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上铁笼,清点数目,竟然有十六头之多,谁也不知道究竟从异空间进来了多少头恐龙。但有人说,似乎看到有角龙沿着雪山的脊面正逃向远方。 人员疏散,现场一片狼藉。 因为事出意外,原来准备的现场防疫工作完全没有实现。此时,各类救护车辆、防疫车辆纷纷赶到,他们比警方要慢很多,但一到现场,赵芯茹的团队立即展开工作。 他们在返回的大蹴鞠周围建立了隔离区域。 防疫形势严峻,赵芯茹担心他们已经将携带的未知病毒传播给了地球,这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她要求要马上采取措施,无论是谁接触过科考探险队的人都要进行隔离观察,包括那些能找到的记者和围观群众。 一支由生物学家、防疫专家和安全人员组成的专业团队,首先对回归人员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样本采集,包括血液、唾液和皮肤拭子等,以检测是否携带任何未知的病原体或有害生物。 与此同时,安全舱和队员们的装备被小心地卸下,并放置在专门的消毒区域进行彻底的清洁和消毒。 这个区域配备了先进的消毒设备,如紫外线灯、高温蒸汽消毒器和化学消毒剂等,以确保任何潜在的有害生物都被消灭。 身穿防护服的郑宏伟赶过来激动地握住鹤云飞的手说:“云飞队长,欢迎归来!谢谢你们再一次出手控制局面。” 鹤云飞眼中含泪说:“郑队,终于见到你们了!” 郑宏伟知道,他们这是九死一生,经历的磨难一定不少。 这时,同样身穿防护服的植物学家赵芯茹也走上前来:“云飞,你们迈出的一小步,这可是人类的一大步。感谢你们为人类作出的贡献,实现了人类穿越时空的伟大梦想。” 杰美青缘上前握住恩师戴着手套的手,泪水直流:“老师,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赵芯茹紧紧握住她:“青缘,一切都好吧?” 青缘点点头:“感谢老师的教诲,你教我的知识都用上了,有很多话要跟您说呢!” 赵教授说:“青缘,回头我们慢慢聊,现在还是让大家赶紧上车,跟我到昆明智能改造中心进行外来生物检测和身体调整、恢复。要不然一会儿那帮记者又来了。” 鹤云飞知道,这是出发前就定好的检查项目,马上招呼队员一起上车。 大家开始清点人员,这是才发现除四名受伤的队员外,常兴不见了。 有人说,他好像受到角龙的攻击掉下悬崖了,生死不知。 大家正要下崖去寻找,忽然,一群记者蜂拥而至:“到白垩纪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新发现?”“有没有人受伤或死亡?”“穿越时候什么感受?”…… 本来兄弟就找不着了,队员们心中满是怒气,古大军更是破口大骂。 鹤云飞怕他和记者发生矛盾,连忙劝阻。 郑宏伟对云飞说:“你们先离开,我带领战士们下去寻找。” 为什么?包老大的人都要留下来。 赵芯茹说:“你们必须离开!凡是从异域空间或者外太空回来的人都要进行隔离检查,否则会带给地球灾难!” 没时间解释,因为怕这些穿越者身带病远古细菌病毒,如果释放或进一步传播到现代生态系统中,可能会对现实社会的生态环境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甚至可能引发生态灾难。 赵教授又解释道:“考虑到远古病毒强大的适应能力和未知的生物特性,我们无法排除它们潜在的病理性和病毒学危险。所以必须理性对待这件事情。” 这时,杰美青缘走过来对老大说:“天喜兄,我们是否带了远古病毒还不太清楚。而这些远古细菌病毒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能能够充分评估其潜在的危险性,并制定科学合理的安全防护措施,防止其对生态系统和人类健康带来潜在的危害。我看我们还是听教授的吧。” 雪山苍茫,银装素裹,天高云淡,一片湛蓝,但大家的心情十分沉重。经历了白垩纪的惊魂,回家的感觉让人感到格外疲惫,很多人都靠着座子昏昏睡去。 眼见战友们昏睡,杰美青缘连忙大喊:“大家不要睡!都醒醒!!这里是高原,跟白垩纪的气候、海拔不一样,纬度高,缺氧。睡过去会有危险……” 常年在高原上生活的班玛多吉、曲木戈武、高欣欣和郝小雨纷纷走到每个战士的面前,准备将他们唤醒,哪里还叫得醒。 青缘赶紧取出准备好的氧气袋,让还没有睡过去的人给大家输氧。