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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后的请求

   “是的,谢里夫先生,我们成功了。”   伊西斯的增殖能力非常迅速,她的端粒酶活性异常活跃,没有衰老,没有死亡,有的只是无尽的吞噬。   她很聪明,也很机警,寻常的细胞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埃里森开始给她喂养小生物。   伊西斯的成长速度非常快,已经超越了地球已知的所有生物。她的体型每三天增加一倍,培养皿已经容不下她,伊西斯在试图冲出生物安全柜。   “谢里夫先生,我必须提醒您实验存在的危险,情况似乎脱离了我们的控制。”   “我知道,贾维斯,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个体诱导实验仍未成功,伊西斯是埃里森仅有的参考,他不能让她死去,哪怕是陷入沉睡。   “很抱歉,谢里夫先生,我必须遵循科学技术部令第19号《科学研究关于对人类产生危害予以废止或宣布失效的决定》,终止此项研究。”   “不行,贾维斯,我以首席科学家的名义要求你禁止干涉xn-001实验。”埃里森尽力大吼道。   贾维斯没有理会埃里森的请求,他启动生物安全箱的消杀系统,利用co2对伊西斯进行安乐死。   随着气瓶阀门的打开,箱内不断灌注co2,伊西斯察觉到空气含量成分的急剧变化,在箱内四处逃窜,并尝试从通风口,橡胶手套等各种地方逃脱。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随着co2充满笼盒,伊西斯逐渐晕倒,失去了运动能力。两分钟后,伊西斯停止了一切生理反应。   埃里森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没有多余体力去阻止贾维斯,他只能看着伊西斯的生物电流反应逐渐消失,这意味着他活着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贾维斯将死去的伊西斯进行肢解,冷冻,然后同其他小鼠尸体一样,最后焚烧。   “终究还是要死了吗。”   埃里森说的不仅是伊西斯,也是他自己。   埃里森他彻底绝望了,倒不是实验的失败,而是自己没有时间再继续进行尝试了,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埃里森回想着这五年的经历,那个最初的单纯青年已经不再存在,他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后悔,脑癌已经让他的身子虚弱不堪,就好像是实验中被自己诱导的那些细胞一般。   没人会可怜它们,也没人会可怜埃里森。   活着的时候不怕死,将死的时候还是想活着。   埃里森闭上双眼,他想到了夏奈,她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但是埃里森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埃里森苦笑着,一切都将化为尘土,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会和夏奈一同死去。   “贾维斯,我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   贾维斯没有回应,它在等待指示,埃里森已经失去了对贾维斯的权限,现在的贾维斯由鲁迪·罗宾斯操控。   鲁迪是罗氏公司当今的掌权者,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同时也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在他父亲帕威尔·罗宾斯退隐后,便继承了庞大的罗氏公司。   在埃里森被西西维尔医院检测出脑癌的时候,鲁迪就已经解除了埃里森对贾维斯的操作权限,只是让贾维斯配合埃里森继续进行实验,想看看他临终前想要做些什么。   “贾维斯,在我死去的瞬间,你用tms用这段电磁波刺激我的大脑皮层,时间间隔与伊西斯诱导时一样。”   经颅磁刺激技术(tms)是一种利用磁场来调节大脑的非侵入式脑神经调控技术。   经颅磁仪器基于电磁感应和电磁转换的原理,会在头部表层产生出一个1t到4t之间的脉冲式磁场(像脉搏似的、间歇性的磁场)。   脉冲式磁场会无衰减地透过颅骨刺激到大脑皮层的神经细胞。大脑皮层神经细胞会在这个磁场中产生特定的生物电信号,从而达到影响脑内代谢活动和调控神经活动的目的。   埃里森将超螺旋映射的电磁波转变为脉冲式磁场,打算用重复经颅磁刺激来尝试治疗脑癌,这是没有人做过的事,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方法。   “很抱歉,谢里夫先生,你的个体实验尚未取得成功,我们无法保证诱导的癌细胞是否会吞噬掉您的神经元,潜在的危险评估不支持此次项目的运转。”   “鲁迪,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埃里森看着贾维斯说道。   埃里森的一举一动鲁迪都看在眼里,他是个生意人,不太看重感情,埃里森的死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少了任何一个人,公司都能照样运转。   在鲁迪的眼中,埃里森已经做得很好,他走到了没人走到的地方,几乎触及到了造物主的存在。   越是光芒万丈的人越是燃尽自己的生命,若是埃里森没有患上晚期脑癌,那他无疑将会开创一个新的纪元。   鲁迪是个商人,他始终坚信这一点,他看到了埃里森研究的价值,但也看到了埃里森研究的禁忌,就算没有埃里森的研究,罗氏公司仍是世界免疫治疗领域的先驱。   不过,与埃里森相同的是,鲁迪同样是个疯狂的人。帕威尔对永生的执念深深影响了鲁迪,他觉得眼前的埃里森就是个最好的实验样本。   “贾维斯,答应他。”   “好的,罗宾斯先生。”   埃里森艰难地取下手腕上的库珀递给贾维斯,他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对贾维斯的操控权限,所以将信息储存在了库珀中。   贾维斯接收着库珀的数据,埃里森躺在tms经颅磁刺激仪器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贾维斯,将这个实验项目命名为夏奈·多德。”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潘多拉的魔盒彻底被打开。   伊西斯在被贾维斯扔去焚化炉进行焚烧之后,与其他生物尸体不同的是,伊西斯的身体只有最外一层的类似坚硬躯壳被烧焦,内部完好无损。   没有生物电流的释放使她侥幸逃脱了贾维斯最后一关的安全扫描,在经过酒精以及紫外消杀后,伊西斯经过通风口逃出火化室,然后顺着水管来到了西西里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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