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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英望海沧 定心无彷徨(一)

堙海梦蝶 堙海樗朽 5507 2024-09-21 00:47
   次日清晨5:30,秦光寰被广播叫醒。   “南海御灵署所有新晋陷阵,着作战服,六点整到基地中心广场集合!”   秦光寰洗漱后穿上作战服,睡眼惺忪地走到广场,已有约莫两百人在此,杂乱无章地站着交头接耳。   “肃静!成四列纵队立刻集合!”两人走上广场前的高台,居然是小雷和姜迪颖。   嘈杂声停止,众人迅速列队站好,昂首挺胸而立。   “向后转!目标地面综合训练场,跑步走!”小雷走到队伍侧面,发下口令后带队出发。   沿坡道行进,通过缓缓打开的沉重闸门,队列来到了地面的综合训练场400米跑道,静待命令。   “早操科目,体能训练,十公里,出发!”   小雷一声令下,与姜迪颖在队伍前端领跑。刚跑没一会,秦光寰感觉不对劲了,这个领跑速度有点夸张了。之前军校考核四十分钟已是优秀,现在这个配速明显比自己当初快不少。刚到第五圈,已经开始有人掉队,他身边的成员呼吸也粗重起来。   “跟上节奏,被套两圈以上的,早餐全给我去喝海风!”   队首的姜迪颖减速来到末端,言辞俱厉地冲掉队的成员叫道。   掉队的成员闻言只能强打精神,脚步沉重地尽力跟上队伍。   “这阴魂不散的疯婆娘!林北真是倒了血霉了!”秦光寰恨恨地小声叭叭。   身旁两个成员闻言转头看向他,眼中“深有同感”四个字几近凝实。   跑到第十五圈,此时二百人的队伍只剩下几十人。秦光寰也扛不住了,双腿如同灌铅,肺部像火烧一样,只得张开嘴呼着粗气。   他正欲放慢脚步,本在队末的姜迪颖加速上前,经过身侧时无声的朝秦光寰说了两个字,看口型就知道——她说的是“溃猪”。   秦光寰当下就炸毛了,一边咬牙发狠开始加速一边嘴里低声咒骂:“靠幺!还想我喝风?等下我拉爆你!就恰你夹塞!”   右侧一个气喘吁吁的高壮青年听到咒骂顿时两眼放光,喘息着问:“兄弟,家己人?你也是岷南的么?幸会,我叫丁波,代号‘酒泉’。   还没等秦光寰回答,左边的瘦高个插嘴道:“啊巧了嚯,我也是啦。小弟陈焱,代号‘蓝山’,以后请多关照啊。”   “不敢当不敢当,鄙人秦光寰,代号‘北落’。絮州人,不过是对各地方言多有涉猎,擅长去其精华,取其糟粕而已。”秦光寰几近力竭,勉强笑道。   他俩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似乎对秦光寰学习方言的侧重深表赞同。   相互鼓励搀扶,三人终是没有掉队,跑完了二十五圈,骨软筋麻正欲瘫坐休息。   “不许坐!站起来走动,不怕死吗?”姜迪颖厉声喝道。   没办法,众人只得强打精神晃晃悠悠地散步。说来也怪,作战服的未知面料贴身但排汗极快,剧烈运动后也没感觉不适。看着掉队的成员陆陆续续的来到终点,慢走了一会感觉心肺舒缓过来的秦光寰正准备坐下,尖锐的哨声响起。   “成十列纵队,集合!”成员们踉跄地列队,小雷整队后与姜迪颖在队前左右背手跨立。   一男一女从跑道前的看台站起,走到队伍前,秦光寰一眼认出了来人:破虚司掌司秦瑶珏、涤尘司掌司王昭勇。心下大感不妙。   “36分钟,对没怎么进行导引的你们,的确算是快了。”王昭勇看了看手中秒表:“但我没想到,掉队的人如此之多!竟只有十几人能跟上,丢死人了!”   “能加入御灵署的都是青蚨司严格选拔过的,不论身体素质还是信念都远超常人,所以这速度并不是你们的极限。”王昭勇顿了顿:   “特别还有已经训练两月的‘老人’,居然跟不上刚刚加入的新人,你们应该感到羞耻!”   “报告!”队列中一名身材稍显娇小的少女举手出声。   “讲!”王昭勇有点疑惑地瞥了一眼。   “我天生念能不到戊级,在新晋陷阵中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我们本来就内定要转向文职,我认为您太苛刻了!”少女有些不服气。   “代号,年龄。”一旁的秦瑶珏突然开口。   “新晋陷阵梁秋丹,代号‘南絮’,23岁。”少女高声回报。   “星翎,嗯。”秦瑶珏指着梁秋丹朝姜迪颖扬了扬下巴。   姜迪颖点头会意,上前一步扬声道:“南海御灵署破虚司,御令羽卫翊麾星翎,22岁。”   听到这话秦光寰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安静!”秦瑶珏打断了众人惊讶的窃窃私语,看向梁秋丹:“年龄暂且不论,知道为何只问你的代号么?”