一阵忙乎,队员们似乎有了生气,就听马文庸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死亡边缘缓过神来。 因为归来前,总部已发送过生物防疫医疗警告,杰美青缘也特地对所有人做了回归培训和说明,但回归路线和地点被意外篡改,原本定在然乌湖接收的计划落空了,更造成了大家与外界过早接触的情况。 情况瞬息万变,使得大家猝不及防。 大汉阿古拉依旧昏迷不醒,青缘给他服用了氨茶碱,又推了一针抗生素,但仍然不见好转,只好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去抢救。 原本来以为能直接到包氏兄妹的乐魂吧去调养,却要被国家安排去什么智人再造中心,大家都有些不悦。 这边包氏兄妹一再承诺,说过的话算数,今后一定会补上。 队员们被专用直升机送到了昆明,然后乘车送往一个秘密的地方。可下车一看,包天喜乐了,怎么是自己家的乐魂吧啊? 正当老大犹豫的时候,忽然一声尖叫响起,吓得包天喜矮了半截。 只见身穿防护服的肥姐万春燕用她那肥硕的身躯冲开一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包天喜大声喊:“你这个寻死的,你跑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天喜一看赶忙跑过去扶住她:“春燕,老婆……让你受惊了,让你受惊了!” 看见肥姐挺着大肚子,天喜十分惊讶,“春燕,怎么会这样?又肥了这么多?” “还不是你做的孽。”春燕打了他一下。 “我做的孽?”天喜莫名其妙。 “这不是要生了吗,你都看不出来。”春艳一扭身。 “什么?要生了?谁的?”天喜更是惊讶,忙问。 万春燕一下就急了:“你个死鬼,除了你还有谁?医生说了是个男孩。” 包天喜一想,可不是,出来都大半年了,真是难以想象,他抱住春燕喊:“我的乖乖,我们有儿子了。” 肥姐甩开他的手说:“你要好好感谢赵教授,是她为我做了声波理疗,你才有了后。” 包天喜听了连忙环顾四周,寻找恩人。谁知万春燕忽然一瞪眼:“你说的宝藏在哪儿呢?” 天喜赶忙把她拉到一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宝藏在哪儿,总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吧?” 他转过身向大家隆重推荐肥姐万春燕,“这才是乐魂吧真正的董事长。” 走进乐魂吧,天喜傻眼了,这里焕然一新的装修让他产生了怀疑。这才几天?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呢? 在原来乐魂吧的声波调控室,包天喜更是大感惊讶,自家的乐魂吧变得也太大了,原本先进的磁疗设备或音频播放器,那些能让人得到乐魂般的享受设备都不见了,带之而来的是更加高大上的先进养疗装备。 在宽阔的大厅中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太空舱一样装置,看上去很像是核磁共振的巨大机器,上面标注着宫、商、角、徵、羽的字样。 “这还是咱家吗?”天喜忙问春燕。 春燕说:“不是咱家还是谁家?这是国家专门投资改造,为你们调整身体,恢复健康准备的。今后,咱们的乐魂吧就正式挂牌国家级专业养疗机构,智人再造中心了……” 这时,同样身穿白色防护服的赵芯茹走了出来,天喜连忙上前,千恩万谢。 赵教授说:“不用谢,要谢就谢我们国家自主研发的这新设备吧。” 说着她开始介绍,因为国家目前还没有像样的生物防护养疗中心,所以决定利用云南的本土资源,最终选定了这家名为乐魂吧的养疗机构。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包氏兄妹的产业,可万春燕一听是为了科考探险队作准备,就二话不说,全力配合。 听了这些,天喜怀疑地问:“这玩意行吗?有咱原来的好吗?” 春燕得意地说:“当然!你是没有体验,那感觉就像中了摄魂大法,无法自拔,最终得到彻底的身心解放!你看儿子都有了。” 这可乐坏了包老大,本来是自己的承诺,如今既完成了许诺,还不用自家花钱,岂不是两全其美?他哪里知道,号称“不落空”的万春燕,这回明确声明不收国家一分钱。 听万春燕吹得神乎其神,大家还是将信将疑。 马文庸说:“这不就是中国古代的五音吗?” 赵芯茹教授走过来说:“对呀,声音是校正生命时钟的最佳工具。” 