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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台蜂战

   此时,嗡嗡声不绝于耳,明显能感受到采蜜的队伍正在迅速壮大。邱云岚通过方斗的缝隙向外开去,原本粉妆玉砌般的槐花世界已经布满了成片的黑斑,蜜蜂、蝴蝶、蜂鸟、鹰蛾、苍蝇、细腰蜂相互争夺最饱满的花朵,频繁交换阵地,快速扇动的翅膀扬起漫天花粉。而更令人惊心的是,飞来最早的那批胡蜂,似乎早有预谋,在此刻展开了猎杀,体型较小的蜜蜂和苍蝇成为他们攻击的主要对象,令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被搅动的花粉如同迷雾向下方飘散,方宏伟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顿时惊动了从头顶飞掠过的一只蜜蜂,手指粗的尾刺冲出体外,闪电般向三人直逼过来,更准确地说是向着邱云岚而来。蜜蜂是有毒腺的昆虫,一旦被蜇伤,会产生焦灼般的痛感,而这么大的变异体,毒素不知道有多强,被它刺中恐怕这位大美女真的要香消玉殒为科研工作献身了。危急时刻,常队长猛地站起身来,手握对讲机一拳砸在巨峰的腹部,改变了尾刺的方向,但那密封脚上锋利的抓钩却在他手背上划出了一道笔直的血口。   邱云岚惊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却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关注,似乎收到了某种信号,蜂群调转方向,开始围攻三人,连同那些胡蜂、蝴蝶都加入了进来。   “全速降落、全速降落,快……快!”常队长眼见悄然撤退已不可能,于是当机立断,通知地面加速落下云台。   “组长,我们被蜂群包围了。”方宏伟惊恐得不知所措。   邱云岚虽然比他长了几岁,多工作几年,却也从未面对过这般混乱惊险的局面,只是作为组长仍强自镇定,当看到方斗边垂挂的槐花,她忽然有了主意,顺手撤下一串递给方宏伟:“用这个驱赶他们,别慌,会没事的。”   值此危急时刻,自救才是关键,齐心协力才是最大的依靠,于是邱云岚又摘了一串槐花递给常队长,但是被拒绝了。   “你留着吧,我用这个趁手。”说着,常队长忍着手背上的痛,撩开衣服,扯出腰间精钢打造的裤带握在手里,此时这件兵器明显更有威力。   三人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驱赶着不断进击的蜂群,可惜压力仍在不断增加,而他们的体力消耗得很快,已经汗流浃背、手臂酸麻。   哒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声猛然响起,此时地面终于有了反应。围绕在云台上方不断攻击的蜂群被子弹击穿,内脏爆浆般四处飞溅,尸体盘旋着落向地面。三人急忙蹲下身,免得被飞驰的子弹误伤,因为距离较远,方斗也不免被子弹击中,发出刺耳的鸣响,好在足够厚实,而且开口是朝上的,只要不漏出身子,可以确保安全。面对攻击,蜂群开始了分化,大量地向地面扑去,少数则围着三人仍不放弃,即使常队长手中的精钢裤带抡圆了,依然不能将其逼退。   “对了,黑剂,我们有黑剂!”方宏伟忽然一改惊恐无措的状态,兴奋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罐子。上次与蒙面怪客的较量,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黑剂的威力,为了防范类似的危险再次上演,回去后为每个队员都配备了一罐浓缩型强力黑剂随身携带。   “杀虫剂?”常队长看着罐子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救命法宝,急忙催促让方宏伟动手。   但此刻,邱云岚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摸了一把溅在身上的蜜蜂内脏碎屑,闻了闻,发现并没有上次那些怪兽身上散发的植物汁液的气息,反而是浓浓的动物尸体特有的腥味。难道这些蜜蜂和蝴蝶不同于之前的怪兽?   “喷死你们,我喷死你们。”邱云岚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站起身的方宏伟有恃无恐地向蜂群喷洒黑剂,可惜没有收到丝毫效果,反而是周围的花朵迅速枯萎。方宏伟脸上的兴奋慢慢凝固成疑惑,随后便是猝不及防的惊恐,一只硕大的胡蜂露出尺把长的尾刺猛地向他胸口刺去。   “小心!”邱云岚大喊一声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槐花拼命抽打向胡蜂的腹部,希望能阻止片刻。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的常队长也抡圆了手中的钢带。   惊恐的方宏伟急忙向后退缩,但是方斗太小了,根本退无可退,随着他重心后倾,整个身体翻了出去。常队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方宏伟的一条腿。邱云岚逼退胡蜂,转身帮忙,抓住方宏伟悬着的另一条腿。这样一来,他们两人的后背都暴露了,再也无法进行防守,形势异常凶险。   “啊……啊……快拉我上去,快……”方宏伟的身体悬挂在方斗外,惊恐得双手乱舞,试图抓住什么,又试图驱散周围的蜂群,但都无济于事,反而让场面变得更加紧张混乱。   “全速降落,快,否则大家都会死。”常队长一手抓着方宏伟,一手拿出对讲机疾声呼喊,因为方斗的高度有限,两人无法使出全力将方宏伟拽上来,只能勉强抓住,不让他掉下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回到地面,而这期间还要祈祷三人不被蜂刺刺中。   “你蹲下,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脚,千万别松劲,我来防守。”在几次险被蜂群伤到后,常队长被迫开始反击。他一把将对讲机砸向一只蜜蜂,见邱云岚蹲下身子,从脖子上撤下悬挂的钢带在空中挥舞出一片银色的鳞光,同时嘴里大声叫骂,为自己壮胆:“来呀,我不怕你们,来呀,你们这群丑陋的苍蝇,来呀……”   枪声还在继续,不断有蜜蜂和蝴蝶的尸体从空中跌落,但似乎有更多飞虫加入进来,铺天盖地,绵延不绝。   死亡来的很突然,却又坚决而真实。一只胡蜂最终还是突破了单薄的防线,一根带着倒刺的蜂针在身体被常队长腰带打碎的同时,狠狠地刺进了常队长的身体。难以置信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了短暂的片刻,身体迅速向方斗外跌落。   “常队长……”邱云岚大喊一声,忽然感到无比的心痛,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彼此之间还不熟悉,但是作为一起对抗蜂群的战友,作为人类共同体,他们依然有诸多情感上的牵绊。   “常队长……”倒挂在云台上的方宏伟也看到了常队长的坠落,惊呼了出来,可是很快便没有了声音,连原本腿上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难道连方宏伟也遭遇了不测?此时邱云岚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宏伟,宏伟,你快回答我……”   “组长,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没命的。”方宏伟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平静而又坚决。   “别说丧气话,只要你不放弃,我们都会没事的。”虽然此时双手疼痛,两条手臂都在颤抖,额头的汗水滚滚滴落,尤其是头顶的蜂群没有了抵抗,更加肆虐,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但邱云岚依然在坚持。还能怎样呢,方宏伟是她的同事,她的亲人呀,她不能失去他。   “对不起,组长,我先走一步了。”方宏伟说着用另一只蹬脱了邱云岚抓着的鞋子。   邱云岚双手猛然失重,身体向后坐倒,狠狠地撞在斗壁上,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了,但是她的内心却更痛苦。看到手中的鞋子,邱云岚知道自己失败了,猛地站起身,想要再次抓住他,但是入眼只有飞速跌落的身影。   “宏伟……”邱云岚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耳边同时传来其他人的惊呼,有杜晓彤的,乔佳楠教授的,柳岸山的,还有……此刻邱云岚竟然异常清晰地听到这么多人的呼喊,真是难以置信。   悲伤还在继续,死亡的恐惧紧随而至。此时,邱云岚站在云台上,完全暴露了自己,四周的蜂群锁定目标,集体发动攻袭。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邱云岚清楚地看到有三只硕大无朋的胡蜂向自己扑来,其中一只的尾刺如同漆黑的匕首,闪烁着点点寒芒,但是她的身体却被锁死般无法移动分毫,也或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移动。   “云岚,趴下……”一个遥远的声音自下方传来,熟悉而又缥缈。   “此时他还在担心我吗?”邱云岚轻蔑一笑,然后专注地盯着那根尾刺寸寸逼近。   嘈杂的枪声中,有两只蜜蜂被击中爆腹,唯独带刺的这只似乎受到了幸运光环的加持,没有撼动分毫。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坐以待毙……”邱云岚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手中的鞋子本能地挡在胸前。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力,蜂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了鞋子里,余势不减,将邱云岚的身体抛向方斗外。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条绿色的藤蔓从天而降,卷住了胡蜂的细腰,将其拉扯住。几乎同一瞬间,一颗子弹呼啸而至,击碎了胡蜂硕大的头颅。邱云岚奇迹般躲过致命一击,却仍逃不掉死亡的追逐,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今天应该就是她的劫数吧,在劫难逃。   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藤蔓似乎受到拉扯,骤然绷紧,胡蜂的身体拦腰截断,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竟然是之前被孙刚毅消灭了两次的蒙面怪客。