梁秋丹茫然摇头。   “你们都知道,御灵署在任务行动时,才以代号相称。但却不明白,训练场就是战场,训练就是实战!我为什么只问代号,因为你们就在战斗行动之中!”秦瑶珏道。   王昭勇接话道:“看看你们的孬样!轻易言弃,在训练中可以自己放过自己;上了海隙战场,幻灵会放过你们吗?勾巴鼠人们,是准备跪地求饶,还是给幻灵做翻译官?!”   秦光寰暗自腹诽:“理糙不糙另说,王大掌司话是真糙啊…”   秦瑶珏同样嫌弃地瞟了王昭勇一眼,出声打断道:“咳,你们领会精神就行,选择性吸收。总而言之,不论文职武职,只是一种工作倾向,而战斗技能是你们必须掌握的。魇域作战之时例如洞观司、悬壶司也要跟随记录救护,退一万步说,若是御灵署遭遇袭击,你们文职若无力破敌,当能如何?”   众人皆噤若寒蝉,秦瑶珏接着开口:“即便身为文职,亦当奋起直追,谈什么年龄、身体素质与工作方向?耻与尔等为伍!之前的训练成效不显,所以我们来了!”   “御职之别只在工作侧重,并非文武隔离!御灵署挥麈诸葛先生虽是文职,但亦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参錄仍苦练备御,尔等怎可懈怠!”   听到这里,梁秋丹惭愧垂首。   “所以你们文职高人一等还是皆需保护?我们可无此闲心!如果面对幻灵还是如此,不若趁早离去省得自成拖累!”训练场一片寂静,无人敢应霸王花的怒骂。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破虚司掌司妇好,这是涤尘司掌司荡寇。你们面前的助教代号分别称星翎、寰霆。你们之前如何训练我不管,但从此刻开始!你们要视练为战!所以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谁?!”   秦瑶珏左臂前指,队列里应声如雷皆自鸣其号。   “尚算有些心气儿,今日不作惩处,用过早餐后九点于此集合!解散!”秦瑶珏飒然挥手。   回到地下基地的食堂,趁着空闲与丁波陈焱俩吃着早餐,秦光寰笑言:“无意之中竟然结交了两位饼友,着实幸运!”   “家己人啦!我们天生念能等级不过丁中下,本部和御令羽卫就不想啦。集训后定会回到岷南,只要过来,我们一定安排到位!”丁波笑着说,一旁的陈焱连连点头。   秦光寰拱手道谢:“如此,但有闲暇,定不负盛意!”   用罢早餐,受训成员来到综合训练场等候。列队集合不久,教官们来到校场。   “横纵间距两米散开,科目,念兵幻形。由教官考核!”小雷整队后发令。   新晋陷阵唱名后,来到近前,陆续尝试念兵幻形。虽然都可以导引出能量或略微成型,但要凝实为兵器,成功者不多。   “北落,出列!做个示范!”王昭勇看着成效不著的新人终是不耐出声。   秦光寰应声后走到队前,噤声闭目专思所念,倏尔一支金色步槊出现在手中,长度近丈,槊锋二尺有余,宛犹实物,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北落,斩断此桩!”秦瑶珏指向校场中的试刀柱。秦光寰右擎长槊,蓄力斜斩,木桩应声而倒。众人皆鼓掌相贺,秦瑶珏亦满意地点点头。   “念兵由高频意识能量组成,所以你们在幻形时要保持精神思维处于活跃状态,集中精力冥想所用兵器,感受能量导引的过程,才能成功。”秦瑶珏讲解道。   “念振仪可以增强你们大脑的思维振频,即便念能只有庚级,也能凝成念兵。注意力集中,我不希望有人再用天赋作为借口。”王昭勇在队列中来回踱步审视。   新晋陷阵们闭目苦思,在多次尝试后都陆续凝成念兵,刀枪斧钺各不相同,但几乎都是短兵。毕竟凝实长兵器更为耗费念能,需较高的天赋。   “慢着!报上代号,你二人手中是何兵器?!”王昭勇走到丁波和陈焱面前停住脚步。   “报告教官,新晋陷阵酒泉!我、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兵器一时间走神了,啊这…依学生愚见,应该是个酒葫芦…”丁波诧异地看向手中。   “报告教官,新晋陷阵蓝山!我也走神了,啊这个嚯,应该是…鱼竿…”陈焱也尴尬道。   “你们…!我真是!”王昭勇一时间哭笑不得:“是准备去灵境海饮酒还是钓蟹?!还不给我散去重新幻形?!”   二人赶忙把“兵器”撒手散去,闭目绞尽脑汁,状若便秘。   看到成员们练得有几分模样了,秦瑶珏继续开口讲解:   “信力与念能相生相依,但信力是精神力量的根源,念能凝聚的念兵是信力的具现。信力坚定与否对念能的发挥起决定作用,所以战斗意志也就决定了念兵的强度。信力崩溃,战斗意志缺失,再强的念能都不起作用。”   她信手一指:“所以!