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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哈萨克小蛮王

昆仑之约天道 昆仑树 5058 2024-09-21 01:01
   别克的寒假日程安排的非常紧凑,在塔城集训了二十天就进入了少年组选拔赛。春节期间在wlmq征战“城市杯拳击赛”最终战,十六强的赛程共四天,每天一场淘汰战。   别克从小跟着父亲在牧场放羊,也许是看了李景亮的拳击视频,放羊娃心中开始梦想成为出色的拳击手。   他这个想法并没有给别人说,自己默默地跟着小视频琢磨一些练习的方法。三四岁的时候,每天抓羊羔、抱羊羔,开始只能和出生十几天的小羊羔玩,渐渐地就可以和一个月的羊羔玩了。   有一次,别克的妈妈想带他去wlmq的舅舅家玩几天,小别克哭闹着不去,他给妈妈说只想和小羊玩耍。妈妈说去wlmq带他去游乐园,那里可以滑滑梯,坐旋转木马,荡秋千,还可以开太空飞船,很多好玩的项目。   别克说这里也有这么多好玩的呀。可以滑草、爬大树,也可以天天骑马、骑羊,我还可以在河里游泳。   不但说了这么多理由不去wlmq,他还过分地提出一个要求,让妈妈从wlmq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一套拳击训练的装备。   妈妈满足了他,买了头盔、手套和一个沙袋、一个假人立桩。   一家人在牧场里,孤单的别克没有玩伴,他每天追赶小羊练习自己的脚步移动和出手敏捷,然后抓住小羊后把它们抱起来练习自己的力量。   把羊圈起来之后,他就带上拳套练习击打沙袋。爸爸有时候给别克当站桩,有时候也装模作样和儿子对打一下。   小小年纪的别克有自己的玩乐方式,爸爸妈妈自然接受这一切,也没有刻意想到把他带到城市里去做专业的规划和培训。   但是,上小学之后别克具有的突出能力被体育老师发现,他推荐别克参加小学拳击训练队。   这次选拔赛,别克还是代表原来的学校,tc市二小参赛。虽然,他现在已经入学喀什大学,并且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学期。   tc市二小的拳击训练队通常有二十个成员,几乎一半哈萨克小拳击手。这一群孩子在选拔赛里挑落其它学校和团体直接包揽塔城地区的前三名,第一名就是别克,在他的训练队中别人都称他为“小蛮王”,是无敌的存在。   wlmq的淘汰赛波澜不惊,少年组的比赛缺乏类似成人的对抗性和观赏性。小蛮王表现出来的力量、敏捷和攻击让对手的防守漏洞百出,甚至没有对手能从容地对他进行有效攻击,比赛就这么一边倒的结束了。   别克获得了“城市杯拳击赛”的少年组冠军。   李聪一家人给他的这个冠军表弟庆功。别克舅舅在家里准备好了风干肉和纳仁面,又炒了个大盘鸡,拌了皮辣红和蒜泥黄瓜。   别克妈妈从塔城带过来的风干肉,是自己今年才腌制的。每年下雪之后冬宰一头牛,小部分新鲜冷冻起来,大部分做成风干肉。   李聪最喜欢吃风干肉,小姨每年冬天做出来风干肉,几乎一半都要带过来。夏天,一家人还要去小姨家的牧场避暑,每次霍霍一只羊。   李聪的肤色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好转,老爹带着他打球,却也没有感觉他有其它异常情况。   本来就准备去医院检查,正好别克的比赛安排在这几天,只好往后推迟。   别克的饭量很大,至少现在已经比李聪都吃得多,两个人几乎干掉了半盘大盘鸡,三公斤煮熟的风干肉配着纳仁也吃了七七八八。   矮一头的别克吃完饭,忽悠李聪和他扳手腕,如果输了,开学时就要送他去学校。李聪哪能受得了小屁孩的挑衅,不过自己挣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输了。别克好像还没有尽力的样子,一脸坏笑。   舅舅也来了兴致,要和别克比一比乒乓球。李聪虽然打不过老爹,也乐意老爹给自己找场子,虽然这个业余乒乓球高手对付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说出去有点丢人,但好在观众仅限于自家几个人。   几个人来到小区的活动室,李聪提议自己先来跟这个小家伙比一场,三局两胜制,他如果赢了就抵消刚才的承诺。