只见他头下脚上,如鹞鹰般冲向地面,掠过邱云岚的瞬间,头微微地转了过来,瞬间的对视,说不出他眼中的复杂情绪,使邱云岚短暂忘记了恐惧,追随着他的身影转头看向下方。此时邱云岚与地面的距离至少还有五十米,而方宏伟与地面仅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短短几秒后两人就要天人永隔了。   “不必悲伤,因为我很快会跟上他的脚步。如果真有黄泉,此去路上也算不孤单。”邱云岚绝望了,坦然了,释怀了,但那蒙面怪客的举动却让她再次燃起希望。只见对方猛地伸出右手,掌心中窜出一条绿色的藤蔓,如同蜘蛛侠射出的蛛丝,准确无误地缠绕在方宏伟腰上,与此同时,左手掌心窜出另一条藤蔓,缠绕住了云台。在方宏伟触地之前,两人稳住身形悬在了空中。   背后风声突起,一双强有力的爪子抓住了邱云岚下坠的身体,转头看时竟是一只形似金雕的大鸟,翅展足有五米多长,从它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树汁味,邱云岚可以肯定,这是那蒙面怪客带来的变异怪物,不论结果如何,她暂时保住了性命。   待邱云岚情绪稍定,难以置信的一幕再次上演。无数怪鸟忽然出现,冲入蜂群开启了一场触目惊心的猎杀。那些怪鸟看起来有些像兰头蜂虎,体型却比蜂虎大了数十倍,翼展都在三米以上,动作迅捷而残暴,遇到的蜜蜂、苍蝇、蝴蝶纷纷被撕碎,不像捕食,更像是有指令的屠杀。   难道是蒙面怪客控制了这些变异的蜂虎在消灭蜂群,他的忽然出现目的何在?邱云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蒙面怪客手臂猛地一甩,将距离地面只有三五米的方宏伟提了起来,甩上了十余米的高空,力道奇大。与此同时,一只变异金雕从树林中飞出,掠过的瞬间准确无误地将方宏伟接住,背后诡异的冒出数条藤蔓将其裹住,牢牢固定在鸟背上。   “放开他!”很明显,蒙面怪客此行的目的就是捕捉他们这些植物学家。邱云岚大喊一声想要挣脱身后金雕的巨爪,可惜纹丝不动,于是毫不犹豫掏出了背包里的黑剂,向上喷去。她相信黑剂虽然无法杀死变异的蜂群,但对这怪鸟绝对有效。果然,随着黑剂的渗入,怪鸟身上冒出了滚滚黑烟,发出凄厉的鸣叫,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化作飞灰。邱云岚的身体再次获得自由,空中一个转体,向着蒙面怪客扑去。所有的恐惧都已抛之脑后,今天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绝不能看着对方将方宏伟带走。   邱云岚的举动显然超出众人的预料,地面传来阵阵惊呼,邱云岚在人群中看到了柳岸山、看到了杜晓彤,看到了乔佳楠教授,也看到了负心的渣男孙刚毅,惊恐凝滞在所有人脸上。都到这时候了,爱情较之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算了,原谅他吧。邱云岚泯然一笑,向着蒙面怪客举起了黑剂,她相信,只要对方一死,这些怪鸟就会失控,方宏伟就有机会获救,而这一切都将打乱幕后黑手的计划,为科研小组拯救这座城市赢得时间。   蒙面怪客原本自信坚定的眼神此时终于变成了震惊,难以置信的震惊。面对喷出的黑剂完全没有防备,身上腾起了数道黑烟,衣服快速腐烂,但他随后的举动再次超出了众人的认知。只见他身体一抖,被黑剂腐蚀的地方瞬间如纸屑般脱落,原本焦灼的脸上连个斑点都没有留下,简直堪称神奇。   难道就这样失败吗?邱云岚不甘心,用力摇晃着手中的罐子,试图在跌落到对方身体近前时再次奉上致命一击,可惜没有机会了。一条藤蔓如毒蛇出洞,闪电般窜出,击飞了她手中的罐子,缠绕在她的腰上。   “就这样束手就擒吗?怎么可能,我可是女中豪杰邱云岚,野外求生的王者,不是任你摆布的玩偶。”邱云岚抽出孙渣男之前送给她的匕首,一咬牙冲着蒙面怪客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受死吧,混蛋!”   “再见了我的爱人,希望来世你能待我好些。”邱云岚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孙刚毅,转回头时眼中再次升腾起冰冷的火焰。   出乎意料,蒙面怪客即没躲避也未防守,就这样任凭邱云岚扑到了自己身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为了不掉下去,邱云岚另外一只手搂住了蒙面怪客的脖子,双腿盘在对方身上。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她拔出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往对方胸口猛扎,但慢慢地就察觉到不对,那蒙面怪客如同木头人一般丝毫不动,任凭邱云岚手中的匕首无情地插入。“怎么回事?”邱云岚终于松开了匕首,看着眼前一片模糊,渗透着绿色汁液的胸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两人相互凝视着,荡秋千般悬挂在距离地面三十米的空中来回摆动。   那蒙面怪客见邱云岚安静下来,伸手从胸口拔出匕首递给她,眼神静如止水,毫无波澜。   “我们难道不是敌人吗,怎么会这样?”邱云岚的思想彻底混乱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与那蒙面怪客很亲切,就像朋友、像知己、像故交一般,但这又怎么可能呢?