊!你就不该对他有任何的宽容,你对他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犯罪。 也是对他人的犯罪。 就他刚刚那无用的一“搏”,就已经讓沈钊寒心了。 所以这次机会,给他也没用。 他不会领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