别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过在输了第一局之后,他提出来,如果自己赢了,再让李聪用自己挣的实习工资给他买一架无人机。李聪只要再赢一局就拿下比赛,所以也答应他临时的加注。   小姨在旁边嘿嘿笑着,她说别克你要输了也该惩罚,你拿什么输给哥哥呀。别克想了想,说我比赛的冠军奖杯送给他。   别克后两局跑动更积极了,而且似乎发现了第一局里李聪的漏洞,针对李聪的漏洞有效快攻,很快赢下这两局,二比一赢了比赛。   舅舅出场,承诺如果别克能够赢他,过两天就带他们去阿勒泰旅游滑雪。   别克的斗志彻底激发出来了,他和在拳击赛场上一样专注,认真观察着舅舅的步伐和身体的移动,出手的方向和速度。   但是,第一局他还是输了,舅舅毕竟经验丰富,长拉短吊,还不停地加旋,别克的接球总是偏离球台。   第二局,别克加快了击球速度,也有意回击左右角和长台球,舅舅的步伐跟不上,体力也在来回奔跑中下降,僵持到十二平之后,利用两个快速回击,别克拿下这局。   第三局找到节奏的别克,加强了远吊球和快速回击球的频率,舅舅的反应明显跟不上他节奏,十一比九输了比赛。   小姨开玩笑说,舅舅和李聪输给毛头小伙是轻敌了,这小孩这次来wlmq赚大了。   一家人里面现在最不高兴的人就是李聪了,输了两次比赛,老爹也翻车了,而且自己才从阿勒泰回来几天,又要去阿勒泰。   老爹说出输了比赛去阿勒泰滑雪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别克会赢,当时自然不会提意见。   几个人当即决定现在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直接去阿勒泰。   他们定了滑雪场的一套民宿,准备在那边住上一晚,明天早上九点钟的飞机出发,后天回来是晚上七点的飞机。   阿勒泰滑雪场的雪区别于内地省份的其它滑雪场,是因为含水量很低,雪质松软,不易受伤。   滑雪场不远处的高山松林和碧蓝湖泊也是另外一道风景,躺在小木屋里数着夜晚低矮的星星入睡,安静的夜空把这片纯净带入梦中,洗涤心灵。   滑雪场的哈萨克教练认出了拳击小蛮王,他们围拢过来和他攀谈合影。别克冬天很少来正式的滑雪场,他倒是滑过不少野雪,用他爷爷传下来一副皮毛雪橇,还有自制的滑雪板。   滑了几次中级赛道之后,那几个教练就怂恿着他去高级赛道和他们一起比赛。李聪和小姨他们在初级赛道上慢慢地掌握平衡和前行刹车。   别克第一次在正式的高级赛道上滑雪,他需要适应,那帮教练先去比赛了。   这里的坡道非常陡,速度越来越快,他想控制一下方向,做一个大s,于是往内倾斜身体。可是,没有控制好平衡,直接翻滚了出去,狠狠得撞上前面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被撞倒,也朝前飞去,不过他很快控制住身体站立起来,不巧的是,被后面速度减缓下来的别克又一次撞倒在地。   两个人压在一起,中年男人怒了,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半大小子,一掌挥去把他推开。   别克转得晕晕乎乎,刚准备爬起来,就被人一巴掌呼在背上,有些生辣辣的疼。   别克爬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站到了他跟前,大喊:“哪来的没长眼的毛孩子,来撞老子。”   一拳朝他胸口打过来,别克本能快速闪开,另一拳又跟了过来。别克侧头避让,同时自己的右手直拳打了出去,正中男人的左肋,男人吃痛蜷缩了身体。   这时,周围的人都已经聚集了过来,李聪也急匆匆扒开了人群。还好,表弟没有吃亏,被揍的人不是他。但是,那个人他居然认识,曾经的大boss领导,阿勒泰文物局的局长张天啸。   张天啸捂着自己的左肋,他感觉到了那一拳的重力,不过没有咔嚓声发出,自己的肋骨并没有断裂。   这几天他感觉无比烦躁,就趁着春节假期在这安排了一栋别墅散散心,滑滑雪。   没想到今天滑雪还要人家撞,心中的无名火再也不能压制地爆发出来,本来准备揍那小子一顿,可是接连两拳都没有打到他,反而被他打了一拳。   