她转向包天喜说,“包总,你原来的设备我们暂时把它封存起来了,那些音乐疗愈虽然感觉不错,但治标不治本。现在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生命银行。” 马文庸围着这些大型设备转悠着说:“我记得,五行的界定,宫音应该是:中和黅黄;商音是:西林箫飒;角音是:木发新枝;徵音是:光火升明;羽音是:北川寒涟……” 赵芯茹看看他说:“没想到马老师这样精通音律!” “没有没有,我也只是从书本上看来的。”马文庸连忙谦虚地说,他又问,“教授,您这是什么工作原理啊?有点像我们马家祖传的《六字诀》养生法呀。” “你说的是马礼堂养气功吧?”赵芯茹对养生似乎很了解。 “对。是不是有一曲同功之妙?”马老师也很惊讶。 “正是这样,它是通过不同的音阶来调整你们的五脏六腑,达到最完美的程度。而且这种治疗没有痛苦,只有享受。” 大家听了都恨不得马上去试试,可被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拦住,说是要进行首轮安全检测,排除了人们可能从白垩纪带来的域外病菌才可以。 赵教授说:“等检查完有你们享受的。” 因为出发前,科考队队员们都佩戴了超意手环,所以对他们的检查就简单得多,只需提取超意的存储信息就可以了,而探险队就要复杂些,需要进行各项指标的检测和化验。 看到超意这样好,寻宝探险队的队员们强烈要求以后都配备一个。 晓彤看着大哥,老大一点头,答应给他们每个人搞一个。因为他实在是太感谢这邦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无以报答。 在排除了外来生物入侵的可能性后,大家正准备进行下一项,忽然,一个医护人员附在赵芯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青缘看到,老师的脸变得非常难看,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问出了什么事? “常兴……他……”赵芯茹哀婉地宣布,“因抢救无效……常兴他……” 她还没说完,就响起了一片哭喊声,“啊……兄弟呀……”“常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们还没交够呢……”“你他妈赶紧回来,老子还要吃你做的饭……”…… 经历了白垩纪的生死磨难,已经成功回归的战友却在家门口离别远去,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这一路,班马多吉和常兴走得最近,因为他们主要负责大家的起居饮食,他深感常兴这位少言寡语的小伙,为人忠厚老实,朴实无华,从不给大家添乱。 作为一个厨师,更是有一手好厨艺,哪个人没享受过他的美食? 班玛多吉口中六字真言不断诵出:“嗡嘛呢叭咪吽……”他为常兴作了最真诚的祈祷,祝他往生去清净极乐的净土。 马文庸又听到了那段悼词,只可惜来不及录音了。 告别会上,马指导抱住已悲哀到了极点的常旺哽咽地说:“我记得有位诗人曾经说过:生与死是一个故事,生是故事的开始,死是故事不可更改的结尾。今天故事的结尾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次,你哥是我遇到过最憨厚的人……兄弟呀!一切节哀顺变!!” 他十分悲痛地转向常兴的灵牌,“常兴兄弟呀!一路好走……” 联想到邢僧福,大家更是泣不成声。 郑宏伟前来吊唁,同时准备向孟阳和古大军核实情况。因为他们一直在白垩纪,所以kc20盗窃案的调查还没进展。 包天喜想起了郑宏伟的承诺,就向他索要抚恤金,郑队长说:“现在我决定不了,还需要请示。” 包天喜一听就急了:“我们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今天我们抓恐龙牺牲了一位兄弟,现在你却说要请示!告诉你,我什么条件都不要了,只要你把我兄弟的后事办好了!” 郑宏伟知道他的心情,就说:“包总,你放心,我一定申请按国家最高礼节安葬和赔偿。这不仅仅是你兄弟,也是我们民族的英雄,上级会授予你们所有人探索未知英雄勋章的……” 包天喜说:“别扯那些了,先把我兄弟安排好!到时候别说我不仗义!” 青缘对云飞说:“这件事还是让郑队他们办吧。”云飞同意,他让班玛多吉帮助常兴筹办孟阳的后事,慰问家属,处理一切未尽事宜……