然而蒙面怪客接下来的举动更让她迷惑了,一条藤蔓从流淌着汁液的胸口伸了出来,向着地面快速伸展直至扎进土里,与此同时,缠绕着云梯的藤蔓也开始生长,邱云岚与那蒙面怪客的身体好像乘着一条长长的索道,平稳地接近地面。邱云岚看不透对方做这些事的意图,却感觉到了安全,于是没有再反抗。   空中,变异的蜂虎猎杀蜂群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地面,战士们与蜂群的战斗却还在焦灼,已经有四五个伐木师傅和战士被蜂刺所伤,痛苦地在地面上翻滚挣扎。为了避免开枪误伤到人,此时战士们都给冲锋枪安装了刺刀,展开了近身肉搏。伐木师傅们也没闲着,轮着扳手、铁锹、油锯加入了这场特殊的战斗。柳岸山、杜晓彤和乔佳楠教授被战士们保护起来,几面盾牌将他们护在一棵树下。   面对群蜂的攻击,战士们的处境并不乐观,毕竟蜂类的反应速度不是人类能够比拟的,而且变异后,它们身上的外骨骼异常坚韧,刺刀很难一击刺穿造成伤害。危急时刻,孙刚毅终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高举原本为对付蒙面怪客准备的喷火枪,扣动扳机,一条火龙奔腾而出,在空中横扫,数只蜜蜂被火舌舔中,燎去了翅膀,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战士们“枪决”。   战局就此发生扭转,蜂群感受到了危机,开始四散逃窜,孙刚毅并没有组织队伍去追赶,而是严阵以待蒙面怪客的到来。蜂群向上飞来,经过邱云岚和蒙面怪客时发动了攻袭。邱云岚紧握匕首准备战斗,岂料三只变异金雕忽然飞了过来,将蜂群驱散,然后围绕着二人旋转飞行,而上空的蜂虎却凌空拦截住了蜂群的去路,展开了猎杀。霎时间血雨腥风,无数撕碎的残躯断臂从天而降,但是那三只变异金雕如同密不透风的保护伞,将二人守护在其中,未受到点滴损伤。邱云岚看着近在咫尺的蒙面怪客,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空中的猎杀结束时邱云岚落到了地面上,蒙面怪客就站在身后,藤条脱落,胸口被刺穿的部分也已完全愈合,看不到丝毫的伤痕。孙刚毅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邱云岚的手臂,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把将她甩到身后,柳岸山和杜晓彤他们急忙上前将邱云岚护住,但是此刻邱云岚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因为如果蒙面怪客要掠走她,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干了,但是他将自己安全送回了地面,再要动手就显得多此一举。   “受死吧!你这个怪物。”孙刚毅怒喝一声,打开了喷火枪,熊熊烈焰瞬间将蒙面怪客吞噬。而此刻邱云岚看着竟然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去阻止,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对方可是带领着怪物吞噬了无数植物学家的恶魔,对他绝不能有丝毫怜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浑身都在燃烧,但那蒙面怪客没有丝毫痛苦的表现,甚至眼皮都未眨一下。他看向众人,然后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来找我!”   可是邱云岚分明感觉那眼神对着自己:“为什么?”她对他的举动充满了大写的问号。   “答案。”蒙面怪客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身体在火焰中开始崩溃,烧焦的左臂率先脱落。   “去哪里找你?”邱云岚急忙追问,可是再无回应。   “宏伟呢,宏伟去哪了,你这个怪物,你把他抓到哪去了。”杜晓彤亲眼看到方宏伟被怪鸟抓走,此时失去理智般对蒙面怪客大喊,可惜未有丝毫回应。   邱云岚搂着杜晓彤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苍白无力地拍拍她的肩膀。杜晓彤无助地哭了起来,看来她还是很喜欢方宏伟的,只是平日里大家都是同事,打闹惯了,不便于说出来罢了。   就在蒙面怪客说完“答案”两字后似乎就失去了生命体征,空中的群鸟们忽然无火自燃,如断线的风筝般飘向地面。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惊,慌忙躲避,但那些怪鸟在落到地面前就已燃成灰烬,并没有造成分毫伤害。   孙刚毅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显得很失落。他虽然如愿以偿地烧死了蒙面怪客,但是却没有获得丝毫复仇的快感,反而使自己更加迷茫。   “他毕竟是我最爱的人,即使现在无情,但是我却做不到无义。”邱云岚心中感叹,怜惜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柳岸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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