这一拳让血液又暴躁了一分,张天啸站起身,他像一个战士一样,目光冷峻的打量着对方这个身体发育匀称,面容还显稚嫩的少年。   这个少年安定的直立,迎向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不可忍受,张天啸的血液沸腾,他的目光中煞气透出,他的出拳速度比刚才快了两分,这是一组连环拳,左勾、右勾、左直、右重。   别克的战斗不允许别人比他更快,在他的眼中,那只过来的左勾拳没有吃力,紧跟着的右勾拳也没有吃力。但是,左勾拳只打出一半,右勾拳刚起手,他已经撤出了一小步,还是直拳打对方左肋,后发先至。   既然对方一而再对他毫不客气的出手,尤其这两拳之后隐藏的重拳,势必要把他打倒打伤。别克这一手直拳也加了力道,嘭地一声,男人的羽绒服爆裂开,羽毛乱飞。   “张局长,一个大人欺负小孩,有失身份吧!”李聪冲出人群来到别克跟前,双眼紧盯着对面的张天啸。   张天啸两次没有占到便宜,正要暴怒,却跳出来一个管事的。张天啸朝他横眼斜看过去,是个肤色暗淡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文绉绉的模样。   当他透过那墨蓝色的镜片探索他的目光时,张天啸打了个冷颤。突然,全身沸腾的血液安静下来,眼球血色红光褪去,不受支配的情绪回到了正轨。   对面只是一个少年的身份,不小心摔倒撞了自己,自己并没有受伤。何况自己还是文物局局长的身份,虽然很少有人认识,现在已经被别人认出来了,怎么收场?   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似乎压制了身体里狂暴的血液和躁动的气息,让我清醒,他又是谁?   大局长是不会认识一个小人物的,况且李聪只是一个实习期非正式员工。   李聪看到了张天啸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血虚影,看到了他眼中快速褪去的血光。张天啸和周围的人不同,别人都很正常,唯独他像人群中发光的灯泡。   李聪和张天啸离得很近,相互之间不到一米,两人都没有觉察,张天啸的血气被李聪一点点地吸入身体。   李聪发声,张天啸短暂的惊愕之后,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个中年男人的下一步反应。   一股冷风钻进张天啸的身体,他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还在往外飘散羽毛的衣服口子。他朝着别克鞠了个躬,说了声对不起,起身狼狈地逃走了。   教练们围住了别克,他们没有想到在雪场上见识了小蛮王的出拳,今天晚上他们要请小蛮王吃烤全羊和大红鱼。   哈萨克的烈酒装在皮囊里,经过两三年的密闭发酵,酒花中弥漫着淡淡的肉香。   冬不拉伴奏着黑走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游牧生活再现。   炉火映照下,李聪的面色变得红润,今夜的氛围好像去牧场的夏日夜晚,月光纯粹,黑夜静谧。   《苹果香》歌声在绵延的白雪上飘荡。   红嘴雁啊飞回芦苇随风摆,河对面的莎吾烈泰。   今天在不在,那年我饮马来到了。   你的白毡房,我曾看到你弹着冬布拉。   听过你把歌唱,单纯的相逢。   平凡的晚上,我就在那个时候啊。   傻傻的等到了天亮,月亮作证。   你毡帽上的羽毛,亲吻着晚风飘啊飘。   啊飘到了我的心上,六星街里还传来。   巴扬琴声吗,阿力克桑德拉的面包房。   列巴出炉了吗,南苑卤香是舌尖上的故事啊。   你让浪迹天涯的孩子啊,梦中回家吧。   儿时的万花筒里,有野鸽在飞翔。   这让我想起二哥,和他心爱的弹弓叉。   湖蓝色的院墙,我生命里的院落。   我的妈妈在那里给我的爱,叫我永生不忘啊。   心中有个地方,刻进了你的名字。   草原,河谷。   月季花香,都是我的歌。   儿时离开你,正逢花开时。   如今往事,远了。   模糊了,我却忘不了苹果香。   如今往事,远了。   模糊了,我却忘不了苹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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