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处位于分岸的能源仓储区,另外还有其他爆炸点,也都位于其他分岸的能源仓储区。发生爆炸后,海岸的工作者已经第一时间前往事故所在地进行人员救助和疏离,部分工作者已经开展调查。”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还有另外一个重大事件,你们应该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机械体了,他们并不是被派往处理事故或者负责其他工作,而是和之前的机械体失踪事件一样,像是整体性地消失了。”指挥员有条不紊的说着,而下面的人则在惶恐中议论着。 “整个海岸的机械体都消失了吗?”有人感觉不可思议。 “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机械体确实整体性的失踪了。至于是否是毫无迹象地消失,需要等待工作者调查。然而,由于海岸本身的精简化,后备人员不多,且机械体本就是负责海岸职能运作的部分,我们现在调查进展将可能十分缓慢。此外,如果还有后续可能出现的事故,那么我们的应对能力将会严重不足。”指挥员严肃地说道。 “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凭空消失的,这不可笑吗?机械体行动由分岸调度中心指挥,能源则由分岸配给中心负责,指令还会经由相关工作者进行二次调度,还有监控设备,跟踪记录器,工作者实行的还是轮班制,那些机械体怎么可能做到整体性的消失?”有人情绪激烈地争论着,那些应该是熟悉分岸机械体的工作者。 “不可能吗?”台上的指挥员皱了眉看向那位工作者。“那么,你以为这些几十年的老东西很好用?你觉得,就机械体管控而言,且不论其他的,你所说的这套东西很完备吗?” “至于那些轮班的工作者,连他们接收到的视觉信息都不能保证符合实际,毕竟北边有些洲还留着视信号干扰器这种旧时代的东西。” “可是如果能做到这么严密的程度,那么就不是单靠几个人能办到的吧。”另一个人也发问了,白晓平看到那人是一个学者模样,穿着研究室特有的工作服。 “确实如此,但是现在为止我们的想法还只是猜测,对事故的调查需要实际证据。我在这的目的也不是解释这起事件的原因,因为我们还没有汇集到所有的信息。因此,在此需要征集各位昨晚八到现在的关于机械体的各类接触性或非接触性报告,包括你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乃至感觉到的。如果你在这个时间段内直接看到了机械体的行踪,或者你本身就与机械体处于相同职务,你有义务优先说明。” 又是一阵议论。之后,台上指挥员左右踱步,而白晓平却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十分镇定,甚至一度有些轻松,这让白晓平有些好奇地盯了好一会。 在嘈杂的议论声稍微平息一些后,有一个工作者示意他有话说。在扩音器对接了他的格点仪后,那位工作者说道:“本人负责水下资源运送,与我负责此项工作的,还有另外一位机械体,我们的设备号是4-9-3af。昨天七点后,我和那位机械体自水下出来,之后去了本人所在储运分管室进行日志提报,那位机械体和我同路,并且在另一间分管室。在此之前他并无异常,我们和往常一样自由闲谈。但是之后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异常了,至少我不确定那是不是跟机械体失踪有关的异常。”讲话的工作者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大概在八点左右,我们正要从分管室沿第七横道回居所,有个奇怪的现象。天上有个白点,刚开始我以为是探测器,或者其他什么设备,但是之后我意识到那白点的光很奇怪,很飘忽,光线似乎像是水流动,我想不明白这种光现象。我站在横道上,盯了一会,这期间还跟那位机械体交谈了几句,那机械体说,仅从白点这个光源推断的话,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我没有细究下去,我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什么新的仪器,是否应该汇报。但是过一会后,当我的视线从白点转向机械体的方向时,他不见了,我以为他临时有事先离开了。”那人说完后,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我们很多人之前其实就已经注意到这个白点,也怀疑过这个白点与这起机械体集体失踪事件有关,但是我们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关于白点,或者其他关于机械体的报告,希望大家继续说下去。”指挥员说完后,格点仪接收到了消息,神情从平静立马变得紧张不安,这情绪被白晓平捕捉到了。但指挥员没有将消息公布的意思,强行将这份不安压了下去,并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白晓平耳朵一边听着,嘴里还在一边念叨着。孩童的世界里,理解不了这世界万物之间的过多联系和因果缘由,起码对白晓平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他现在最多能推断出,可能是爆炸导致自己被送往这里。至于爆炸和机械体失踪之间的关联,工作者也没有调查清楚,他至多只是对机械体集体失踪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已。 白晓平自认为经过了这些时间的练习,他已经能够做到说话不结巴了。这时,仇梓玥姐妹两个也从医疗室过来了,仇晓琪的手臂已经经过包扎处理。 仇梓玥似乎还带着些愧疚,而一旁的仇晓琪则是眼睛四处望着,很好奇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白晓平,你知道你大伯什么会来安全区吗?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久啊。”仇梓玥问道,不过对于仇梓玥的问题,白晓平也不知道。 不过,他觉得需要检验一下刚才的练习成果了。他说道,“大伯没有跟我说什么时候会来安全区,我们可能要等到那些调查者调查完事故之后再确定,我觉得可能从算起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出去。”白晓平试了一些较长的句子,尽管感觉有些费力。 “哦。”仇梓玥回道。一旁的仇晓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虽然白晓平没有说话一顿一顿的毛病了,但是一口气念完这些话后的白晓平表现出的气喘和脸红,在她看起来比之前更滑稽了一些。 “请问白晓平同学你到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们两个谁是姐姐仇梓玥谁是妹妹仇晓琪呀?”仇晓琪模仿起白晓平的说话方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