空谈无用,靶子也不会还手,唯有实战才能体现你们的真实水平。星翎与你们年龄相仿,谁愿先来挑战一下?”   台下众人想到这清秀女子的御职,一时皆低头不语,无人敢应声。   “哼!二百陷阵皆束手,更无一人是男儿!丢人现眼,北落,出列!”秦瑶珏大为火光。   秦光寰听到命令吓得尿意上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磨磨蹭蹭从队列中走出,畏畏缩缩地说:   “教官,我?嗯…还是不要了吧,都熟人我下不去手。”他此刻表情像极了九头虫手下的鲶鱼精,却强撑着嘴硬。   “呵!溃猪玩意就得把嘴了,少啰嗦,让我看看能下什么手。”姜迪颖抢先呛声道。   两人来到草地上相距十步站定,秦瑶珏令陷阵们席地而坐,静观战局。   姜迪颖手中唰地出现亮银短戟,秦光寰也再次凝实出金色步槊。   “教官,要不还是算了,怎么也算是我妹妹,我。”秦光寰转头,声音有些微颤。   “溃猪,你说你妹!”秦光寰话没说完,姜迪颖倒拖双戟,疾驰而来。   秦光寰看着豹突近前的姜迪颖,腿都在发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但余光瞟到围观众人,又只得强作镇定,弓步向前手中步槊平端朝姜迪颖刺去。   姜迪颖侧身闪过槊锋,左手短戟猛力格开槊杆,只听“噹”的一声,秦光寰手中一空,步槊居然被磕散而去。未待他回神,姜迪颖滑步向前跪地转身,双戟甩开如同风车,猛击秦光寰的脚踝。吃痛的他登时就摔了个嘴啃泥,刚一抬头,便见明晃晃的戟尖直指面门。   “甲上的念能用成这样,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姜迪颖收回双戟架在肩上:“你该感谢本姑娘没用戟刃那面,不然你就在悬壶司了。还大言不惭,你就是个这玩意。”   说罢手指点了一下短戟的把手,在场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都笑什么?!笑的自己上去试试!一群阴阳人!”王昭勇破口大骂,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北落,这不该是你的真实水平,再去试一次。”秦瑶珏道。   揉着脚踝颤巍巍地站起,秦光寰只觉羞愤难当。但想到方才姜迪颖的矫健身手,又根本提不起战意。闻言只能勉力拉开架势,手中金色步槊也略显暗淡。   姜迪颖又一次暴冲近前,高高跃起后双戟后举,紧接一记力劈华山,双戟重重斩下。秦光寰心惊胆战,勉力横槊正欲上格,手中本就暗淡的步槊竟陡然消散。看着寒光凛凛的戟刃近在眼前,他心中畏怯更甚,竟双手抱头瘫倒在地。   “真是看走了眼,朽木不可雕也!溃猪,你还是放弃吧,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一定很舒服,切!”   姜迪颖说完扭头就走,人群再次爆发出戏谑的大笑。   抱着头的秦光寰只觉无地自容,他痛恨自己的畏怯,恼怒自己的无力,不甘被这样嘲笑,怨憎姜迪颖的刻薄。众多的负面情绪在心中萦绕,突然间他大脑一片空白。   “邪恶不是罪孽,弱小才是原罪,力量何来好坏之分呢?”   脑海里像有声音在呓语,秦光寰仿佛丢了魂一般,昏昏噩噩地站起。   “享受堕落吧,远比那虚假的光明更衬人心意。”   那声音摄人心魄般动听,莫名似有一股滔天恨意从心中喷薄而出,冲散了秦光寰的理智。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槊凝实在他的右手,眼睛甚至连身躯都蔓延出黑灰色的暗光。   “荡寇,情况不对,幻灵!?”秦瑶珏顿感不妙,二人迅速冲向草地,手中念兵凝实。   “死!”秦光寰戾声低吼随后猛力一掷,黑槊竟脱手电射而出,刺向呆若木鸡的姜迪颖。   千钧一发之际,秦瑶珏和王昭勇闪身挡到姜迪颖前。“噹”!王昭勇左手臂盾挡下了刺击,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都有些惊愕,他随即右手龙泉剑猛力上挑磕飞了长槊。   秦瑶珏凌空跃起,双手朴刀携劈山断海之势斩落,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长槊这才化作微光消散开来。   回头一看,秦光寰已如虚脱般颓然倒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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